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结局(3)
作品:《换亲嫁对郎,重生后她躺赢了》 城头上的弓弩手就位的时候,画扇心里就稳了一半儿,她不知道夏明嫣具体的部署,她也不会为此心生怨恨,谁让信誉是从她这儿坏的呢?
可是画扇这个人的好处就是务实,别的她不懂,但她知道一定不能让夏明月占了上峰。
读书、讲大道理、以气势压人,论起这些画扇的确不如夏明月,可她会以小见大,把一件又一件小事列举出来,再可怜兮兮地添油加醋,这样听起来反而比夏明月说的更可信。
画扇心里清楚得很,夏明月至少还有端侯府和海藏的这层关系在,她手上却没有什么对陆远山有用的东西,她只有彻底把夏明月打压下去这一条路可走,她一定要成功!
陆远山满眼失望地看着夏明月:“我没有养你一日,你心里没有我这个父亲,我不怨你,可我不能拿陆家全族的牺牲做赌。我陆家在彭州苦熬了二十年,过的人不人、鬼不鬼,楚家、夏家还有端侯府却在这儿过了二十年的富贵日子,这笔账不能不算。”
“陆家大军再有一炷香的工夫就到,你把楚霆孝叫来,我亲自跟他谈!”
夏明月现在哪儿请的来楚霆孝,这种露脸、当大罪人的事儿,楚霆孝才不沾呢,他要的是在局势平稳后,坐收渔翁之利。她急得面红耳赤的,想解释又不敢开口,怕会更加惹怒楚霆孝。
“别请了,请不来,我外祖父什么德行,陆叔父您应该很清楚才对。过了二十年,您连这都忘了?”
于杏儿扯开嗓子喊了几句,从城门楼子下面的守城军身后走了出来,她这些日子学了礼仪,走路比原先多了几分仪态,但总体上与高门贵女和书香门第的闺秀相比这几笔还是很豪迈的,
“陆叔父,您看看我,能不能猜到我是谁?看看我这张脸,看看还能想起来不?要是想的起来,那是您念旧。要是想不起来,只能说……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什么物非……然后每一件事都干不成。”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她也不管人家听不听得懂,反正她也不是来跟陆远山拽文的。论起讲大道理,她连画扇都不如,但她有她的表达方式。
她要做的是彻底打破夏明月和陆远山之间的信任,让夏明月即便说出了海藏的信息,陆远山也不相信。
陆远山大概猜出来了,因为他在彭州这些年经常跟那些不识字的大老粗打交道,这姑娘说的大概是“物是人非事事休”。
他眯了眼,仔细在这姑娘的脸上寻找着故人的影子,不得不说,这姑娘的脸带着些蜜色,一看便不是与生俱来的,是晒出来的,这是谁家的闺女?她会这么说,他定然是认识她的父母的。
电光石火之间,他眼前一亮,忽然想到了什么:“你是楚……楚夫人的亲生女儿,明月顶替了的那个?”
于杏儿走进了几步,点了点头,指着夏明月厉声道:“为了得到端侯府的海藏宝藏,他们宁愿害死我这个女儿、外孙女。要不是我命不该绝,我早就死了。”
“陆叔父,您跟陆家人在彭州吃了二十年的风霜,我跟我的养父母一家在船上受了十几年的风浪。咱们都是一个毛病过来的,就应该相互体谅。您想想,他们这些人连亲骨肉都能害,把我扔了也就罢了,还生怕我死不掉,要把我淹死在河里,他们得多想要这份海藏啊。”
“还有,这种宁肯牺牲自己亲骨肉一辈子,也要当反贼的,都是点儿什么人啊?您能相信之后他们能跟您荣辱与共吗?”
“对了,您应该还不知道,夏大人,就是我亲爹,他退出了。不仅如此,他还去了造船司,给打捞海藏造船去了。还有你的女婿,就是那个端侯,原先长得可好看了的那个,是真瘫了。也就是您还跟从前一样,您这心智也太坚定了。”
于杏儿的目光不像是在赞叹陆远山始终如一、心智坚定,她分明就是在看一个食古不化的老顽固。
陆远山此前被楚霆孝欺瞒,压根不知道李玦和夏庸这儿都起了变化,这下只剩下他跟楚霆孝了。然儿,多年苦心孤诣的筹谋不是说放弃就能放弃的。
陆远山放弃了与楚霆孝谈判,突然朝天放出一枚烟弹,蓝色的火光高高升起,照亮了整个城门上空:
“弟兄们,我们的人马马上就到,华家军和华侯不在城中,你我兄弟杀出一条血路,把端侯抢出来,我们要人有人,要钱有钱,南疆称王!”
烟弹升起瞬间,城外的喊杀声由远及近,城外有人搭了铁爪和钢索上来,一时间跟城墙上的弓弩手和守城军打了起来,内城一片也大乱。
然后半个时辰之后,城外先渐渐安静下来,紧接着城内出现了一批身着劲装和铠甲的人马,开始迅速拿下、清理陆家军。
高楼之上一声哨响撕裂了城内的刀兵混杂之声,由如一块儿石头坠入湖心,涟漪渐次而开,只是这涟漪并非喧嚣之声,而是一种诡异而令人胆寒的静谧。
一扇位于高处的门陡然打开,华靖离一身戎装屹然而立,夏明嫣站在他身后半个身位的位置,他们一同注视着下面街市上逐渐变得井然有序的街景。
刚才还慌乱奔逃的百姓已经被人疏散到了安全地带,有的则躲到了附近的茶肆、酒肆里,从虚掩着的门缝里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陆远山由心腹护着尽管浑身浴血却只是受了轻伤,于杏儿已经被守军带走了,画扇躲到一家宅邸的石狮子后头探着头往外看,只有夏明月还死死地跟在陆远山身后。
“父亲,我也知道海藏在哪儿,而且当年我公公还藏了些东西在一个岛上,打开那里需要钥匙,我知道钥匙在哪儿。您先杀出去,等时机到了,你再派人帮我抢钥匙……”
这城门口有几个卖油炸小吃的,今天灯会人多,放了好几个大桶的油在这里,还有两架架子马车上各放着两大桶灯油、蜡烛,刚才打斗的时候不知道是谁用了火雷蛋,把这些油和香烛引爆了。
当时夏明月就在附近,她倒是只受了一点皮外伤,可听觉受到了影响,现在听不大清楚,导致她自己说话就格外大声,几乎是喊出来的。
好不容易于杏儿不在,画扇也不能碍手碍脚的,她赶紧把这紧密的信息透露了出来,可笑的是周围长耳朵的都听到了。
陆远山气得抬脚将夏明月踹翻在地:“我陆远山一世自诩理智、隐忍,却不想生出你这么个东西!海藏我自己去找,用不着你这个楚家养大的蠢货!”
“你以为我去南疆还会带着你?滚,给我滚会你的楚家去,好好做你的相府外孙。”
在华靖离出现的那一刻,陆远山就知道自己拜了,那些所谓的撤回老家休养的华家军根本没有回去,一定是他们在城外抵挡住了他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班底。
纵使他对夏明月失望,这也毕竟是他的亲生女儿,楚霆孝一直没有出面,对于楚家来说就还有转圜的余地,夏明月跟着他们或许还能保住性命。
谁知道夏明月被炸得眼前都是重影,这时候还要跟他分辩、争吵,甚至还要现在就带着陆远山去端侯府。
华靖离看向已然一身是血的陆远山,懒得再听他们父女之间的那点官司:“陆大人,您身在彭州多年,好不容易回到元京,就是来做贼道匪人的?”
“四家因海藏而联手,可二十年过去了,物是人非,况且这笔海藏本就起源于大恒府库。华某身为小辈,劝您一句,悬崖勒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