第176章 虽然狼狈,但她在努力地活着
作品:《撕完婚书后,我成了她高攀不起的战神》 混乱,在以一种极高的效率,收割着生命。
那个独眼的刀疤脸,是最后一个还站着的人。
他浑身筛糠般地颤抖,裤裆里一片湿热,腥臭的液体顺着裤腿流下。
他看着那个青衣女人,一步步,平静地向他走来,那张绝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你……你别过来!你到底是人是鬼?”
他嘶吼着,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恐惧。
萧惊鸿没有回答。
她只是停下脚步,看着他,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跪下。”
“理”,便成了。
残疾人只觉得自己的双腿一软,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骨头,根本不受控制地,“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他想挣扎,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完全不听使唤!
“你对我做了什么?妖术!这是妖术!”他惊恐地尖叫。
萧惊鸿缓缓抬起手,指向他手中的刀。
“自尽。”
又是两个字。
如同不可违抗的圣旨。
残疾人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的脸上,露出了极度惊恐和挣扎的神情,但他的手臂,却像是被无形的丝线操控的木偶,缓缓的,僵硬的,举起了手中的刀。
“不……不要……”
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眼泪鼻涕流了一脸。
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想要阻止自己的手臂,但那股操控他身体的“理”,是如此的霸道,如此的不可违逆!
刀锋,缓缓的,对准了他自己的脖子。
“噗嗤!”
鲜血,喷涌而出。
残疾人的脑袋,无力地垂下,身体轰然倒地。
至此,上百溃兵,全灭。
整个旷野,再次恢复了死寂。只有浓郁的血腥味,在风中弥漫。
萧惊鸿站在遍地的尸体中间,那身青色的布衣,纤尘不染。
她缓缓转身,看向那个始终没有动过的背影。
“处理干净了。”
她的声音,依旧清冷,却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完成任务后的满足感。
沐惊尘缓缓转过身。
他的目光,没有在满地的尸体上停留哪怕一秒,而是落在了萧惊鸿的身上。
他上下打量着她,像是在欣赏一件刚刚完工的作品。
九公主也终于敢睁开眼睛,当她看到眼前那地狱般的景象,以及毫发无伤,甚至连衣角都没有一丝褶皱的萧惊鸿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呕——”
她再也忍不住,扶着马鞍,将肚子里那点可怜的食物残渣,吐了个干干净净。
太可怕了!
这一幕,彻底击碎了她过去十四年建立起来的所有世界观!
杀人,她不是没见过。皇宫里的争斗,比这更阴险,更肮脏。
但她从未见过如此诡异,如此不合常理的杀戮!
这根本不是武功!
这是神罚!
是魔鬼的低语!
她吐得昏天暗地,而另外两个人,却对此充耳不闻。
“尚可。”
沐惊尘终于开口,给出了他的评价。
仅仅两个字。
平淡,克制。
但这两个字,落入萧惊鸿的耳中,却比任何赞美和赏赐,都让她感到振奋!
她的神魂,都因此而产生了一丝愉悦的悸动!
她懂了。
“理”,不是单纯的破坏。
而是认知,是掌控,是扭曲!
刚才的战斗,她只是触摸到了一丝皮毛。她只是将“敌人会死”这个结果,强行设定为“理”,至于过程如何,她并不能完全掌控。
所以,才会出现各种看似巧合的死法。
这,还很粗糙。
真正的“理”,应该是念头一动,敌人便化为齑粉,不留半点痕迹!
她距离那个境界,还差得很远。
但她已经找到了路!
一条通往无上力量,能让她永远跟上那个男人脚步的通天大道!
“走吧。”
沐惊尘没有再多说一个字,转身,继续前行。
萧惊鸿默默地跟了上去。
两人就那么从容地,从尸山血海中穿行而过,仿佛只是路过了一片寻常的风景。
只剩下九公主,和那匹同样受到惊吓,不安地刨着蹄子的瘦马。
九公主吐得连黄疸水都出来了,浑身虚脱地瘫在地上。
她看着那两个越走越远的背影,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攫住了她的心脏。
他们要扔下她了!
这一次,是真的要扔下她了!
不!
不能被扔下!
被扔在这里,面对着一百多具尸体,她要么被野兽吃掉,要么活活吓死!
“价值!”
萧惊鸿那冰冷的话语,在她脑海中炸响。
想活下去,就要有价值!
九公主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上擦嘴角的污秽,踉踉跄跄地跑到那匹瘦马旁边,笨拙地抓起缰绳。
她不敢再骑马了。
她怕自己再被当成累赘。
她牵着马,用尽全身的力气,迈开早已不属于自己的双腿,拼命地,朝着那两个背影追了上去。
“等等……等等我……”
她的声音,细若蚊呐,充满了哀求。
这一次,她没有喊累,没有抱怨。
她只是跑着,哪怕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哪怕肺部像火烧一样疼痛,她也没有停下。
因为她知道,一旦停下,就是死。
不知道跑了多久,她终于追上了那两个仿佛在散步,却又快得不可思议的人。
她不敢靠得太近,只是远远的,像个最卑微的仆人一样,牵着马,跟在后面。
沐惊尘和萧惊鸿,都没有回头。
但他们,也没有再加快脚步。
九公主心中,燃起了一丝微弱的希望。
她活下来了。
暂时。
……
接下来的路,气氛变得更加诡异。
九公主彻底认清了自己的身份。
她不再是金枝玉叶的公主,她只是一个想要活命的,卑微的丫鬟。
她开始主动地,去寻找自己的“价值”。
休息的时候,她会用最快的速度去寻找水源,哪怕那水浑浊不堪,她也会用自己的衣服过滤,然后恭敬地捧到两人面前。
她会把仅有的那点干硬肉脯,用牙齿撕成最小的碎块,方便他们进食。
晚上,她会找来最干的柴火,笨拙地点起一堆篝火,然后蜷缩在离他们最远,却又能感受到一丝温暖的角落,警惕地注意着四周的动静。
她做着所有她能想到的,一个丫鬟该做的事情。
虽然笨拙,虽然狼狈。
但她,在努力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