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叶经理，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让我们两家各自准备五百吨的汽水。而且还要送到杨成，供广交会所有人免费饮用？”


    “……叶经理，真不好意思。无论这个意思有多大，我们云霞厂……恐怕……都难以接受。”


    没错，叶小天的提议就是在广交会现场，免费发放汽水。


    当然，前提是免费领取的人，必须用他们准备的一次性塑料杯。


    至于这意义何在……


    设想一下，81年的广交会为期是一个月。每天的人流量至少也在万人以上。


    就打每天只有一半的人数喝过他们的汽水，那是不是也等于，每天就有这超过五千人，实实在在的接触到了他们的品牌。


    而且这五千人是普通老百姓吗？


    肯定不是啊！


    在1981年能参加广交会的，又有哪位不是来寻找商机的。


    甚至夸张点说，如果这次促销活动做的足够到位——就是出口创汇，应该也不在话下吧。


    可惜，就是有人眼界太短……硬生生把天赐良机，当做了天上掉下来的陷阱。


    “没关系，我这也只是个建议。既然秦厂长有自己的考虑，我们自然不会强求。”


    对此叶小天到不觉得有什么。


    正所谓各玩各的，没个企业都有自己的生存方式。


    而且太过上杆子，反倒还会给人引起反感，认为你在给他下套。


    “秦厂长，真的不考虑一下了。机会难得！”


    云霞汽水厂可以说云市的一块招牌企业。


    别看现在外面还是零下十几度的气温，但云霞汽水每个月的销量，还是相当可观的。


    所以多多少少，陆建军还很不想云霞厂，错过这次机会的。


    “我的市长大人！024所搞科研，我老秦那是服服帖帖。”


    “这不，我家里现在用的就是他们所生产的超级机顶盒。那质量，绝对是刚刚的。”


    “可话又说回来了，我厂那是做饮料的。八竿子达不到的范畴……还是算了吧。”


    秦厂长就差把脑袋摇成拨浪鼓了。


    见状，陆建军也只能无奈的笑了笑。


    计划书就摆在你的面前，内容更是写的详细无比。


    这要是还不能把握住机会……


    当然了，还是之前的那句话，上杆子不是买卖。


    而且说的太多，再被人家误会什么……他陆建军可不想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这样吧陆副市长，您看这时间也不找了，路又不太好走，要不……我这就先撤了。”


    秦厂长的话，多少是有点不给老陆同志面子了。


    对此陆建军也只能是苦笑一声——玛德，都是我给惯出来的啊！


    确实，老陆同志就是这样一个人。


    只要你能合规合法的给市里创造收入，哪怕是被你指着鼻子骂，他都能忍。


    就比如……某个小祸害。


    “陈经理……您这边是什么意思？”


    秦厂长走了，并没有人去送。


    反到是陆建军和叶小天二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这位陈经理的身上。


    “叶经理，我想先问一下……秦厂长退出了，那是不是就意味着，我们八王寺……要承担一千吨的数量。”


    陈经理看起来年纪不大，也就是三十来岁，留个小平头，看上去就是很有朝气。


    “差不多，是这个样子吧。”


    叶小天含笑点头。


    “哪……那这个收益，能否与付出，成正比？”


    “这收益未必是正比，兴许，收益会更大。”


    叶小天几乎是不假思索，就给出来回答。


    而他这也不是在老王卖瓜。


    两个人平分一块蛋糕，利益自然是二一添作五。


    但当一个人独享这块蛋糕的时候，其隐藏福利，很可能会远超眼前的利益。


    “好，我相信你。”


    “啊……啊？”


    “你……这就相信我了？”


    陈经理果断的回答，明显让叶小天吃惊不小。


    在他想来，我就说了这一句话，他就相信我了？


    这貌似比我的计划书，还像是天上掉馅饼。


    “当然！”


    陈经理回答的是相当的肯定。


    “能利用高科技手段，以及完美的专利壁垒，将小鬼子玩弄于故障之中。”


    “像这样的牛人……我好像还真没有什么理由，不去相信他。”


    “你……知道我？”


    叶小天的眼神，多少有些警惕。


    “别误会，我可没有特意去调查过你。”


    “而且……在此之前我们不仅见过，还打过两次交道。”


    “难不成……叶经理，这是把我忘了”


    知道自己的言语可能是引起了对方的误解，陈经理也是连忙解释。


    “我们……见过，还打过交道？”


    小天同学很尴尬啊。


    虽然他不敢说自己是过目不忘吧。


    但与自己打过交道的，他还真就没把谁忘了过。


    可很明显，眼前的这位陈经理，他之前是真没见过啊。


    “怎么，叶经理还没想起来？”


    “要不要……我再给你点提示……”


    看得出来，这位陈经理那也是玩心大起。


    说道提示的时候，更是略带顽皮的挑了挑眉。


    “你说……”


    叶小天无语。


    打过两次交道的人，他竟然都没记住人家。


    “记得第一次是鲁省的聂经理来我们厂采购。正好赶上了辽展的展销会。”


    “而且没记错的话，当时还是我，最先注意到了你们的超级机顶盒。”


    “怎么样，想起来了吗？”


    “鲁省的聂经理……你是说，聂老哥？”


    “……不对啊，我记得，聂老哥身边的确还有个人。可那人的口音，明显是鲁省的啊？”


    这件事，叶小天还是记得很清楚的。


    因为当时就是聂经理和一位鲁省青年，第一个出现在079展位的。


    可这陈经理说的，明显是一口在地倒不过的东北话啊。


    “俺老家，是鲁省的。聂经理，还是俺的远房表哥。”


    呃……


    好正宗的鲁省口音啊。


    “那……第二次是在哪见的？”


    此时的小天同学那也是难得的老脸一红。


    没辙，第一次见面时，他只注意聂经理了，身边的这位……的的确确是被他给忽略了。


    现在的他，只希望第二次的见面，没第一次这么尴尬吧。


    “其实吧，我这个人也没什么爱好。但唯独喜欢观看航模表演。”


    陈经理继续开口，笑容更胜。


    “尤其是去年的那场表演赛，叶经理玄女号空中绞杀，简直是看得我热血沸腾。”


    “只可惜啊，那场航模表演，对于我来讲，多少还是有些遗憾的。”


    “遗憾……陈经理是没看尽兴？”


    叶小天试探着问道。


    同时他也长出了一口气，航模赛现场人数足以用成千上万来形容，没注意到这位陈经理，那也是有情可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