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娅·揍敌客，一款非常失败的揍敌客。


    “…伊路尼。”


    你身体僵硬，低声地念诵了一遍伊路米的名字。


    恐惧让你从脚趾到心脏的血液开始极速回流。


    你感觉自己像条倒挂在喧闹宴会上的死金鱼，荒诞，卑弱，总而言之，不该在这里。


    “嗯，我在这里，托娅。”


    伊路米回应了你，他轻轻抚摸你的头顶，就像席巴经常做的那样。


    “不用这么紧张”


    “你只是年纪太小了，还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他垂下眼睑。


    “这不算什么，我可以慢慢教导你。”他停顿了一下，打量着你的眼睛。


    “我需要你更信任我。”


    *


    还没等你重启大脑回答他的问题，伊路米身上的联络器响了起来。


    谢天谢地，是基裘的电话。


    伊路米暂时放过了你，他要去和席巴汇报你的身体报告了。


    “那就等回家再说吧，托娅。”他一脸遗憾，语调依旧平静，“或许你也需要些时间整理自己的措辞。”


    “不要走太远。”伊路米注视你几秒，随手递给你一张黑卡，“签你自己的名字就可以了。”


    天！


    这就是，传说中的黑卡吗！！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


    “伊、伊路尼，这个可以刷多少钱。”你小声地抬头询问。


    伊路米：“唔…”


    伊路米：“大概把这里买下来也没什么问题，不过我不建议你这么做。”


    ———啊啊啊！！


    揍敌客！揍敌客！揍敌客！


    谁敢忤逆我揍敌客家族？！（怒）


    脑子里的小人已经开始露出嘴脸了，你捂着发红的脸畅想着自己一掷千金的画面，但现实很残酷，揣着巨款的你在商场走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想买的东西。


    伊路米带你来的商场太高端了，除了装修各异的奢侈品店就是一些主理人开的小餐厅，还有些莫名其妙的体验馆。


    本来还以为会有什么谷子店的。


    失落。


    果然，钱这种东西只有能花出去的时候才会让人感到快乐，花不出去的时候就只是一串数字罢了。


    凯特看到你的时候，你就是这样乖巧地抱着一块滑板靠在墙壁上发呆。


    是走丢了吗？


    凯特有些担心，他已经注意你很久了，早上的时候还在猎人协会看到过和你一起的那个少年，怎么才一个下午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呢？


    虽然正在打工，但不管怎么说，他实在没办法对小孩坐视不理。


    阴影洒下，有人站到了你面前。


    “…？”你缓缓抬头，眼前是熟悉的白色长发和蓝鸭舌帽。


    “啊，凯特老师。”


    你抬手打了个招呼，“下午好啊。”


    凯特：“…你认识我？”


    你笑着拍了下他的大腿：“讨厌啦，这是什么话…”


    诶。


    不、不对。


    你忽然意识到了和眼前之人的身高差，继而发现了他略显稚嫩的脸，最后你才让意识重新读取整合出了现状。


    是年轻时候的凯特！你忍不住自认为隐蔽地观察起这个十八九岁上下的少年，身材高挑，容姿端丽，只是比起成熟稳重的凯特，眼神里多了几分藏不住的锐气，如同随时可以出鞘的长刀一般。


    凯特不明白你是怎么做到旁若无人地又盯着他陷入自己的世界的，但他还是耐心地等待了几分钟才打断了你。


    “啊…今天早上在猎人协会见过，就打听了一下。”你支支吾吾地回答了凯特，不过你确实在猎人协会见到他了，还暗中盯观察了他一会儿。


    原来是这样，凯特点点头。


    有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看见凯特，你觉得自己心情都好多了。


    “要不要加联系方式啊，凯特老师？”你笑眯眯地看着他，“啊，唔，但是好像…没有，正常手机来着。”


    又低落了，你惆怅地拍拍自己的脑袋。


    为什么要一直叫自己老师，凯特纠结了一会儿，选择无视这个问题。


    凯特：“你家长呢？还在附近吗。”


    加联系方式还需要家长同意吗？


    “我哥哥在附近。”你从兜里掏出一张写下了揍敌客的电话号码，想了想又写上自己的名字，“直接说是找我的就好了。”


    “一定要来找我啊，凯特老师。”


    AAA揍敌客托姐（未接满）


    其实你也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总是想要尝试一下的，万一以后还需要凯特老师来教你念呢。


    勤奋好学的玩家！


    凯特只是想来确认下你的安全，他拉了拉帽子，没接过纸条。


    伊路米：“托娅？”


    伊路米打完电话了，走了一圈才发现你居然躲在过道上和陌生人搭话。


    视线没有在凯特身上停留一秒，他歪了歪头注视着你。


    莫名被抓奸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你紧张地站了起来，拍了拍干净的衣角，


    被伊路米挟持走之前，你还是找了个空子把纸条丢到了地上并一脚踹到了椅子底下。


    伊路米注意到了你的小动作，但他暂时不太想当面戳穿你。


    他需要你对他有一定的敬畏心，但不能过俯首帖耳。


    不论以何种方式，必须给予他绝对的信任——最好能将自己的一切彻底剖开，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他面前。


    但若是完全没有抵抗，仅仅是一具听话的空壳，又稍显无趣，进而失去被驯服的价值。


    为此，他可以稍微容忍你的谎言与那些无关痛痒的小反抗。


    更何况，你的一些行为真切地取悦到了他。


    这种反应…令人满意。


    他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你的头。


    感受你一如既往倏然僵硬的身躯，愈加急促的心跳。


    “我、我刚刚什么也没做，那只是个路人，伊路尼。”


    你磕磕巴巴地辩解。


    “…….嗯，我都知道。”他停顿了一下，“托娅，想去游戏厅吗？”


    “我刚好有点事情要去做。”


    “真是抱歉，可能需要你一个人等会。”


    ！！！


    你克制住立刻就要同意的舌头，努力平复呼吸后才开口。


    “那好吧，哥哥。”


    你一副为难的样子，皱着脸，“要早去早回。”


    伊路米歪了歪头，“不愿意吗？”


    “那把托娅一起带上好了，虽然是任务，但妹妹也很重要了。”


    “不不不不用了！伊路尼！”你急切地看着他，“不用担心我…我不会悄悄死掉的，真的。”


    “嗯。”


    伊路米漆黑的眼睛凝视着你。


    “发生什么事情都要记得…”


    “记得第一时间告诉伊路尼，嗯！”


    伊路米的喉咙滚动了一下，一瞬间，你似乎看见他露出一个奇怪的表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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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错觉吗？


    你用力揉揉眼睛。


    啊，世界还是这样。


    *


    兴奋地游玩了几个星期，又要回去坐牢了。


    因为你想看看沿途的风景，在返回枯枯戮山的路上伊路米特意租了辆车。


    简直像梦一样，伊路米好脾气的承担了一切消费，几乎带着你去了所有你想去的地方，买了所有你想买的东西。


    “啊，真的好幸福啊！”你坐在副驾驶上抱着最新的游戏机，晃动着两条腿，头顶漂浮着满开的樱花。


    “真是太幸福了！”


    “这么喜欢吗？”


    “最喜欢了，嗯，我最喜欢伊路尼了！”


    你凑上去亲了亲伊路米的脸，又忍不住眯着眼蹭蹭游戏机的外壳，丝滑的手感，这么高端的游戏机就算是现实里也很少玩到。


    要是席巴多给你一些钱就好了，就可以买好多游戏，然后一直一直玩游戏。


    只需要在缺钱的时候出去稍微做做任务就好了，还不需要担心队友的问题，糜稽和奇犽都很擅长玩游戏。


    虽然没你擅长就对了，嘻嘻。


    “还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吗？”


    伊路米语气里带着鼓励，他平和的就像个假期会带着你一起偷溜去江边吃烧烤的大哥哥一样。


    和你想象中的家人一样。


    “嗯，我想，可以自由地在家里进出。”你努力地讨好伊路米，用他教给你的方式，“只是想多探索一下我们家嘛，拜托了，拜托了。”


    “当然可以了，托娅。”


    “你已经可以单独执行任务了，完全没有理由继续被那样看管。”


    伊路米回亲在你的嘴角上，冰凉的触感稍纵即逝，像一团薄荷糖消失在嘴边。


    “我会和妈妈商量的。”


    啊啊啊啊啊啊？？？什么啊？？


    你心里的小人尖叫着跑来跑去。


    原来哥哥和妹妹的关系是这样的吗？你在现实里没有兄弟，也很少被这么直白的亲吻。


    你努力适应了很久，但还是很容易害羞。


    没想到伊路米这么好说话，其实只需要你再长大一点，就可以完成一开始的目标了吧？


    长久以来，你都被困在一种莫名的痛苦中，尤其在你没有特意去催眠自己这是个游戏的时候。


    基裘的努力并非毫无作用，那些鞭子和疼痛在一点点麻痹你的神经。


    你偶尔会看到一大团黑芝麻糊糊粘在你的大腿内壁，或者在心脑血管上，让你痒痒得发抖。


    你不得不自责，是否因为你性格的缺陷，才让你在这个家庭里寸步难行，如果换个更加擅长和人交往的人，也许在一开始就已经通过话术做到了你想做到的一切。


    比起其他人，你需要耗费更多精力去扮演一个好的女儿，好的妹妹。


    而现在，你长长地舒了口气，后仰靠在座椅上。


    伊路米的话让你轻松了不少，你终于做到了一些该做的事情。


    这样就可以了吧，这样就算一个合格的朋友了吧。


    不远处就是黄泉之门。


    但你的呼吸却越来越紧张。


    一开始你以为是节后综合症，你在现实里就是这样，特别害怕返回某个固定场所的感觉。


    但身体的变化告诉你并非如此。


    一股熟悉的能量在你的体内，你说不上来，人类真的可以感受到身体内部的变化吗？但那种冰凉的气息又不像是错觉。


    你抚摸着自己的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