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作品:《我,琴酒他妹,打钱

    松田阵平站在公寓楼下,听着电话那头骤然嘈杂的声响,心脏猛地攥成一团,连呼吸都滞了半拍。


    炸弹重新启动了......什么意思?计时器明明已经停止了。


    他的大脑在瞬间便得出了最坏的结论,但潜意识又在疯狂抗拒着那个可能性。


    明明隔着电话和20层楼高的距离,松田阵平却仿佛能能清晰听见炸弹倒计时的滴答声,一次次敲击在他紧绷的神经上。


    6、5、4、3、2、1——0!


    奇迹没有发生。


    爆炸声如约撞进耳膜,沉闷的轰鸣响彻天空,连地面都随之颤抖起来。


    “Hagi!”松田阵平脸色霎时间褪得惨白,视线死死钉在二十层的窗口——


    可那里没有预想中爆炸的火光,也没有翻滚的黑烟。整栋公寓楼依旧静静沐浴在阳光下,连窗玻璃都亮得晃眼,将阳光折射出七彩的光晕。


    他愣了两秒,视线下移,后知后觉发现,公寓楼后的河道正冒起浓浓火光和黑烟。


    炸弹是在河道里发生的爆炸。


    松田阵平紧绷的肩膀稍稍放松,眼中飞快划过一丝庆幸,可下一秒,怒火就像被点燃的火把,“腾”地烧了起来。


    Hagi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


    他一把推开围上来阻拦的同僚,径直朝着公寓楼上冲去。


    **


    黑泽绫刚才在危机关头,大力出奇迹,把即将爆炸的炸弹甩飞出去。


    炸弹如同一枚高速发射的炮弹,直直坠向公寓后方的河道。几乎在刚接触到河道的瞬间,倒计时彻底归零。


    “轰隆隆!”水花溅起好几米高,浓黑的烟柱裹挟着热浪冲天而起。


    黑泽绫因为用力过猛,差点随着惯性跟着炸弹一起飞出去,幸好萩原研二反应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硬生生把她拉了回来,这才没掉下去。


    两人顺着窗台跌回二十层的走廊,胸口剧烈起伏,平复着胸腔里狂跳的心脏。


    黑泽绫心有余悸,抹了把额角的冷汗:“再晚一秒,我们恐怕已经被炸成碎片了。”


    萩原研二也没好到哪儿去,扯了扯嘴角,声音里带着未散的后怕:“真是千钧一发......我还以为要提前跟这个世界说再见了。”


    两人坐在地上,逐渐才鬼门关前的惊险里缓过神。


    黑泽绫忽然捕捉到一丝模糊的声音,耳朵动了动:“窗外是不是有人在叫你?”


    “怎么会,这里可是二十层......”萩原研二摘下防爆头盔,然后突然一僵。


    随着炸弹余波对耳膜的冲击力渐渐散去,他也听见了那道被风卷上来的回音,带着熟悉的急切。


    “是小阵平!”萩原研二赶紧去找他的手机,想亡羊补牢给松田阵平报个平安,结果手机竟然摔坏了,“这下糟了。”


    “刚才他还在跟你通话,突然听到炸弹重启的动静,肯定以为你出事了。”黑泽绫同情地看他一眼,语气却很直白地宣布,“你完蛋了。”


    萩原研二摸摸自己的脸,已经能想象到这张脸即将鼻青脸肿的样子了:“让他白担这么大的心,一顿揍肯定是免不了了。”


    “按照松田警官的脾气,你怕是要顶着猪头脸上班一个月。”黑泽绫幸灾乐祸地笑了两声,然后话锋一转,看向萩原研二的口袋,“对了,你有烟吧?给我一根。”


    萩原研二警惕地捂住自己放烟的口袋:“小绫你还是未成年吧?”


    “我们刚才可是差点死掉诶,当然要来一根事后烟,好好压压惊!”


    “但是——”


    “没有但是,拿来吧你!”黑泽绫压住因穿着防爆服而行动不便的萩原研二,在他身上翻找片刻,很快找到了一包烟。


    她得意地晃了晃,抽出一根,又从工具包里翻出一盒火柴,“嗤”地一声划亮,动作熟练地点上了烟。


    “只今天例外,吸烟有害健康,小绫可不能小小年纪就养成吸烟的坏习惯。”


    萩原研二嘴上教育着,但手上的动作却很诚实,也抽出一根烟,笑嘻嘻凑过来:“借个火。”


    黑泽绫哼笑一声,微微倾身,用自己烟头上那点猩红的火,点燃了他的烟。


    两人并排靠坐在墙边,烟雾在空气中袅袅升起。


    “呐,绫酱。”沉默了一会儿,萩原研二忽然开口,声音比刚才轻了些,“你刚才害怕吗?”


    “肯定啊,人都是会怕死的。”


    “那小绫为什么要冒险来帮我呢?”萩原研二偏头看她,“你早就料到这里会有危险不是吗?”


    黑泽绫随口敷衍:“哪有这么多为什么,想做就做了呗。”


    萩原研二眨眨眼,故意拖长了语调:“难道是安室先生叫你来的?”


    “怎么可能!”黑泽绫立刻反驳,感觉自己被小瞧了,“我才是老大,安室先生都得听我的!”


    “其实是因为我跟山口组有仇,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你要是出了事,山口组肯定高兴,我可不想让他们如愿,所以才帮你。”


    “是这样吗?”萩原研二眼神里带着点狡黠,“这已经是我听到的第三个理由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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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黑泽绫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居然中了他的激将法,下意识说了这么多,结果和之前给出的理由前后矛盾了。


    真是诡计多端的条子!


    “不过说真的,小绫。”萩原研二收起笑容,眼神认真起来。


    “不管是‘巨额委托’,还是‘为人民服务’,亦或者是‘敌人的敌人’,我都很感谢你来。如果不是你,我恐怕真的就要死在这次爆炸中了,连带着我十几位同僚一起。”


    黑泽绫不仅救了他的命,更救了这一层所有警察的性命。


    他看着她,一字一句道:“谢谢你。”


    黑泽绫对上他郑重的眼神,突然像是被烫了一下,别开目光,故作潇洒地挥了挥手:“我刚才差点摔下去,你拉了我一把,我们算扯平了。”


    萩原研二一眼看穿了她的别扭,忍不住轻笑起来,伸手揉乱了她的头发:“这么别扭啊,终于有点青春期少女的样子了。”


    黑泽绫炸毛:“哈?我本来就是青春美少女好不好!”


    “是是是,美少女。”萩原研二语气里带着点调侃,“以后要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找我,我肯定第一时间赶到。”


    黑泽绫显然不信:“我可是黑.道诶!”条子怎么可能帮一个黑.道?


    “我知道啊。”萩原研二笑眯眯的,眼神却很坦诚,“如果是生活方面的困难,我肯定全力帮忙。但如果是违法犯罪的事......”


    “萩原警官也会第一时间赶到,然后亲手送你去少管所接受教育哦。”


    黑泽绫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我就知道!”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Hagi!!”松田阵平人还没出现,带着怒火的声音就已经先一步传入耳朵。


    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显然有点慌了,刚才那副游刃有余的表情显然已然消失不见,手忙脚乱地掐灭了手中的烟。


    “嚯嚯,你的幼驯染来兴师问罪了。”黑泽绫看好戏般地用胳膊肘撞了撞萩原研二,“祝你好运。”


    话音刚落,松田阵平就猛地冲出楼梯间。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正襟危坐的萩原研二,以及旁边优哉游哉夹着烟的黑泽绫。


    “喂,你这白毛小鬼,竟然在抽烟?!”


    他一把没收了黑泽绫的作案工具,黑着脸开训:“你满20了吗?未成年人禁止吸烟!你这年纪连烟盒都不该碰,还敢当着警察的面抽?”


    黑泽绫豆豆眼:“啊?”


    等等,他怎么不先骂萩原研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