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交手

作品:《穿为阴鸷皇太女[女尊]

    永继帝亦是满面担忧,伸手示意许宸不必起身行礼,继续靠着就是了。


    于是陆秋辞赶忙又上前搀扶许宸靠回床头。


    “太医来看过了吗?伤到哪儿了,严不严重?”


    永继帝在床边坐下,扮演着慈母柔声询问。若不是许宸一穿来就搞清楚了这位帝王在玩些什么把戏,恐怕还真被她这般演技蒙蔽过去。


    就像原主一样,都快被彻底养废了,还以为永继帝深爱着她,对她多严厉、批评,也只是因为恨铁不成钢而已。


    可许宸看得分明,永继帝一面在生活上纵容原主,一面又在能力上极力打压,致使原主性格乖张、喜怒无常,同时又优柔寡断、畏首畏尾,终究难成气候。


    这一切,只因原主根本就不是永继帝心中属意的储君,只有将原主养废,令满朝文武都厌弃,她才能顺理成章地废太女,改立自己心仪的皇女。


    至于为什么要那么麻烦,自然是因为永继帝无能。


    永继帝并非那种能独断朝纲的千古一帝,相反,她的政权稳固很大程度上仰仗朝中的能臣干将,甚至她能登上皇位,也是借助了先君后,也就是原主生父的力量。


    当今朝堂之中,先君后的遗泽还在,那些支持立嫡立长的固执臣子也并未完全放弃许宸这位太女,所以永继帝只能继续和她上演母慈女孝的戏码。


    许宸:“府里的护卫拼死相护,儿臣只是伤到了手臂,太医看过说并无大碍,静养一段时间便好。”


    “母皇,金吾卫可曾抓到那些刺客,儿臣要将他们剥皮充草,凌迟处死!”


    她面色阴狠,但永继帝对此见怪不怪,毕竟许宸能有今天这样残忍心性,全是由她一步一步刻意纵容出来的。不如说,她正乐见其成。


    永继帝只是有些尴尬。


    金吾卫的李央将军今早天未亮就披甲跪在她的宫门外请罪,盖因他们将京城翻了个底朝天,连贼人的一根头发丝都不曾寻获。


    永继帝大怒,已经贬了李央的职位,若不是李央背后的势力也极大,其母乃是去年才荣养天年的开国重臣安国公,就凭东宫遇刺这滔天大罪,足以让永继帝摘掉她的脑袋。


    抓不到刺客,让永继帝感觉自己在许宸面前,有些失了为帝王,为人母颜面。


    “你放心,几个宵小之徒,母皇必定抓了给你出气。”


    “李央办事不力,朕已惩处了她。现在由赵敬接手追查刺客一事,吾儿安心便是了。”


    赵敬乃是李央的上司,禁卫军统领,同时也是永继帝的御林军大将军,差她办这件事,恐怕是因为永继帝也被这群能闯入太女府行刺的贼人吓到了。


    毕竟东宫和皇宫,离得可没有很远,东宫就在永继帝的永明宫边上。


    永继帝并不爱原主,今日前来,不过是为了维持自己重视许宸的人设,同时,东宫突然遇刺,安插许宸身边的耳目全部失联,这让她感到不安,便亲自探一探太女府的虚实。


    如今见到许宸还是和原来一样,看来遇刺一事不假,她也就放心了。


    只是可惜那些自己打进东宫的眼线,都折损了。


    永继帝心里的疑窦打消,许宸的目的可没有全部达成,因此她不能让永继帝就这么走了,必须从对方身上再薅一些利益。


    于是她开口道:“母皇,不用劳烦赵将军,儿臣想亲自查这件事。”


    “求母皇将刺客一案交由儿臣负责,胆敢刺杀东宫,其背后一定藏着某个势力,不将其连根拔起,儿臣坐立难安,日后怕是日夜提心吊胆,再无宁日,求母皇成全。”


    永继帝的眼皮突然一跳。


    没来由地,她想到了自己的挚爱——淳贵君与六皇女。


    如果有谁最盼着许宸死,那必定是淳贵君,因为许宸死了,他的女儿六皇女就是板上钉钉的太女。


    永继帝心知,因为这些年来的顺利,不管是挚爱淳贵君还是自己的皇儿,都有一点儿焦躁了。


    淳贵君已经被她宠得有些傲慢,曾经多次向她提出,废太女的时机已到。


    只有永继帝自己清除,许宸的生父,大周的先君后,留下的影响何等深远,只要这份遗泽没有彻底消磨,他们就废不成太女。


    因此她屡次拒绝淳贵君的提议,表示还需要再等等。


    永继帝不禁怀疑,难道是淳贵君和六皇女背着她,私自谋划了这场刺杀?


    如果真是两人所为,金吾卫抓不到刺客也就说得通了!


    心里一乱,永继帝立即厉声拒绝:“不行!”


    这是能让许宸去查的吗?万一真的查出点什么该如何收场?


    许宸像是被吓了一大跳,眼神畏缩地望着永继帝,也不敢再说话了。


    永继帝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是关心则乱。眼下的局势对他们有利,淳贵君和六皇女只需等着,太女的位置迟早到手,根本不必以身犯险。


    安排刺客的一定另有其人。


    她神色稍缓,看见许宸满脸畏惧的模样,心里破天荒地第二次产生一丝微弱的愧疚。


    这时她瞥见一直跪在床边伺候的陆秋辞,便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这是你府里的小侍?”


    陆秋辞赶忙向永继帝行礼:“臣侍拜见陛下,陛下万岁永安。”


    许宸接话:“母皇,他是儿臣的正君。”


    “您赐婚给儿臣的正君,二臣......极其喜爱他。”


    不知为何,明明知道是假的,许宸在演戏,俯在地上的陆秋辞仍觉得心底微微一烫。


    永继帝适才露出欣慰的表情,说:“你妻夫二人能举案齐眉,朕便再高兴不过了。”


    “方才还以为是你府里的哪位小侍,如此悉心照料,也算尽心尽力,封个侧君也算奖赏。”


    “既然是主君,那便不说这些了,赐黄金百两,以作嘉奖吧”


    “至于追查刺客一事,身为太女哪有亲力亲为之理?朕自有安排,绝不会叫你白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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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抓到了刺客,任凭你处置,如此可好?”


    许宸垂下眼帘,似有些不甘地应下:“儿臣遵旨。”


    永继帝满意了,摆驾离开东宫,自始至终,她既没有关心许宸的伤势如何,也没有真正询问太医,许宸后续还需用什么药,挨多久疼才能痊愈。


    虽然许宸原本也没有受伤就是了。


    永继帝一走,许宸脸上所有诚惶诚恐、愤懑不平、孺慕情深的表情瞬间消失,就像是太阳下的晨露一样,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


    待永继帝的脚步声彻底远去,许宸嘴角缓缓勾起,永继帝认为淳贵君傲慢,她自己又何尝不是?


    昨夜太女府刺杀一案,导致她安插的眼线全部失联,整件事疑窦重重。即便如此,今天只是来看一眼,永继帝便打消了心里的怀疑。


    断定许宸这个由她亲手养废的草包,绝对和这场刺杀无关,至于刺杀是由许宸自导自演这个可能,永继帝更是想都没想过。


    她所怀疑的,更多是许宸身边那些由先君后留下的旧人。


    永继帝走后,房中陷入一片沉抑的安静。陆秋辞不由看向许宸,却见对方忽然对他伸出手,夸赞道:“你方才的表现很不错。”


    “令孤出乎意料。”


    陆秋辞现在心里的困惑就像一团找不到线头的丝线,但他不敢问,也不敢去猜这对天家母女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


    许宸人前人后两幅面孔,到底哪个才是真的她?


    他只知道,自己必须听从太女。因为在这太女府,太女便是天,是他的天。


    “臣侍只想替殿下分忧,让殿下满意。别的,从未多想。”


    许宸注视着他,看得他心跳愈发急促,没有说相信,也没有说不信,只道:“以后在孤面前,自称‘我’便可。”


    “‘臣侍’这两个字,孤不喜欢。”


    陆秋辞抿了一些唇,立即乖巧地答应:“嗯,殿下。”


    许宸唤来林意,吩咐:“林叔,带主君回去休息。另外挑一名得力的小侍,安排到主君房里伺候。”


    “再挑些样式好的首饰衣服送去,陛下赏的百两黄金,也先从库里取了,送到玉荷院。”


    林意立即笑应:“是,殿下,我一定为主君安排妥当。”


    陆秋辞跟着林意正要离开,却不由回头看向许宸。无论是表情还是眼神都怯怯的,行为却又如此勇敢,总是让许宸出乎意料。


    对于这个便宜得来夫郎要怎么安排,许宸已经有所打算,见此也不吝宠爱,伸手抚了抚对方的发顶。


    “昨夜府中进了刺客,尚有诸多事务等着处理,孤抽不开身。”


    “但今晚会去看你,在太女府,不会叫你委屈。”


    陆秋辞那颗犹如浮萍一般飘摇的心,在此刻忽然定了,就像一只本来不知飘到何处的风筝,突然被一根线牵住。


    即使这根线看起来如此脆弱。


    “那我等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