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空唯有城市灯火闪耀着，像是散落在人间的繁星。风从很远的地方吹来，带着人们的希冀与期盼前往下一个目的地，却也渴望有人能读懂风的来意。


    丰州市夜晚灯火通明，即使天气寒冷，到了晚上也还是与许多人出来逛夜市。


    余眠不太想凑热闹，今天一天经历了太多事情，此时她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待着。即使到了晚上气温骤降，还在他们所在的便利店里开着空调，整个人都很暖和，就连吃腻了的泡面的觉得很香。


    两人安安静静地吃着泡面，随后便利店里便放了音乐。她没有听过，但觉得这个音乐旋律格外动听，就像是抚慰着夜晚的疲惫与辛劳。


    过了几分钟，便开始播放了下一首。一听到刚开始的前奏，余眠就觉得有些耳熟。居然有一首歌她听过，听着听着便跟着音乐的旋律哼唱了起来。她唱歌不算好听，也就只能随意地小声哼调。两人早已把桌上的泡面吃完了，却谁也没有开口提议要离开。


    “你别生我气了……”余眠扭捏地开口说道，她一点都不习惯应付这样的情况，毕竟也没有什么朋友对她生气过。甚至在以往的情况下她都觉得不是什么大事，毕竟对方生不生气，伤不伤心，都和她没有什么关系。


    “我没生你的气。”


    贺知骁语气平常，听不出来和以往有什么不同。


    “那你怎么了？”


    “别跟我说没什么，不要随便敷衍我好吧。”余眠又补充道。


    贺知骁扯了扯嘴角，说道：“没想敷衍你。”他真的没生她的气，准确来说他是在生自己的气。


    “切，明明就有。之前还不是……”余眠转过身。忍不住小声地吐槽。


    “什么时候？”贺知骁一下来了好奇心，侧身望过去，想看余眠的表情。


    “就之前你放学说有事得先走，我问你原因，你说没什么。”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她一定要问一下，整个人不乏有些捶胸顿足，整个人都转了过来，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他，想要问出什么答案。


    “这不就是什么都不想跟我说，敷衍我吗？”


    贺知骁左手靠着桌子撑着脸，一副努力思考的样子好像想到了什么事情，“啊”了一声，便说道：“其实是一件有点糟糕的事情，我当时就觉得没有必要和你说。”


    “好吧。”余眠撇撇嘴，“所以是什么事？”


    贺知骁望瞭望周围，犹豫了一会便说道：“我们边说边走吧，就当消食了。”


    两人拿好自己的东西，出了便利店。这里离余眠家还有点距离，不过走路半个小时就能到。


    走在路上，冷风吹过吹得整个人忍不住哆嗦。余眠把手插在口袋里，像兔子一样原地蹦蹦跳跳，想要浑身暖和起来。


    “说吧。”余眠一脸好奇，双手搓了搓插进口袋里。


    “是我妈。”贺知骁语气没有什么波澜，“她出车祸了之后一直在医院。”


    “对不起……”


    余眠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欲言又止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说什么，她有些懊悔，不应该究根到底的的。


    贺知骁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医生说她成了植物人，能醒来的机会几乎渺茫。”


    “然后前段时间，她的状况不太好，所以一放学我就去医院陪她了。”


    总想要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全部咽了回去，总觉得说什么都不行，说什么都不合适。


    “不过现在情况好多了。”贺知骁松了一口气，笑着看着她。


    明明自己也笑得勉强的人还让她不要强迫自己笑。


    “那就好，说不定以后就能醒来了。”余眠也露出一抹笑容，想要让两个人都能感到心安。这玩笑似的命运，好在有这么一个情况能让苍白的语言宽慰着心中的不安。至少能让她在这种情况下能够说些什么来减轻心里无法言说的情绪，减轻她什么也做不了的愧疚之心。


    “前面有一个公交站，我们坐车回去吧。”


    不远处还有一个公交站，毕竟这么冷的天走回去实在够呛，何况贺知骁家比她家还要远，不能在冷风中吹一个多小时吧。


    余眠看着旁边的贺知骁，从上了公交车他就一直沉默。


    或许她可能真的不能一直问到底，让他再说一次这样的经历又是揭开自己的伤疤。连她自己都不想撕开，就像再经历一次，再体验一次曾经的痛苦。


    回到家，客厅里没有人，但灯是开着的。随后往自己房间走，便看见旁边陈曼文房间她正躺在床上看手机。


    “下一次早点回家，搞这么晚，女孩子在外面不安全。”陈曼文视线从手机移开看向门外的余眠。


    余眠点了点头，她这次出去特地找了一个理由，去市里的图书馆看书自习。如果说和朋友出去玩一天，她估计不是同意，准确说是余端舟不同意。


    *


    周六累了一天，周日一整天总算能够好好待在家里休息一下了。她特地找了一个陈曼文不在的时候，打开平板看电视，顺便把之前买的零食拿出来吃。时不时被电视里的内容给逗笑，看到有意思的地方还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周末最后一天就这么短暂地结束了。


    如果说放假前是无尽的狂欢，那么放假回校就是面临死刑。当然，成绩优秀的同学可能不会这么觉得。


    余眠大清早地就到了学校，没过多久辛圆圆也到了教室。余眠主动和她打了一个招呼，两人便开始聊起天来了。想起今天出考试结果两人就觉得紧张。


    不过余眠紧张的事情和辛圆圆不一样，她是想知道她的英语成绩到底有没有作数，虽然已经有了能够证明了自己的清白的证据，但是结果还没有出来，还是感到紧张。


    余眠坐在位置上读书，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张青青今天并没有来学校。早自习之后，余眠便去了一趟办公室找李老师。


    “你放心吧，这件事和你无关，不会责罚你，等下午成绩出来吧。”


    余眠欲言又止，李老师像是察觉到她的想法，便说道：“你是想问王圣宁同学的情况吧？”


    余眠用力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