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能知道的就只有奇犽一定在地牢。


    他也是最有可能知道且最有可能告诉你亚路嘉在哪里的人。


    可是怎么找到奇犽呢。


    你盯着窗口安静地出神。


    一种荒凉感顺着光线流淌到你的嘴巴里,灰尘的味道,泛起干燥的苦涩,这种时不时出现的情绪不断地在阻止你思考。


    你觉得你有些难过,但心里的声音一直在告诉你一些道理,你听进去了,或许你确实在一些小的细节上浪费太多时间了。


    *你不用这样,这只是个游戏。


    是的。


    好吧,那就用行动去替代思考。


    第二天一早你就出现在了桀诺的练功房内,他很显然没想到会在这个时间点见到你。


    “托露,你妈妈不是让你单独吃早饭吗?”桀诺笑眯眯地问,“要是想训练的话,也不用这么着急。”


    “我已经吃完了。”你兀自点点头,又一次确定这件事情的发生。


    的确,你今天早上还和基裘打了个招呼好,这件事你记得很清楚,她还拉着你抱怨了一会儿,关于为什么你在回家的第一时间没有去找她。


    “奇犽犯什么错了吗。”


    你想撬开这个最喜欢奇犽的npc的嘴,按理说,游戏里所有的npc都应该有一些关键词语可以触发对话。


    一定有的。


    “你今天怎么了,托露。”桀诺的视线在你的脸上来回飘动,你知道这个npc在读取你的数值,他也许在计算你是否达到了获取线索的条件。


    “奇犽冲撞了你的父母,他需要获得一些教训,这也是为了他好。”


    很好,你的数值过关了。


    “我可以去见他吗?”


    你想获得更精确的位置。


    桀诺沉默了,内置在他体内的ai又在运作了,这很慢,你可以理解。


    “想和爷爷玩个游戏吗?托露,如果你赢了,爷爷就告诉你。”


    桀诺向你发起了一项名为「抛接球」的比赛,胜利的奖品就是去见奇犽的机会。


    这应该很简单,你的视线一直紧紧黏在桀诺的手上,他拿着一个白色的小球,大概和排球差不多大。


    “手段不限,能从我手里夺走这个球,你就胜利了。”


    桀诺悠闲地把球反复地抛起又接住。


    “来吧托娅,让我看看席巴这些年教得怎么样。”


    几乎在桀诺话音刚落的一瞬间你就弹出了利爪,直直地朝着桀诺的胸口挖去,这是你最熟练的技能。


    手段不限,所以可以击杀掉这个npc。


    桀诺连呼吸都未变,他只是稍微换了几下脚步就躲开了你的攻击,球在空中停顿了一秒,又落回到他的手里。


    没关系,你对自己的速度有自信,这一次你使用了肢曲尝试去混淆桀诺的感知。


    只是这样当然不足以战胜这个比你年长许多的揍敌客,你也没想过会一次成功。


    用念能力去覆盖。


    看到了!


    桀诺的动作微微一滞,他的动作略有迟疑,落在地面上的圆形光圈就更加实体。


    你猛地往前一扑,手几乎和球的顶端擦肩而过,但最终桀诺只是反手往下一弹就躲过了这波预判的伏击。


    “托娅,这就是你的念能力吗?”


    桀诺似乎对这个问题非常感兴趣,但他并没有终结游戏的意向,球依旧在他的手里翻飞。


    看起来,npc能够根据临场情况改变运算路径。


    你瞪着眼睛看着桀诺,努力从脑海中回忆关于他的情报。


    桀诺很少会光临你的训练,但只是很少,不是没有,你还是可以从收录的回忆录里抓到一些蛛丝马迹。


    如果说席巴喜欢依靠绝对的爆发力和控制力一击取胜,那桀诺明显更加偏向制造破绽和运营。


    他一直试图让你学会的,也许正是他所擅长的。


    不能步入他的陷阱。


    你还不太能掌握念能力的发动,但幸好,你的体力不错,目标也足够坚定。


    *试试看用铃铛。


    「重音」发动的瞬间,你就感受到桀诺呼吸节奏的变化,配合着肢曲,在干扰他判断的同时你不停地改变着自己的进攻方向。


    桀诺的守势也在改变,不停放大和缩小,改变着颜色的圆圈证实了这一点,没关系,你的mp还很充足,你只需要等待一次失误就够了。


    五分钟,或者十五分钟。


    你几乎一直没有停下,但也没有直接出手,你不想让桀诺知道你想要做什么。


    “想消耗爷爷的体力吗?”桀诺游刃有余地在地面上闪躲,“这不是什么好的选择吧,托娅。”


    还有时间。


    铃铛除了两个主动技能,还有一个被动技能,你从来没有见过它生效的时刻,在今天以前。


    你看向桀诺。


    桀诺微微皱起眉头,半个小时以来,他一直能感受到某种力量在干扰他的注意力,虽然不足以影响他的步调,但这种细微的改变也让他有些不堪其扰。


    眼前的女孩一直紧紧地盯着自己,真是奇妙,只是一个晚上,简直和换了一个人一样。


    还有那双眼睛,很明显,她在看一些自己看不见的东西。虽然没有得到回答,但桀诺也大概猜到自己孙女一定是开发过自己的念能力了。


    看起来,席巴那小子马上有的忙了。


    桀诺暗自感叹,要说奇犽被关起来的事情他本来也不怎么担心,反倒是能看到托娅这么认真地投入到训练里,真是让他惊喜。


    你从没见过的粉红玫瑰特效从桀诺身上飘出,你推测,这表明他陷入了短暂的受限状态。


    那就是现在!


    你咬着牙从墙壁上弹起,这种发力姿势让你的脚踝瞬间传来剧烈疼痛,你需要这种疼痛,和它带给你的爆发速度。


    桀诺还没有回神,很快,几个呼吸间你就窜到了他的眼前,你看到了他微微缩小的瞳孔,看来能和他在这个距离对视的人不多。


    你露出一个微笑,默默将视线移到了他的胸口,挖心的前置动作已经准备就绪,肌肉和神经的反应比你的想象出的血腥画面来得还要快。


    挖开,取出里面的心脏,游戏就结束了。


    ……


    下一秒,一股骇人的气息从桀诺身上爆发而出,你的挑衅激怒了他,看起来他要动真格的了。


    桀诺抬起左手,不费吹灰之力就抓住了你已经变成爪型的右手。


    不愧是揍敌客的老太爷,剧烈的疼痛袭来,你能清晰地感受到疼痛从桡骨到肘弯层层渗透,手腕被捏紧至伤的全过程。


    真可惜。


    不过反正你也没想过要杀他,你抬起小腿蹬在他的膝盖上,闭眼,用力往前一撞。


    你飞快地卸掉自己的手腕处的某些关节,软绵绵的手暂时脱离了桀诺的束缚,接着是最喜欢的翻滚,你成功赶在桀诺之前用身体从空中把球接住。


    这个球原来也没那么重,甚至比你想象的还要轻一点。


    你像条虾米一样落在地上缩成一团,把球锁在怀里。


    “托娅!?你在做什么?!!!”


    “别紧张,托娅只是和我玩个小游戏而已。”


    “爸爸!!!!”


    真是烦人的npc,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跟着你,就像是专门为了增加难度的恶意设计。


    该门不能从此处打开。


    该角色不能从此处离开。


    你讨厌这种为了难而难的设计。


    你讨厌基裘。


    你睁着眼睛看着胸口的球,表面是光滑的白色,淡淡的,反射着一张脸孔。


    ———


    基裘很生气,她把玩家又捆了起来。


    你不知道她在生气什么,可能有的npc就是会容易生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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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托娅,告诉妈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猜,基裘应该是排除万难才让她的公公和丈夫同意让你和她独处,因为她很少会看上去是如此的慌乱和愤怒。


    她想用自己的方式来教育你。


    不过你完全没必要回应她。


    “……真是太无法无天了!!谁允许你逃课去找爷爷的,谁允许你把自己弄伤的???”


    “啊啊啊啊啊啊公公也真是的,你才那么小,他为什么不和我们商量一下。”


    “又来了,托露,为什么不看着妈妈,为什么不说话????你忘了妈妈说过的话了吗??”


    “你的礼仪老师是怎么教导的!!”


    她迫切地想要从玩家的建模上得到一些特定的反馈,你看到她闪烁的机器,像火红的石榴一样流露出迷幻的光泽,尤其在视线偏移的时候,你甚至能看到几格蜂巢一样的图案。


    这一切看起来都那么陌生又熟悉,但很无聊,你觉得这很没意思。


    没来由得,你想让事情变得简单直白一些。


    “吵死了,还没说够吗?”


    你皱起脸,“桀诺在哪?他应该来兑现奖励了。”


    基裘怔住了,你觉得她又要重新说一遍车轱辘话了,但她只是愣在原地。


    “托娅?”


    她一反常态地软了声线,摸了摸你的脸,像是在确认些什么。


    “你在怪妈妈吗?是不是因为…妈妈最近没有怎么关心你?”


    她抱住你的手,粉粹的地方刚缠上绷带,但和基裘刚刚用鞭子留下的伤口来说,这甚至不值一提。


    “真是的…都怪妈妈不好了,是妈妈对不起托娅。”


    “噢,我的宝宝,不要生妈妈的气了。”


    “托娅宝宝,你变强了…你都可以在爷爷手下过招了,妈妈真为你骄傲,你爸爸他也…”


    “吵死了。”


    你又重新说了一遍自己的观点。


    “让桀诺来。”


    “…….托娅!!!!!!”


    或许是过往的顺从给予了基裘至善的预期,在受到拒绝的瞬间,基裘崩溃了。


    你猜基裘现在恨不得把你吃下去,或者抱着你一起死在这里。


    下一秒用特殊钢材制成的鞭子就挥舞到空中,和过去的四年一样,和揍敌客家其他人一样。


    “你怎么敢这么和妈妈说话????”


    基裘依旧如此不能接受你与她预期有丝毫的差距,她是如此贪婪的享受着世界对她的恩惠,长年累月,以至于此。


    她才是真正的囚徒,被自身欲望束缚的奴隶。


    你隐隐想要嘲笑,嘴角抽动了两下又觉得毫无意义。


    “是谁,谁教你这样反抗的。”


    “告诉妈妈,为什么这么想要知道阿奇和亚路嘉在哪……….有谁在你面前说了些什么吗?”


    “他们都是骗你的,托露,你要相信妈妈。”


    “说出来,妈妈不会追究的,妈妈只是想和你谈谈。”


    “你知道的,妈妈,只有妈妈,妈妈是永远不会伤害你的人。”


    事实或许恰恰相反,有时家长才是真正会伤害孩子的人。


    你决心不再给予他人回复了,这是你生而拥有的权利,你也应当拥有裁决并主宰身体一举一动的权利。


    玩家是由意识构成的产物,如果大脑停止思考,则身躯的感知也会随之湮灭,那么玩家此刻就是不存在的。


    玩家是无法选中的数据。


    “托露,你不能这么对妈妈,妈妈是最爱你的人了,你不是知道的吗?妈妈…妈妈真的很爱你。”


    玩家是游戏中唯一的实在。


    “你不能这么对我…”


    基裘抓着你的手恳求,眼泪从冰冷的器械中流出,还带着余温,安静地滴落在你的掌心。


    “你不能这么对我。”


    “你不能这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