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 36 章

作品:《[Hp]我哥好像有些过于爱我了

    36


    清晨七点差五分,奥黛特房间的门被轻轻推开。


    格里菲斯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杯清水、一瓶颜色诡异的魔药,还有几片颜色各异的药片。


    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他金色的发梢上跳跃。


    格里菲斯走到床边,没有立刻叫醒她,只是站在那里,目光沉静地落在她脸上,像是在确认她的睡眠是否安稳。


    芭芭拉在枕头边蜷成一团,抬起脑袋看了他一眼,又懒洋洋地合上眼睛。


    七点整,格里菲斯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了碰奥黛特的肩膀。


    “该吃药了。”


    奥黛特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哥哥一如既往平静的脸。


    “嗯。”


    奥黛特含糊地应了一声,撑着坐起来,接过水杯和药片,熟练地吞服下去。


    水的温度恰到好处。


    格里菲斯看着她完成这一切,才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


    “母亲在准备早餐。今天有你喜欢的覆盆子果酱。”


    “是自己做的吗?”


    “像是,”格里菲斯说,“厨房里有新买的覆盆子。”


    他走到窗边,稍稍拉开窗帘,让更多的阳光洒进来,然后开始检查窗台上的那瓶蓝月玫瑰。


    格里菲斯用手指轻轻摸了摸土壤的湿度。


    “不用再浇水了,”格里菲斯确认道,语气比在霍格沃茨时稍微松弛一丝。


    奥黛特抱着膝盖坐在床上,看着他的背影。


    在家里,格里菲斯那种无微不至的关照似乎变得更加细致入微,像一张无形而柔软的网,将她温和地包裹其中。


    不过,奥黛特并不讨厌这种感觉,甚至依赖于这种近乎刻板的规律性所带来的安全感。


    早餐桌上果然有覆盆子果酱,维奥莱特女士穿着围裙,笑容温暖。


    “睡得好吗,亲爱的?”她一边给奥黛特抹果酱一边问,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她的脸色。


    “很好,妈妈。”奥黛特咬了一口涂满果酱的面包,酸甜的味道在嘴里化开。


    “格里菲斯呢?你看起来又是很早就起来了。”维奥莱特女士转向儿子,给他倒了一杯牛奶。


    “差不多平时那个点,”格里菲斯接过牛奶,没有喝,而是放在手边,“看了会儿书。”


    “听起来很用功。”维奥莱特女士温和地笑了笑,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


    她总是这样,为儿子的聪慧骄傲,又为他过早的成熟和自我苛责感到心疼。


    早餐后,奥黛特想去花园给几株新到的草药幼苗找地方。


    格里菲斯自然跟着,手里拿着一本摊开的《常规植物兼容性指南》,边走边看。


    “东边角落那片荫凉地可能行,”他头也不抬地说,手指着书页上的一段,“书上说它们怕晒,和银叶菊差不多,种一起可能好些。”


    奥黛特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语气低落:“可是那里离水龙头有点远。”


    “走过去多花不了多少时间,”格里菲斯的语气不容置疑,已经拿着小铲子开始规划那片区域的布局了,“总比晒死了强。”


    奥黛特看着他忙碌的背影,蹲下来摸了摸泥土。


    她其实凭感觉就知道那里确实合适,但格里菲斯总是需要书本上的话来确认一切。


    这是格里菲斯感知和确认世界的方式。


    整个上午,他们就这样一个凭直觉感受植物细微的情绪,一个靠书本知识规划,默契地打理着一小片角落。


    阳光渐渐变得灼热,格里菲斯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但他似乎毫无察觉,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手头的“项目”上。


    直到维奥莱特女士端着一壶冰柠檬水出来。


    “休息一下,孩子们。太阳太大了,格里菲斯,你的脸都晒红了。”


    格里菲斯这才直起身,用手背擦了一下额头,像是刚刚意识到温度的变化。


    他接过母亲递来的水杯,一饮而尽。


    “谢谢母亲。”他说,然后看向奥黛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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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该歇会儿了。进去坐坐。”


    下午,奥黛特坐在客厅的地毯上给凯特和梅写信,描述着家里的玫瑰和果酱。


    芭芭拉在她腿边玩着一个毛线球。


    格里菲斯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面前摊开着好几本书,羽毛笔在纸上移动,似乎在同时进行好几项研究。


    偶尔,他会抬起头,目光越过书页上方,无声地落在她身上片刻,确认她一切如常,然后才重新埋首于文字之中。


    维奥莱特女士坐在窗边的摇椅上织着毛衣,目光温柔地流连在两个孩子身上。


    客厅里很安静,只有羽毛笔的沙沙声、毛线针的轻微碰撞声和芭芭拉偶尔发出的呼噜声。


    这种宁静持续着,直到格里菲斯忽然开口,声音打破了午后的沉寂。


    “去凯特家要带的东西我想了想。”他没有抬头,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得多带件外套,那边风大。鞋也得穿结实点的。我给你单子上加了几样。”


    奥黛特停下笔,抬起头。


    “好呀。”她轻声应道。


    维奥莱特女士织毛衣的手顿了顿,嘴角弯起一个温柔的弧度,又继续手上的动作。


    傍晚,奥黛特在格里菲斯的注视下吃完药。


    格里菲斯看着奥黛特咽下最后一片,然后递给她一杯温水,像完成一项每日必须的仪式。


    夜色渐深,奥黛特躺在床上,听着隔壁房间隐约传来的翻书声。


    那声音持续着,像昨夜一样,成为一种守夜的节拍。


    奥黛特知道,在她沉入睡眠之后,那声音或许会停止,然后她的房门会被轻轻推开,身边的床垫会再次微微下陷,带来那缕令人安心的、带着旧书和墨水气息的凉意。


    这是只属于他们之间的、无需言说的默契,是漫长岁月里刻入骨髓的习惯,是奥黛特惶惑不安时唯一确认的归处。


    奥黛特在朦胧中想着凯特家那个旧魁地奇场地,想着法国南部的阳光,思绪慢慢飘远,最终被平稳的呼吸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