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心脏被人捏了一下，酸涩的感觉涌上心头，但也无人倾诉，只好不上不下的卡在那。


    你拍拍脸颊，调整自己呼吸的频率。


    真不知道明明自己没做上一天主播，怎么会突然对这种事有情绪波动——都怪游戏演算太拟真了。


    也可能自己有变得多愁善感那也是被糜稽给影响了！


    说到糜稽，这小子现在在干嘛呢。


    出了收藏室，你就看到糜稽弓着腰，皱着眉头坐在在电脑桌前，几个显示屏上显示的都是蓝绿色的果冻海图片。


    怎么在查旅行圣地玛奇利亚群岛的信息。


    好像还在做什么计划吗。


    你好奇地弯下腰，凑到糜稽的手写本跟前，是的，这个宅男哥虽然精通电脑，但整理信息的时候还是喜欢用手写，意外的很老派。


    糜稽的字流畅工整，矮矮小小挤在格子里。


    去海底餐厅吃椰子冻，捡贝壳，参加《西欧利亚传说3》签售会，在海边追海豚———怎么全是旅游攻略！


    诶，所以这是。


    “…就不找主播了吗。”你有些委屈地瘪嘴，抬头质问眼前的男人。


    骗子！明明说好了要救主播然后一起把伊路米和基裘绑起来穿女仆装每天服侍主播打游戏呢！


    这么快就改主意了，怪不得刚刚还偷摸去厨房拿好吃的！


    糜稽眼下全是乌青，看得出来他这几天都没有怎么好好睡觉，有些长长的凌乱发丝被他胡乱抹开，嘴唇也有些泛白。


    其实糜稽长得也与基裘肖似，灯下出美人，尤其在显示屏幽暗的蓝白光下，竟给他照得略带几分憔悴的病气。


    好吧，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主播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就好了！


    你握拳点头。


    糜稽却突然站起身，都走到门口了又啧了一声，想起来似的挠挠头，洗了把脸又换了身整洁的衣服。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你飞快的用手捂着眼睛偷看，糜稽的身材很结实，从背面只能看到他抬手的时候斜方肌线条，再往下就是“维纳斯的酒窝”了。


    唔，感觉皮肤没有很松的样子，你猜想糜稽以前就算再胖也胖不到哪里去吧。


    糜稽换了套类似西服的正装，他这是要去哪里呢。


    揍敌客宅邸内，糜稽表情凝重走在前面，你跟在后面饶有兴致地分辨起和你记忆中不同的地方，比如哪里换了装饰，哪里又多了一扇门。


    周围安静到只能听到糜稽一个人的脚步声。


    好有趣，感觉像是来到了平行世界里的揍敌客家，一切都和你记忆中的那么相似，却到处都透露着不同的地方。


    糜稽一路走到了后院一样的地方，你从来不知道揍敌客还有这么大中式风格的庭院，到处都有刻满龙头的柱子。


    话说这里就是道场了吗。你记得这里应该有一个【小道消息】可以处理，就在里面一个喷泉的龙头雕塑上。


    “糜稽？”


    穿着练功服的胸前挂着一日一杀牌子的桀诺背着手慢慢悠悠从一根柱子后走出。


    “爷爷。”糜稽打了个招呼，低头抿嘴，犹豫着开口，“最近有什么委托需要出门吗，最好是明波共和国境内的。”


    “先不说任务的事情，要不要一起喝点茶呢。”桀诺笑咪咪的转过身，“上好的茶叶，连席巴那小子都没尝过哦。”


    糜稽应了一声，沿着弯弯绕绕的路，跟着桀诺朝喷泉后的亭子走去。


    道场的环境幽雅，假山竹林，喷泉花卉，一步一景，就是景造的稍微小了一点，大部分的场地还是一片空旷。


    亭子里已经摆好了茶具，桀诺用热水烫了烫茶壶，拿着刀从茶饼上撬下一小块茶叶放进茶杯里，慢条斯理地拿起茶壶。


    相对无言，糜稽一脸倦色，几次想开口却还是作罢，看到桀诺倒出第一杯茶水的时候他赶忙站起想接过来。


    “你干什么，快坐下！头道茶一般都不喝的。”桀诺吹胡子瞪眼的看着糜稽，“真是的，年轻人一点耐心也没有。”


    “对不起，爷爷。”糜稽扶着把手又坐回椅子上。


    “唉，席巴到底怎么教孩子的，一个两个不是天天不着家，削尖脑袋往外跑，就是只知道跟在妈妈身边。”桀诺摇摇头，倒了一杯茶递给糜稽。


    “你觉得呢？糜稽。”


    “…爸爸他、他有自己的想法。”糜稽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


    “呵呵。”桀诺轻笑，“糜稽，你变了很多。”


    “不是说你身材，当然，能减掉七十公斤还是很值得夸奖的。”


    本来在旁发呆的你听到这话心里一惊。


    七十公斤…


    呜哇，这么说糜稽以前快三百斤吗！！


    你看看桀诺，一脸狡黠，又扭扭头看看糜稽，明明是小鼻子小眼的帅哥一枚。


    不禁在心里肃然起敬。


    糜稽脸色一暗，手指尖掐得发白。


    “我听说了那个女孩的事情，真是可怜，才十几岁吧？唉…你妈妈还是做得稍微过火了点，感兴趣的话随便找个地方养着就是了，揍敌客也不是养不起。”


    桀诺抿了口茶，长长地舒了口热气。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想你应该不会怪他们吧？”


    “…怎么会呢。”糜稽低垂眼眸，“杀手就不应该有朋友，家人之间更不应该为了外人互相争斗。”


    “嗯，你能想到这里我就放心了，毕竟你还是比奇犽那小子年长，要做好榜样。”桀诺乐呵呵地看向糜稽，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糜稽察觉到桀诺的视线，略微疑惑地抬头。


    “你应该更想去友克鑫吧？上次还要去拍卖会，时间应该不怎么够吧。吼吼吼，不用这么看着爷爷，爷爷当然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了。”


    桀诺斜睨了糜稽一眼，摸了摸胡须，沉吟片刻，“…既然这样，就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吧，也不需要做什么任务，有空的话帮我带点好茶叶回来就行，你父母那边我会替你去说的。”


    爷爷居然这么容易就同意了吗，糜稽松了口气，看来找爷爷是正确的决定。


    糜稽站起身：“谢谢爷爷。”


    桀诺一脸云淡风轻，点点头，只是在糜稽临走前又意味深长地对糜稽说：“几个兄弟里，就你和伊路米最像你母亲了。”


    这不是废话吗，要是像白毛猩猩还得了。


    你对着白毛桀诺投以不解的目光。


    不过那位传说中的奇犽就是银色头发，长得应该很像席巴吧。可惜当时他溜进房间的时候因为视觉限制你没怎么看清他的样貌。


    糜稽直接回了房间，往床底半蹲一拉，你就看到了两个早就准备好的行李箱。


    看来他真是蓄谋已久了，不过能出去也好，毕竟你自己天天在家打游戏都打够了，更别说现在只能天天看别人打游戏了。


    而且实不相瞒，其实你早就想去玛奇利亚群岛了，古乐古拉在文化课期间就给你看过这个地方的图片。


    据说是《西欧利亚传说3》的取景地的海上岛国，和现实里的马尔代夫非常相似，星罗密布的群岛和沙滩，层层晕开的碧海天光。


    好吧，你已经开始期待旅行了！虽然是在虚拟世界里，但是还是好激动啊！！


    你嘴角上翘，闭上眼睛双手托脸开始畅想，并暗自祈祷这个视角不要在你到玛奇利亚之前结束。


    糜稽却没有什么兴奋的样子，周身气压反而比以往更低落了，房间里黑漆漆的，他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脸上没什么表情。


    “好啦，想开点，就算主播真的死了也不会怪你的啦。”


    你有些无奈地挠挠头。


    可惜连你自己都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只有散热器风扇不停转动的声音，让人烦躁。


    糜稽耷拉着眼皮，双眼无神地呆坐着，整个人缩成一团，只是偶尔小腿会突然颤抖一下。


    你想了想，也蹲下来静坐在糜稽面前，脑袋空空地发呆。


    ……


    现在应该才傍晚吧，怎么眼皮这么重。


    …黑暗逐渐融合了。


    ……


    再有意识的时候，空气里弥漫着泥巴的土腥味，还带点青草的涩香。


    糜稽还是蜷缩着身子，只是这次他一个人躲在桌子底下。


    他又哭过了，黑眸向下，眼尾湿红，像是刚做了什么坏事一样。


    你艰难地凑近一看，才看到他手里抱着一个小木盒，手指弯曲变形，尖端的指甲，骨质的缝隙里是泥土。


    只一眼你就感觉到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了。


    真是新奇的体验啊，你忍不住瞪大眼睛也挤进狭小的空间里，靠近那个平平无奇的木盒。


    原来这就是死后世界的感觉吗，你第一次有了“自己是灵魂”的实感。


    要是能抓一把自己的骨灰就更能丰富人生体验了。


    “待会儿就可以离开这里了，球酱。”


    糜稽突然开口，语气释然。


    原来是这个“救”啊。


    “唔，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可能下个身份又要回来了。”虽然很地狱，但你确实把自己逗笑了，不过这里也无人应声。


    突然的安静，耳边全是糜稽的呼吸声。


    抬起头你才发现，因为坐在盒子边的缘故，你现在离糜稽的距离近的不可思议，你略显透明的躯体穿过他的身体，透明雾化的身体里面是糜稽格外苍白的皮肤———你们的一部分重叠起来。


    或许是因为刚去“找”你的缘故，糜稽的衣服上还带着几颗露珠，正装的领口微微敞开，略一歪头，额前的发丝就散落开来。


    “…但是夫人在找我。”


    你听到很细微的声音，过几秒才反应过来是糜稽又在听录音了。


    “又开始了。”你无语地看着糜稽。


    下一秒糜稽就像有所感应一样，抬头看向你的方向。


    ！？？


    一动不动僵硬在原地，你联想到了基裘那次出现的状况，一阵后怕


    ———不会吧，破游戏不会又要坑害玩家了吧！！


    你稍稍后仰，看着糜稽对着你的身体伸出手。手指，手腕到手臂依次缓慢穿过你的脸颊。


    你呼吸一滞，小心翼翼地观察糜稽的神色。


    漆黑的瞳孔里没有倒影出你的脸。


    糜稽只是伸手扶着椅子站了起来，他在键盘上敲打了几下之后就拉着行李箱出了门，速度之快连你也差点没反应过来。


    你松了口气，几秒后才反应过来。


    ——这是真的当晚就走啊！难道是害怕有人来阻拦吗？


    你快步跟在糜稽身后，左顾右盼，并没有看到任何人。


    这一路都很顺利，直到你看到一个瘦高人影站在门口。


    ——看样子已经等糜稽许久了。


    糜稽脚步一顿，还是坚定地往前走去。


    伊路米：“糜稽，你要去哪。”


    糜稽：“大哥…我已经跟爷爷说过了。”


    这个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你警惕地看着这个男人一步一步走到了糜稽的面前。


    “唔，原来如此…你终于想开了吗，不过妈妈回来之后会生气的吧，毕竟球子应该算她的东西吧。啊，还是说球子其实算家庭财产吗。”


    伊路米一脸恍然大悟，瞪大了眼睛看向糜稽。


    “那里面应该也有我的一份吧？不介意的话，糜稽可以现在分给我吗。真是辛苦你找出来了，我还以为妈妈把所有东西都处理干净了呢。”


    伊路米：“其实我也对她很感兴趣呢，没想到这么快就死掉了，真伤心啊，糜稽。”


    不是，骨灰也要吗！！


    你大受震撼，一时语塞。


    低气压在两张相似的脸间蔓延。


    “她不是谁的东西。”糜稽抬眼，惨白的脸上，漆黑的眼珠死死盯向伊路米，“这件事我会用自己的方式做成的。就算是大哥也不能在这里对我出手吧？”


    糜稽：“…算了，如果大哥想动手的话就试试看吧，我不会输的。”


    气氛更加凝重了。


    你突然发现糜稽也没比伊路米矮多少，平时显得矮或许是因为走路姿势的原因。


    “真是成长了不少呢，糜稽。”


    伊路米并没如你想象中一样因糜稽的话而愤怒，反而一脸认真地夸奖糜稽。


    “呵呵，刚刚是跟你开玩笑的，身为哥哥怎么会抢弟弟喜欢的东西呢。不用这么紧张，其实我是来告诉你，你的私人飞机已经到前院了哦。”


    伊路米勾起嘴角，慢慢接近糜稽，抬手一下一下缓慢地轻抚糜稽的头。


    “兄弟相残也太可怕了，下次不可以这么说了，哥哥也是会生气的。”


    糜稽并没有因此放松，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伊路米，“伊路哥还有什么事吗。”


    伊路米：“唔，好像没有了。”


    糜稽没有多说什么，直接了当地转身，把伊路米一个人留在原地。自己面无表情地离开了主宅一路朝着山腰处一个小型停机坪走去。


    真是了不起啊，这小子也会生气吗，你还以为他是超级软柿子呢。


    伊路米站在原地目送着糜稽，你也留在原地看了他一会儿，但直到再次被传送到糜稽身旁，他都没有什么动作。


    “好粉丝，真是没看错你。”你三两步赶上糜稽和他并肩快走，一想到糜稽刚刚居然反驳了伊路米，你觉得心情舒畅，脸上都洋溢笑容。


    不错不错，非常有潜力的好队友，不愧是喜欢看自己直播的人！就是品德高尚，有勇有谋！


    糜稽却没有你那么好心情，一直到坐上飞机他的动作都非常僵硬，甚至还不如和伊路米说话的时候有力气。


    算起来他已经快两天没睡觉了吧。


    真是个铁人。


    你打了个哈欠。


    但是玩家好困啊，不知道是远离揍敌客家的原因，还是因为特典快结束了。


    你迷迷糊糊靠在窗边看着飞机起飞又降落，头被飞机震得发麻。


    降落点是在旅店附近的民用机场，糜稽没多做停留就直接前往预约的岛屿酒店。


    这里的飞机飞艇都长得和现实迥异，外型卡通不说居然还专门做了眼睛。


    是痛机？还是说对飞行有什么加成。


    果然机场的自动贩卖机就让人很有购买的欲望。


    居然不需要购买当地的电话卡吗，真方便。


    跟在糜稽的身后你忍不住四处张望，想在每个地方都稍作停留，可惜和糜稽出行真是一点旅游的氛围也没有。


    “啊，是请问是之前预约过的糜稽先生吗。”


    一个身穿西服的男人站在机场门口，抱着一捧鲜花。


    糜稽：“嗯。”


    “不好意思，我看到您填写的是双人套餐，请问蜂蜜小姐是还没有到吗？”


    “她已经到了，你直接带着我去岛上就行，不要问这么多。”


    糜稽不耐烦地眯起眼睛，随手从钱包里抽出一打钱递给男人。


    天杀的，人怎么能这么有钱。


    你忍不住瞥了这个少爷一眼。


    目测糜稽随手抓出去的那一叠钱起码也有好几十万了……一想到自己给揍敌客家打了这么久白工，到现在银行卡都不敢用，你就一阵心痛。


    收下钱的男人识趣地为糜稽打开车门，笑咪咪地载着你们前往了港口换乘小型游艇。


    因为你们来得早的缘故，现在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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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天亮没多久，港口和海上都没有多少旅客，偶尔路过的行人也都穿着色彩艳丽的度假服装，面带微笑，时不时有清凉海风扑面，只觉得心里畅快。


    因为没有身体的限制，你偶尔会和迎面的行人对穿。


    最开始你还会下意识躲开，但很快，你主动在大街上奔跑，在石头堆砌的围栏上跳上跳下。


    芜湖，玩家就是最自由的世界之主。


    反正也没人看到，在游戏里你就是可以想干嘛就干嘛！！


    你像一只自由的野猴。


    海鸥成群结队的地盘旋在天空和近海，入海口的海是深邃的灰，但沙滩上的海浪就带了一丝玻璃酒底的浅绿。


    红白装饰的新游艇轰鸣在深蓝色的海面上，激起的雪白浪花又碎成冰魄一样的泡沫逐渐消融。


    船上和岛上的工作人员许多都带着橙红色的扶桑花环，还没到岛屿你就看到他们站成一排迎接糜稽。


    真是奢靡的生活。


    糜稽脸色还是那么阴沉，他吩咐随行管家不许来打扰他之后就拖着行李箱钻进了水屋。


    你再一次突然困倦，好像糜稽没有睡够的觉都转移到了你的身上一样。


    最后的记忆定格在糜稽的侧脸。


    再睁眼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装修豪华的水屋内空空荡荡，行李箱躺在地上零零散散几件衣服散落在地上。


    耳边是潮水规律地拍打。


    啊，这不是主播的鼠标吗…？


    把这东西带着是要用做圣遗物召唤主播参加圣杯战争吗。


    你疲倦地揉揉眼睛，呆滞地环顾了一下四周，虽然已经知道了糜稽的痴迷属性，但果然每次再见到还是会惊讶。


    不止是鼠标，四周零散放着一些你见过或没见过的，属于“自己”的物品，要不是你知道自己处于不可见状态，你都要以为你真的住在这里了。


    怎么会连这个都有…你满头黑线的拿起一双绣着你名字的袜子。


    糜稽一定离这里不远，你穿过木门就看见他一个人举着一个手机，脸上满是笑容。


    “今天是我和球酱面基的第一天，我们在玛奇利亚的一个小岛上，没错就是《西欧利亚传说3》的决斗场取景地，也是我和球酱游戏里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糜稽摸着消瘦的脸露出一个幸福的微笑。


    “球酱真人就不出镜了，不过可以透露一点，她本人比游戏捏脸还可爱哦！”


    糜稽反反复复重复，好不容易拍好又马不停蹄起身对着桌子上的两个水杯拍个不停，然后是蛋糕。


    他的手指疯狂在键盘上敲打。


    你绕到他的身后才发现——他居然还给你建了小号，现在正伪装“你”的口吻和自己说话。


    他一边来回切换号码一边靠在椅背上修改着照片，一张一张地发送给“你”。


    居然还会回味自己发给自己的聊天记录…真是没救了这个人。


    你一边谴责一边正大光明的偷窥着屏幕。


    【H^B】：糜稽今天也有去训练吗！好厉害！


    【H^B】：不过不管糜稽是什么样子的我都最喜欢你了。


    【喵喵子】：真的吗！！我也最最最最最最最喜欢你了！！


    ……


    【H^B】：好想和糜稽一起玩游戏。


    【喵喵子】：我也想和球酱一起玩…球酱想玩什么游戏呢。


    【H^B】：不管什么游戏，只要可以和糜稽一起玩就好啦！


    ……


    【喵喵子】：「图片」「图片」这几张拍的好看吗，我自己稍微加了点特效，球酱觉得呢？


    【H^B】：好看，终于离开揍敌客家了，我好开心。


    【喵喵子】：球酱更喜欢生活在哪里呢？我这次请了很长的假，球酱想去哪里都可以。


    【H^B】：我想去友克鑫双子塔！


    这不是纯在瞎编吗，双子塔又是哪里，你一点头绪都没有。


    看着糜稽满脸倦容地来回忙碌，你叹了口气。


    联络器的声音打断了糜稽。


    是伊路米的声音。


    “糜稽，有空的话再帮忙调查下奇犽的行踪吧，作为「交易」。”


    糜稽：“知道了。”


    “那个东西现在也和奇犽在一起。要是可以掌握那份力量的话，球子可以复活也说不定哦。”


    伊路米声音飘忽。


    “……那种力量，也做不到的。”糜稽耷拉眼睛，摩挲了一下联络器，“就这样吧，有消息了我会联络大哥的。”


    【你感觉到身体逐渐消失，面对心情低落的糜稽，您打算…】


    那种力量是指…埃？


    你很想再多听一些，可惜就算你贴那个甲壳虫一样的联络器再近也无法阻止糜稽的动作。


    不过你也不贪心，能听到这些，这次的视角就不算浪费了。


    转过头你视线定格在远处黑暗吞噬掉的海的边界，近处的海洋还能看见珊瑚和游过去的小鱼，再远一点的地方听说有海豚和鲸鲨，再远一点……应该就只是一片数据吧。


    海风吹过你的发丝，本来深色的头发已浅至透明，你才后知后觉开始地斟酌要选择什么选项。


    ……


    糜稽又拍打了几下后脑勺，强迫自己更加专注去想象着球酱可能会说的话。


    球酱不怎么用表情包，球酱更喜欢一小段一小段简略地发送信息，球酱应该更喜欢认真对待每次聊天，球酱可能不会喜欢闲谈…


    好恶心，真的不是在造谣吗，球酱真的是这样的吗。


    但是说到底，球酱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糜稽知道自己对此一点也不了解，甚至也已经没有办法去求证了。


    从球酱来到揍敌客家族，到最后球酱的存在被父亲“修正”，整个过程，糜稽几乎都只能旁观。


    没有插手的能力，没有干涉的自由。


    球酱一定很恨自己吧，要是不是自己找到母亲…


    不行，要集中注意力。


    糜稽皱着眉头，熟练地用便携的设备训练“H^B”的模型——只需要再过几天，他就可以尝试第一次数据导入人型机器人了。


    要再贴合一点，再多思考她说过的词语，再把脑子里所有关于她的画面仔细舔舐，分析一遍，再把自己想要对她说的话，用自己的语言说给自己。


    只要做得充分，即便是从无数个角落窥探收集得来的碎片，也可以用足够的数据和信息拼凑让她重新活过来。


    为了寻找灵感，糜稽又下意识打开了录音。


    一条航班改签信息出现在信箱。


    “啊，真是的。”


    一想到计划可能有变动，糜稽就烦躁地控制不住敲打键盘的力道。


    “可恶，球酱必须要在双子塔登顶才行。”


    “到底谁跟你过说我想去双子塔了…”


    谁在说话。


    糜稽愣了一下，是敌袭吗？糜稽小心地环视了一圈。


    “笨蛋。”


    有了准备，糜稽这次很快反应过来了。


    ——是球酱，是球酱的声音，难道论坛上关于训练的模型会逐渐生成人格的帖子居然是真实的吗。


    不可能，数据都没有运行过，更不用说学会发音了。


    所以…是真的球酱！！


    糜稽眼睛发亮，他也听说过回魂的故事，没想到居然是真的吗！


    糜稽越想越兴奋，但又有些害怕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在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又和球酱再次相遇，太浪漫了吧，这就是命中注定的羁绊…！


    “球、球酱，你在吗？”


    糜稽伸出手在空气中摸索，夜色下，晚风呼啸，糜稽的声音也被剪开，淹没在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