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都没有。


    “既然它能修改过去，那我们能不能修改它的‘程序’？”林研枫的思路很直接。


    “理论上可行。”系统光球闪烁的速度加快，“‘命运织布机’的本质，是一个基于‘秩序’和‘故事性’的规则集合体。它的运转需要遵循底层逻辑。如果能找到它的‘源代码’，并注入一段与之相悖、但逻辑上又能自洽的‘新指令’，或许能让它陷入‘系统冲突’，甚至……死机。”


    “新指令？”


    “是的。‘织布机’的核心是‘天命’，是‘注定’。那么，与它完全对立的，就是‘自由’与‘无序’。”系统给出了答案，“宿主您的‘摆烂大道’，本质上就是‘自由意志’的一种极致体现。但光有这个还不够，它只是否定，缺乏‘创造性’的混乱。我们需要一种能让所有‘注定’都变成‘可能’的力量。”


    林研枫懂了。


    如果说“织布机”是个精于布局的棋手，那他要做的，不是跟它对弈，而是直接把棋盘给掀了，再扔进去一把骰子，让一切都变成随机事件。


    “自由法则碎片，无序本源……这些东西，商城里有卖吗？”林研枫问道。


    “报告宿主，这些属于‘概念级’物品，无法通过常规投资返还。它们需要……被‘创造’。”


    “创造？”


    “是的。以宿主您对‘道’的理解为蓝本，以您现有的法则之力为素材，由我辅助，进行‘概念合成’。”系统解释道，“这是一个极度消耗心神和本源的过程。而且，一旦开始，就不能被打断。外界的任何干扰，都可能导致合成失败，甚至遭到反噬。”


    林研枫抬头看了看外面。那层由苏清雪等人合力撑起的屏障，正在“世界恶意”的不断冲击下，泛起一圈圈涟漪，颜色也变得越来越淡。


    显然，“织布机”的攻势正在不断加强。它似乎也察觉到了林研枫的意图，想要在他做出反击之前，就将他彻底压垮。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行吧，那就开工。”林研枫的语气，就像是决定下午茶是喝红茶还是喝咖啡一样随意，“需要我做什么？”


    “请宿主盘膝坐下，放空心神，将您对‘不受束缚’、‘随心所欲’、‘一切皆有可能’的理解，提升到极致。然后，将您的混沌本源、虚无法则、创世法则……您所拥有的一切力量，都想象成颜料。而您的意志，就是画笔。”


    “我们要画一幅画，一幅连‘命运织布机’都无法读懂，无法解析，无法编入任何剧本的，绝对‘自由’的涂鸦。”


    林研枫点点头，没有再废话。


    他走回那张由云朵和法则构成的豪华大床，盘膝坐下。


    他没有闭上眼睛，而是看着苏清雪她们。


    少女们察觉到他的目光，也齐齐回头望来。她们不知道林研-枫要做什么，但她们从他的眼神里，读懂了信任。


    “外面就交给你们了。”林研枫说道，“动静可能有点大，别让任何人进来打扰我……画画。”


    “画画？”几个女孩都愣了一下。


    “是。”林研枫笑了笑，“画一幅能让那个偷窥狂房东，彻底疯掉的画。”


    说完，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刹那间，一股无形的、庞大的意志，从他身上升腾而起。不再是之前那种慵懒、散漫的气息，而是一种挣脱了所有枷锁，否定了所有规则，充满了无限可能性的，纯粹的“自我”。


    他身后的空间，开始微微扭曲。混沌、虚无、创世、吞噬、时间、空间……一道道完整的法则本源，如同被画家挤到调色盘上的颜料，环绕着他，缓缓旋转。


    一场针对“天命”本身的，豪赌式的投资，正式开始了。


    而在“安逸乡”之外，那片被世界恶意浸染的黑暗虚空中，一尊、两尊、三尊……散发着冰冷、无情气息的庞大身影，正缓缓凝聚成形。


    他们，是“天命执行者”。


    是“织布机”派来，清除“BUG”的，第一批“杀毒卫士”。


    “安逸乡”的屏障之外，虚空仿佛凝固的黑铁。


    三尊庞大的身影彻底显现。他们没有具体的面容，身体像是流动的星云与法则锁链构成，散发着绝对的、不容置疑的“秩序”气息。他们就是规则的化身，是“命运织布机”意志的延伸。


    为首的那名“天命执行者”，形体更为凝实，手中握着一柄由纯粹的“理”构成的灰色长枪。他似乎是这支“杀毒小队”的队长，目光穿透了苏清雪等人构建的防御屏障，直接锁定了后方盘膝而坐的林研枫。


    “检测到‘异常变量’正在尝试编译‘逻辑炸弹’……”


    “威胁等级：灭世。”


    “指令：清除。”


    冰冷的、不含任何感情的意念，在虚空中回荡。


    下一刻，为首的执行者，缓缓举起了手中的灰色长枪。


    没有惊天动地的威势，也没有毁天灭地的能量波动。他只是那么轻轻地，向前一指。


    “审判：万法归寂。”


    嗡——


    一道无形的波纹，以枪尖为中心，瞬间扩散开来。


    波纹所过之处，一切“法则”都开始崩解。


    苏清雪等人合力构建的防御屏障，首当其冲。那由圣体道胎光辉、万毒本源、先天剑意、魔神之力等多种顶级力量融合而成的防御，在接触到灰色波纹的瞬间，就像是被泼了浓硫酸的画作，上面的色彩和线条迅速消融、褪色，最终化为一片空白。


    噗！


    苏清雪、小医仙、林清瑶、幽月等人，齐齐脸色一白，身形剧震。


    她们感觉到，自己与天地间法则的联系，被一股蛮不讲理的力量，强行切断了！


    “我的剑意……”林清瑶美眸中满是骇然。她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先天剑体道胎，此刻竟变得迟钝无比。她能感觉到“剑”的存在，却无法再像以前那样，随心所欲地引动剑道法则，斩出开天辟地的一击。她的剑，变成了一块凡铁。


    “毒……失效了？”小医仙的感受更为直观。她的万毒本源还在体内，但当她试图催动毒力时，那些毒素在离体的瞬间，就失去了所有“毒性”的概念，变成了一团无害的能量，消散在空中。


    苏清雪的圣光暗淡，幽月的魔气溃散。


    她们所有人的力量，都源于对某一种或几种法则的极致掌控。而这名“天命执行者”的能力，就是“法则的审判官”。在他的领域内，他可以暂时“吊销”你的“法则使用许可证”。


    这是一种降维打击。


    就像一个武林高手，突然被废掉了所有内力，只能凭借肉身去和一群拿着枪炮的士兵战斗。


    “保护殿下！”


    苏清雪最先反应过来，她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燃烧了自己的圣体本源。既然法则被压制，那就用最纯粹的能量和肉身去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