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不再同行

作品:《咸鱼今天也被大佬翻身了

    贺知骁从后门进来,就看见余眠低头看着书本。回到位置上也没睡觉,一手靠在桌子上撑着头,一手拿着一支黑笔在转,侧身看向右前方的背影。旁边的孙时远不免有些奇怪。往常贺知骁来到座位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趴在座位上睡觉,今天却在发呆?


    他望瞭望门口,确定门口没有老师的身影,拿着书本掩饰着说话的嘴巴,身子靠近贺知骁问道:“骁哥,你在看什么呢?”


    贺知骁推了一把,让孙时远别挨着他,收回视线随意说道:“没什么。”


    大课间休息,余眠往后瞄了一眼贺知骁,发现他正趴在桌上睡觉。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拿出夹在本子里的纸条,握在手心里,起身走到贺知骁的桌前。


    孙时远一脸疑惑地看着余眠问道:“你找骁哥啊?”


    听到他这话,余眠连忙伸出食指放在自己唇上,示意他不要说话。随后把纸条放在贺知骁的桌上,视线正好看到贺知骁那只搭在桌子边缘骨骼分明的手。


    想到什么,鼻子一酸,放好纸条就立马跑回了座位。


    正当孙时远纳闷这人怎么跟做贼一样,回头就看见贺知骁已经从桌上爬起来拿着桌子上放的纸条打开看。孙时远见他打开,立马探头去看。纸条上的内容没瞧见几个字,倒是被贺知骁拍了一巴掌。


    贺知骁把纸条塞进口袋里,又继续若无其事地趴在桌上睡觉。


    中午放学后,大家都陆续出教室回家。余眠坐在自己位置上写题。等教室里没有几个人时,侧身看了一眼左后方的座位,贺知骁的位置空空如也。


    她稍微松了一口气,随后又感到有些难过。她在纸条上给贺知骁写,让他中午放学先走,她要留在教室里学习,中午不打算回家了。


    她骗他的。


    她无法说清楚她的情绪,心里似乎一团乱糟糟打结的毛线,她自己理不清。她能想出的让自己没那么难受的方法就是逃避远离。只有逃避,才能守住她那狭窄的安全区。也只有那么一个地方,是她唯一感到心安的地方,只有调整好情绪后才能正常地面对贺知骁。


    她简直让人讨厌至极。


    即使这种逃避会让她心里难过。但是她太能适应悲伤了,悲伤总会被时间冲淡,毕竟接受那些悲伤就像是家常便饭,在她的安全区内。


    回去的路上余眠在想,晚上找什么理由不和贺知骁走呢?她要是贺知骁,肯定觉得她这种人真的莫名其妙。可她真的不想再因为这些不确定的因素去影响自己的情绪和心态了,这真的让她太不安了。她什么都做不了她不知道怎么办……


    下了公交车,走进小区门口,就看见垃圾车旁边的老奶奶手上拿着一个蛇皮袋子,里面装满了从垃圾车捡来的塑料瓶。


    余眠看了一眼,想起自己袋子里有一个空的矿泉水瓶,连忙从里面掏了出来。站在原地正要纠结要不要拿给老奶奶时,正好她就看向了余眠。视线没有过多的停留,翻捣着手上的活,口中说道:“瓶子要是不要了就给俺老婆子。小女娃早点回去吃饭喽!”


    声音低沉嘶哑,些许沧桑,可语气中却是带着慈祥。


    余眠走过去,把空瓶子递给她:“阿婆,给你。”


    老奶奶抬头接过她手中的瓶子。余眠近距离看见了阿婆的脸,皮肤如干涸的土地一般枯黄,脸上的皱纹像是时间雕刻在她脸上的纹痕,如树皮纹理一般深邃。两目空洞无神,看向人时找不出一丝情感。杂草般干枯的白发,隐隐约约地透着几丝黑发,好像在宣示着曾经年轻时的印记。


    余眠盯着她看了良久,阿婆也没有管她,只顾着忙着手里的活。没再多想,转身便走进楼道回了家。家里空无一人,桌子上摆着两个菜,只剩一点余温。


    余眠从储物柜里拿出碗筷给自己端了一碗饭,走到饭桌旁边坐下。午餐是芹菜炒牛肉,外加一个西红柿蛋汤。余眠叹了一口气,她其实也不是很挑食,再不好吃的东西只要不是发臭了她都能接受。芹菜和西红柿就是她不喜欢吃的食物,只不过她没有和人说过,因此好像并没有人知道。


    那天下午余眠绞尽脑汁想以什么样的理由和还在学校分开走。下午晚饭时间,正当她想往贺知骁座位上走去时,贺知骁正好迎面走过来。


    “晚上有事,你自己一个人回去小心点。”贺知骁看了一眼手表,对她说道。


    余眠听这话,不禁松了一口气,可随之而来却是有些失落。她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随后便看着贺知骁走出了教室,好像是要去找什么人。


    原来,根本不需要找理由啊……


    下完晚自习,她慢吞吞地收拾了一下桌子,背上书包往学校外面走。楼道里偶尔几个人成群结伴,整个楼道一阵闷闷的说话声间间断断地响起。


    刚出校门口,就看见晚班车从校门口经过,在不远处的公交车停了下来。余眠不想追着公交车跑,决定干脆等下一趟,慢慢吞吞直到将近11点才到家。


    刚开门,屋里一阵漆黑,只有门外楼道中的灯光将余眠的身影投射在门内的地面上。她盯着自己的影子愣了一会,随后又把钥匙从钥匙口里拔了出来,进屋打开了客厅的灯,随手把门带上,走进自己的房间。放下书包,整个人瘫成一潭泥一样躺在床上,望着桌子上方的灯光发呆。


    今天好像没做什么啊,怎么这么累呢。


    过了一会,她便起身出了房间,洗漱完便回到房间把灯给关了,准备睡觉。躺在床上,客厅的灯光透过木制门的缝隙钻了进来,大概也是想进来休息了。


    后天便是期中考试,余眠又有些习惯性的失眠,总是做梦,早上去教室也有些忍不住犯困,只好下课趴在桌子上补个觉。这几天,贺知骁都没有和余眠一起走,刚开始还会和她说一声,但后面不知道是忘记这回事了还是已经结束了这个小小的约定,她也默认了两人以后不再同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