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回到霍格沃茨的第一个早晨，格兰芬多长桌比记忆中还喧闹。


    奥黛特刚坐下，一盘沾着露水的苹果片就推到了她面前。


    “喏，早上家养小精灵新切的，”凯特嘴里塞满燕麦粥，含糊不清地说，“你不在，连苹果都没以前甜了。”


    梅则小心翼翼地把一沓羊皮纸推过来，最上面一张画满了复杂的星象图。


    “你总算回来了！这是过去两周天文学和变形术的重点摘要…听说麦格教授可能会考快乐咒的逆向推导，但我总觉得太超纲了…”


    长桌另一端传来一阵骚动，几个二年级生正围着看一只会变色的羽毛笔。


    “我打赌是佐科笑话店的新品，”一个棕色卷发的女生兴奋地说，“听说弗雷德和乔治——”


    “——在讨论什么有趣的事吗？”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拉文克劳长桌那边传来。


    格里菲斯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两个学院长桌的交界处，手里抱着几本厚得像砖头一样的书。


    “罗伯特在图书馆占好了位置，如果你们需要复习算术占卜的话。”


    凯特和梅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哎呀，真是巧，”凯特故意拖长声音，“我们刚好也要去图书馆呢。”


    去图书馆的路上，他们遇见了赫奇帕奇的学长塞德里克·迪戈里，他正耐心地给几个一年级生指路。


    “奥黛特！欢迎回来！”塞德里克微笑着打招呼。


    “斯普劳特教授前几天还提起你呢，说温室的米布米宝都惦记着你。”


    “某些人可不是唯一想念她的，”凯特小声嘀咕，被梅轻轻撞了下胳膊。


    图书馆里已经坐满了人。


    罗伯特果然在东窗边占了好几个位置，见到他们来连忙招手。


    “再不来平斯夫人就要收走了，”他压低声音说，“我只好说这些书都是今天必读的参考书目。”


    复习在沙沙的书写声和偶尔的窃窃私语中进行。


    奥黛特发现自己的变形术笔记确实漏了几个重点，幸好梅都细心地补上了。


    “这个快乐咒的逆向推导，”奥黛特轻声问，“你们觉得真的会考吗？”


    “难说，”罗伯特推了推眼镜。


    “但格里菲斯上周特意整理了这方面的笔记，要我转交给你——当然，是在你回来之后。”


    格里菲斯轻轻咳嗽一声，耳尖微微发红。


    “只是顺便整理的，”他低头翻着如尼文字典，“毕竟某些人连最简单的快乐咒都能把羽毛变成鼻涕虫。”


    “那是一次意外！”奥黛特抗议道，但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下午去温室帮忙时，气氛轻松了许多。


    斯普劳特教授看到奥黛特，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亲爱的！你来得正好，那株打人柳幼苗最近总是没精打采的，也许你能和它聊聊？”


    奥黛特在幼苗旁边蹲下，轻轻触摸它的叶片。


    一种细微的、寂寞的情绪传递过来。


    “它说想要个伴，”奥黛特抬头对教授说，“最好是能陪它玩的小伙伴。”


    斯普劳特教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露出慈祥的笑容：“说起来，你哥哥刚才托人送来些点心，说是怕你忘记吃下午茶。”


    凯特在一旁憋笑憋得脸都红了。


    “他是不是在你身上装了追踪器？”


    等教授走远后，她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但奥黛特并不真的介意。


    她知道，对格里菲斯来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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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种无微不至的关心就像呼吸一样自然。


    而且说实话，经过两周勒梅庄园宁静却孤单的生活，这种被时刻惦记着的感觉，让她心里暖暖的。


    晚餐时分，拉文克劳的丽莎·杜平特意过来打招呼：“听说你们在复习算术占卜？我有些去年的重点笔记，也许对你们有帮助。”


    “又是某人安排的？”凯特挑眉。


    丽莎笑着摇头：“这次真不是。只是同学间的互帮互助。”


    然而当奥黛特接过笔记时，一眼就认出扉页上熟悉的工整字迹，那分明是格里菲斯的笔迹。


    回到公共休息室，壁炉边的沙发已经被占满了。


    一群二年级生正在玩高布石游戏，时不时爆发出笑声和小小的惊呼声。


    “这里这里！”梅已经帮她们占好了位置，“我猜你们需要这个——”


    梅拿出几杯还冒着热气的可可，“厨房刚送来的。”


    奥黛特捧着温热的杯子，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凯特在和自己的变形术笔记较劲，梅在轻声背诵咒语，远处的学生们在说笑玩闹，炉火噼啪作响…


    忽然，一杯薄荷茶被轻轻放在她手边。


    “喝了，”格里菲斯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你看起来有些累了。”


    这次奥黛特没有抗议，她接过杯子，小声说：“谢谢你的算术占卜笔记。”


    格里菲斯微微一愣，随即轻轻点头。“明天早上老时间？图书馆东窗。”


    “好。”


    壁炉里的火光照亮他嘴角一丝几乎看不见的笑意，然后他转身离开，金色的发梢在火光中泛着温暖的光泽。


    奥黛特小口喝着薄荷茶，茶水温热，带着恰到好处的清甜。


    窗外，霍格沃茨的夜幕正在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