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犯罪过程吧。”


    六扇门审讯室里。


    刘扬善带着副局长和值班局长亲自审理这次案件。


    倒不是说刘扬善有多重视那两条人命。


    主要因为郑太平是三品武者。


    普通捕快过来未必可以顺利完成问话。


    搞不好还会被郑太平的气势压制住。


    唯有刘扬善亲自带队，联合另外两位三品武者，才能十拿九稳。


    即使如此。


    刘扬善看到手头的现场照片，还是觉得有些心惊胆战，不寒而栗。


    死人，他见过不少。


    死状惨烈的、身首异处的、碎尸的，他同样也不是没见过。


    但像这种尸体身上插满烟头的。


    刘扬善还真是第一次见。


    他很难将这件事和面前这位“教育工作者”联系到一起。


    面对三位三品武者，郑太平没有丝毫的怯场，依旧面色平静。


    “我首先强调一下，我并不是犯罪，而是正当防卫。”


    “正当防卫？”


    副局长冷笑一声，将手中资料摔到桌上：


    “你的意思是。


    “你一个三品武者，受到了一个一品武者和连一品都没到的准武者的袭击吗？”


    “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郑太平的淡定让副局长感到蛋疼。


    你还不如说你是跟他们下战书比武切磋了呢。


    意思是，连赔偿金都不打算给吗？


    根据相关法律，武者之间是可以比武切磋的，每个武者都有“误杀名额”。


    而失手杀人并不算犯罪。


    只要你给赔偿金就行了。


    可如果是正当防卫的话，那是连赔偿金都不用给的。


    搞不好还能跟死者家属索赔一笔钱。


    他们六扇门一般不管杀人，这个世界一般也很少出现杀人的事件。


    大家都有误杀名额。


    一百多年前误杀事件还挺多的。


    比如大家族的所有人不小心误杀了另一个家族的所有人。


    连宠物狗都误杀了，鸡蛋黄都摇匀了。


    主打一个名额全部用满，所有人全是误杀。


    给家属的赔偿金可以掏。


    但已经没家属领了。


    经过上百年的洗牌，基本上没谁和谁有什么深仇大恨了。


    没有犯罪动机，犯罪率自然就会非常低。


    偶尔遇到一起杀人事件。


    一般来说定性成误杀就完事了。


    可要是你连钱都不想赔。


    那六扇门自然就会查案。


    ……


    在场的几人也不是生来就当局长副局长的，一个个都在一线摸爬滚打磨练过。


    刘扬善点点头道：


    “行，你说你是正当防卫，那你把事情发生的经过说一说吧。”


    郑太平没有直接叙事，反而提出要求道：


    “我想抽烟。”


    副局长一拍桌子，怒斥道：


    “你把六扇门当什么地方了！是你想干嘛就干嘛的吗！”


    刘扬善拦住了副局长，从口袋里摸出香烟，抽出一支连带着打火机一起递给了郑太平。


    “没事，他目前还只是犯罪嫌疑人，又经历了这种大事。


    “抽根烟，不算什么过分的要求。”


    两人将双簧玩的浑然天成。


    郑太平点燃香烟，缓缓讲道：


    “今天我从单位回到家里，老婆做好了饭菜等我回家。


    “但我今天有点累，所以想先洗个澡。


    “我要去衣柜里拿睡衣，我老婆却百般阻拦。


    “她心里有鬼，我看了出来。


    “于是我便打开了衣柜，然后看到了我的邻居王先生一丝不挂地躲在了我家的衣柜里。”


    说到这里，郑太平弹了弹烟灰继续道：


    “发生这种事，我当然无法接受。


    “我质问这是怎么回事。


    “但他们却狗急跳墙，想要趁我不备联手杀死我。


    “于是我当场击杀了邻居王先生和我老婆。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一根烟抽完。


    郑太平抬手伸向前面，接着在六扇门三人惊诧的目光下，将烟蒂捻在了照片里妻子的脸上。


    听完这段话，副局长和值班局长都沉默了。


    意思是，郑太平被戴了绿帽子，所以怒杀二人。


    现场照片里可以看出，他的邻居王有才确实是一丝不挂。


    衣服上也并没有郑太平的指纹，所以可以排除郑太平杀人之后再脱掉死者衣服，伪造妻子出轨假象的可能性。


    说实话。


    听到这里，两人已经不想查了。


    他们完全理解郑太平的做法，也完全理解郑太平不想支付赔偿金的心情。


    【被戴了绿帽子，还要给奸夫淫妇的家属赔钱？】


    【这多恶心人呐？搁我，我也不赔！】


    【我甚至有点支持他……】


    【等会儿下班吃什么呢？好久没吃肉了……】


    两人的心声被郑太平听了个一清二楚。


    一个是副局长的，一个是值班局长的。


    但，却有另一个心声格外的刺耳。


    【杀死两个人，却一毛钱不想赔？这不是给我们六扇门出难题吗？】


    【我能让死者家属找我们闹？】


    【这次三品武者杀人案要是侦破了，又是一笔业绩，还有机会再往上走走。】


    刘扬善目光如炬，死死盯着郑太平，显然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


    “倒着说。”


    “什么？”


    郑太平有些疑惑，他不明白刘扬善为什么让他这么做。


    “我让你倒着说一遍！”


    刘扬善提高了些许声音，语气不容置疑。


    这是老刑侦的问话手段了。


    很多口供看起来天衣无缝，那是因为都提前设计好了。


    在哪里和谁做了什么，接着又去了哪里。


    严丝合缝，流畅无比。


    如同事实一般。


    可一旦让他们倒着说，就会出现卡壳，甚至前后矛盾的地方。


    郑太平看着刘扬善的模样，确定他没有在开玩笑。


    微微叹了口气。


    他觉得这样做会显得自己很蠢。


    但，已经全都无所谓了。


    “样这是就过经的情事。


    “婆老我和生先王居邻了击杀场当我是于。


    “我死杀手联……”


    这一刻，刘扬善的脸上满是疑惑。


    他感觉自己的大脑褶皱仿佛全部都被抛光打蜡了一遍，好像彻底失去了智力的美。


    “等等，你嘴里叽里咕噜说什么呢？”


    “不是你让我倒着说的吗？”


    刘扬善：？


    这样倒着说吗？


    你有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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