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何柔虽然脸上短暂地露出了狐疑之色，但很快反应了过来，询问道：


    “这位大人，您刚才说，我丈夫在今天下午偷内裤去了？”


    捕快点头道：


    “没错。”


    “这不可能！”


    何柔微微皱眉，道：


    “我丈夫今天和我一直都待在家中，从未出门。


    “家里的保镖同样可以作证。”


    捕快看向一旁的两名保镖，其中一人当即点头道：


    “的确如此。


    “今天是我们两人值班，一直守在门口，没见老板出去过。”


    那捕快也是微微皱眉。


    若真如此，蒋天行的确是没有作案时间，但他还是摇头道：


    “我们六扇门办案，一向是重证据轻口供。


    “现在证据确凿，无论如何都要请你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


    “若其中真有蹊跷，自然会送你回来。”


    蒋天行心中纵然不情愿，也不敢直接拒捕。


    更何况，他才刚刚给刘扬善送过礼，并且犯人也不是他，其中定有误会。


    想来，六扇门也不会直接把屎盆子扣他头上。


    当即便选择跟着六扇门的人走了。


    ……


    两车人来到六扇门。


    刚一进门，蒋天行就惊了。


    大厅里竟然也有十几人在录口供，整个扬面乱糟糟的。


    一旁的捕快解释道：


    “因为受害人众多，且都来报案，口供室满了，所以就在这里录口供了。


    “不过你不用在这里录，跟我来。”


    正欲带蒋天行到审讯室，却见一个阿婆指着蒋天行大叫了一声：


    “就是这个杀千刀的！”


    接着便冲过来，满脸哭的梨花带雨，一边哭一边拿小拳拳捶蒋天行的胸口。


    “你这个杀千刀的变态，你不得好死啊！


    “阿婆我这么大的年纪了，你还偷阿婆的内裤。


    “我那内裤是过世的老伴儿送我的定情信物，你会遭报应的啊！”


    一时之间，现扬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这边吸引。


    也有不少年轻女性露出了惊慌的表情，不约而同指着蒋天行。


    “没错，就是他偷的！”


    “我在保安室调过监控，我也看到是他偷的！”


    “我还以为之前看错了，没想到真是蒋氏建筑集团的蒋天行啊。”


    “这么大个老板还偷内裤，哪怕花点钱呢？”


    “恶心呐，恶心！”


    其中甚至还有个娘娘腔，翘着兰花指满脸厌恶。


    一时之间，蒋天行更加懵逼了。


    怎么这么多人一口咬定是自己偷了他们的内裤。


    组团碰瓷的吗？


    眼看受害人们情绪十分激动，捕快拦住了想要冲上来的人。


    “请大家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


    “变态狂也有人权！


    “请不要殴打变态狂！”


    蒋天行惊了。


    我怎么就定性成变态狂了？！


    我特么不是来配合调查的吗！


    不是我偷的啊！


    捕快将蒋天行往审讯室护送，中间阿婆还扔了一枚臭鸡蛋，砸的蒋天行身上滂臭。


    好不容易躲进了审讯室。


    捕快把排风打开，翻来两盘蚊香点上，在鼻孔里塞上了纸巾，这才问道：


    “今天下午你都去了哪里？”


    蒋天行也捏着鼻子，一脸委屈道：


    “纸巾分我两张。


    “我今天哪儿也没去，就待在家里啊。”


    捕快抽出两张纸巾递过去，继续问道：


    “和谁？”


    “和我老婆啊！”


    “和你老婆在家做什么？”


    “……”


    “说！”


    见蒋天行迟疑，捕快觉得自己抓到了突破口。


    “和我老婆在家里能做什么，行房呗！”


    蒋天行虽然不想说隐私之事，但觉得现在也不是隐瞒的时候。


    还是如实招来比较好。


    万一六扇门找何柔询问，结果得出来的答案不一致，那他嫌疑反而更大了。


    本以为实话实说就好。


    却见对面捕快冷笑一声道：


    “蒋总，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讲无妨。”


    “蒋总您也快五十的人了，还有这等闲情雅致和老婆在家里，这个那个？


    “你这份证词，未免有点脱离现实了吧。”


    蒋天行惊了。


    “你这断案方式也太特么主观了吧。


    “还有，你的意思是说我不行了吗！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行了！”


    蒋天行涨红了脸，大声争辩着至关重要的细节。


    “查案就是要脚踏实地，不脱离现实，这样才能避免冤假错案。


    “我怎么查案子不用你说，问什么你就说什么！


    “你有没有去过金风花园！”


    “没有，绝对没有！”


    蒋天行一口否定。


    而那捕快却又冷笑一声：


    “你现在承认的话，我还能算你自首。”


    “我承认什么啊我，压根就不是我偷的！”


    见蒋天行不见棺材不掉泪，捕快当即取出手机打开了视频，放到了蒋天行面前。


    蒋天行带着疑惑点开了播放。


    这显然是捕快手持相机拍摄的视频，视频内容是一段监控回放。


    画面中，一个胖子鬼鬼祟祟，左顾右盼地行走着。


    见四下无人，忽而脱离了小区里的道理，跨过绿植走上了草坪。


    接着，三步并做两步地来到一家住户外的阳台边上，小心翼翼的俯下身子。


    然后慢慢探出手，伸到窗边。


    扯下了一条带有蝴蝶结的黑色蕾丝内裤。


    拿到内裤后，胖子还不罢休，放到鼻尖狠狠嗅了一把。


    这才转过身，仓皇的原路返回。


    而就在这转身逃离现扬的时候，捕快点击了暂停键，接着放大又放大。


    蒋天行的脸，赫然填满了整个屏幕。


    蒋天行本人都惊了：


    “卧槽，这不是我吗？”


    “你承认了就好，结案。”


    捕快当即便起身，准备收拾东西走人。


    蒋天行慌了。


    “等等，这不是我，这真不是我！”


    “你刚才说了这是你。”


    “我是说了，但这不是我啊，我的意思是，这张脸是我，但这个人不是我。”


    “你的意思是，有人借走了你的脸，拿来犯罪？”


    “……”


    “你默认了？！”


    蒋天行额头青筋直跳。


    “默认个屁啊！


    “你听听你这说的像人话吗！


    “哪有跟别人借脸的！”


    “对啊，就是没有跟别人借脸的，所以这才是你啊。”


    蒋天行无语了。


    他觉得自己现在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


    既然对方不讲理，那他索性也不讲理了。


    “总而言之，这个人虽然长得很像我，但不是我。


    “我今天一整天都待在家里！


    “不就是监控吗？谁没有啊！


    “你也可以去我家调监控，看看我有没有出去！”


    捕快看了身旁的同事一眼，对方立刻心领神会，打开门叫了一名新人，让新人去蒋家调查证据了。


    等待期间，捕快也没有闲着，从各个角落询问蒋天行问题。


    比如有没有什么双胞胎兄弟之类的？


    比如有没有在网上买过原味内裤。


    什么问题都问遍了，但蒋天行就是一个答案。


    反正不是我偷的，查案是你们的事，和我无关。


    我已经很配合了。


    很快，那名去蒋家调监控的新人回来了。


    “监控我查过了，蒋天行的确没出过门。


    “而且……”


    “而且什么？”捕快眼前一亮，似乎觉得自己又抓到了什么细节。


    那新人小脸一红，低声道：


    “而且，蒋天行家的监控是有声的，里面隐约可以听到……


    “他和他老婆造人儿的声音。”


    那捕快闻言，大惊失色地看向蒋天行。


    蒋天行扬眉吐气道：


    “你看，我说了我没出门吧。”


    “你快五十的人了还真有这份闲情雅致？！”


    “这特么是重点吗！”


    蒋天行虽然嘴上说着不满的话，但模样却更加扬眉吐气了。


    似乎对拥有这份闲情雅致很是自豪。


    “行了，我派人送你回去。


    “如果有什么问题，请你再来配合调查。”


    他领着蒋天行正欲出门，却见报案处一个环卫大妈正眉飞色舞地说道：


    “哎哟您不知道啊，那个胖子可恶心了！


    “我亲眼看见他从女厕所出来，拿着一块用过的卫生巾猛猛吸啊！


    “诶……这不就是那个胖子吗！


    “你们六扇门办事效率真快啊，我还没报完案就抓到人了？”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又聚集在了蒋天行身上。


    蒋天行：？？？


    刚才说我偷内裤也就算了。


    这次说我偷卫生巾？


    还是用过的？


    还猛猛吸？！


    你们不要太过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