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备份证据

作品:《傻人有傻福,媳妇送上门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


    趁着林燕和娘还没醒。


    我从房梁缝里,拿出那个小本子,仔细翻看起来。


    上面记得清清楚楚。


    某年某月某日,谁谁谁。


    为了超生,给了胡建军多少钱。


    有的后面,还备注了是男是女。


    我看着那些名字,心里有了主意。


    我挑了其中两户人家。


    一户是前村的老赵家。


    他家为了生个儿子,连着超生了两个闺女。


    罚得倾家荡产。


    另一户是西头的孙老六家。


    他家娃好像是有啥毛病,办不下证,也交了钱。


    我揣上小本子,先去了老赵家。


    老赵正在院里劈柴,看见我来,有点意外:


    “铁柱?咋有空来我这?”


    我也没绕弯子,直接问:


    “赵叔,两年前,你是不是给乡里胡主任,交过两千块钱?”


    老赵手里的斧头,咣当一声掉地上。


    脸色唰地变了:


    “你……你胡咧咧啥!”


    我从兜里掏出小本子。


    翻到那一页,指给他看:


    “这上面记着呢。赵叔,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想问问,胡主任给你家办成事没?二胎证批下来没?”


    老赵嘴唇哆嗦着。


    看着那个本子,像是见了鬼。


    他婆娘从屋里出来。


    听见这话,一下子哭嚎起来:


    “天杀的啊,那钱是俺们借来,买化肥的啊,全让他坑去了,证也没给办。俺那二丫头,到现在还没户口呢。”


    老赵蹲在地上,抱着头,唉声叹气。


    我心里有数了。


    我又去了孙老六家。


    情况差不多。


    胡建军收了钱,根本没办事。


    孙老六气得直拍桌子骂:


    “这个王八蛋,俺当时求爷爷告奶奶,他才松口说能办,钱拿了就没了下文。俺娃的病都耽误了!”


    我从这两家出来,心里踏实了不少。


    胡建军这王八蛋,真是黑透了。


    这哪是收钱办事,这分明是敲诈勒索。


    有了这些苦主,我就不信扳不倒他。


    回去的路上,我碰见了李老四。


    他蹲在田埂上抽烟,看见我,招招手。


    “铁柱,听说昨天胡富贵去你家闹了?”


    我点点头:


    “嗯。让我撅回去了。”


    李老四竖起大拇指:


    “行,有种,就得这样。你越软,他越欺負你。”


    他又接着说:


    “我听说,胡建军在县里惹麻烦了。”


    “啥麻烦?”


    李老四吐个烟圈:


    “具体不清楚。好像是因为县里某个领导换了,新官上任三把火,要查旧账。胡建军以前抱的大腿不稳了。这是个机会。”


    我心里一动。


    如果是这样,那我的小本子,说不定真能派上大用场。


    “谢谢李叔。”


    李老四摆摆手道:


    “谢啥。胡家兄弟倒台,村里人都念你的好。”


    我回到家。


    把打听来的消息,跟林燕和娘说了。


    娘还是担心:


    “就算胡建军倒霉,胡富贵在村里这么多年,根子深着呢。怕是不好动。”


    “娘,打蛇打七寸。胡建军就是胡富贵的七寸。”


    我分析给她们听。


    “胡富贵为啥这么护着他这个堂弟?还不是因为胡建军,在乡里当官,能给他撑腰,帮他捞好处。”


    “胡建军要是倒了,胡富贵就断了一条胳膊,到时候,想找他算账的人多的是。”


    当年他害我的事。


    我迟早要跟他算清楚。


    林燕摸着肚子,小声说:


    “那……咱现在咋办?”


    “等。等胡建军自己乱阵脚。他急了,才会出错。”


    果然,没过两天,胡建军自己找上门来了。


    那天下午,他一个人来的。


    没开车,走路来的。


    脸色看着不太好,眼皮耷拉着,没了往常的神气。


    他进了院,也没废话,直接对我说:


    “铁柱,咱们谈谈。”


    我让林燕和娘进屋去,搬了个小板凳给他:


    “胡主任,坐。”


    胡建军没坐,盯着我:


    “开个价吧。怎么样才肯把本子还我?”


    我装傻:


    “啥本子?胡主任你说啥呢?”


    胡建军急了:


    “张铁柱,你别跟我装!那个记着我收钱的本子。你要多少钱,直说!”


    我摇摇头:


    “我不要钱。”


    “那你要啥?”


    “我要个平安。胡主任,你和你哥,别再找我家的麻烦。王寡妇的事,到此为止。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胡建军愣了下。


    似乎没想到,我的要求这么简单。


    “就这?”


    我点头道:


    “就这。你们消停过日子,我也消停过日子。那本子我就当没见过。”


    胡建军狐疑地看着我:


    “我凭什么信你?”


    “你只能信我。”


    我摊摊手:


    “胡主任,你现在麻烦不小吧?县里有人要查你?你还有闲心跟我在这耗着?”


    胡建军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指着我:


    “你……你听谁说的?”


    “你别管我听谁说的。反正,我现在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要是不让我好过,那咱们就谁都别想好过。你那点事,够你喝一壶的吧?”


    胡建军气得胸口起伏,手指头都在抖。


    但他没发作。


    最后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肩膀垮了下来。


    他咬着牙说:


    “行,我答应你。我和我哥,以后绝不找你家麻烦。你把本子还我。”


    “现在不行。等风头过了再说。万一我刚给你,你转头就来弄我,我找谁说理去?”


    胡建军差点跳起来:


    “张铁柱,你别得寸进尺!”


    我呵呵一笑:


    “胡主任,这是跟你学的。小心驶得万年船。”


    胡建军没能拿走本子,气呼呼地走了。


    我知道,这事没完。


    他暂时服软,是因为他自身难保。


    等他缓过劲来,肯定还会想办法对付我。


    我不能干等着。


    晚上,我找出纸和笔。


    我识字不多。


    但跟林燕学了几个月,简单的字会写一些。


    我照着那个小本子,把胡建军收钱的事。


    一笔一笔,歪歪扭扭地抄了下来。


    抄了一份又一份。


    林燕看着我忙活,不解地问:


    “铁柱,你抄这个干啥?”


    “备份。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得多藏几个地方。”


    抄好了,我把这些纸,分别用油布包好。


    一份塞进灶膛的砖缝里。


    一份埋院墙根底下。


    还有一份,我想了想,拿着出了门。


    夜深人静,村里连狗都歇了。


    我蹑手蹑脚,摸到村口那棵老槐树下。


    这老伙计肚子空了一块,藏点东西最稳妥。


    我把油布包,使劲往里塞了塞。


    又胡乱抓了几把干树叶,盖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