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把不干不净的尼姑抓起来

作品:《为白月光守身?怎么王爷日日翻我墙头

    江婠柔携着一阵香风而入。


    她一身精心挑选的月白色织金留仙裙,行动间裙摆上的金丝映着佛前灯火,熠熠生辉。


    和江知灼身上的粗布海青,形成鲜明对比。


    江婠柔进了屋就扑进江夫人怀中:


    “娘,您是不是嫌弃柔儿自幼长在外面,又生得不若姐姐美貌,便觉得……柔儿配不上姐夫?娘……”


    她声音拖着长长的哭腔,愈发显得委屈又可怜:


    “是柔儿抢了姐姐的好日子,柔儿这就走!”


    江婠柔只是口中说要走,身子还一动都未动,就被江夫人紧紧抱在怀里,是真的心疼极了。


    “你姐姐她胡说的。走什么走?娘不准你走!”


    “娘……”


    江婠柔抬起红透了的眼眶,“可娘刚才在和姐姐说什么,要让姐姐做什么去?可是、可是和姐夫,有什么干系?”


    江夫人脸上一红,“你这孩子,浑说什么?还有一个月,你就要与你姐夫成亲,这已是板上钉钉,谁都改变不了!”


    说着,瞪了江知灼一眼,“知知,事已至此,你也不必不甘心。这婚约,本就是你妹妹的……”


    看着眼前母慈女孝,江知灼心口如被穿透了一般的疼。


    她却只觉得好笑。


    江夫人是担心自己女儿给人做续弦吃亏。


    江婠柔却是一早就喜欢上了君行衍。君行衍爱慕江凝霜这个死人还则罢了,可不许对旁人动情!


    除了自己,谁都不行!


    亲生女儿这点子小心思,江夫人不是看不透。可越是明白,就越怕江婠柔受伤,一边怂恿着江知灼先去踩雷,一边瞒着江婠柔,绝不能让她知道,伤了她的心。


    这就是公府主母的手段。


    江知灼不顾心口撕裂一般的疼痛,定定看向江夫人:


    “娘这话说得奇,女儿都进了甘露寺,对姐夫还有什么不甘心?姐夫从前是长姐的夫婿,往后是妹妹的,与我何干?娘,您说对吗?”


    江夫人眸光一闪,张了张口,竟没说出话来。


    倒是她怀里的江婠柔直起身子,“姐姐,刚才你做什么去了?可是去了大雄宝殿吗?”


    她之所以来这一趟,就是越想刚才那一幕,越觉得不对。


    江婠柔明明听见那大殿里,有女人的声音!


    而且那声音,好像江知灼!


    她放心不下,急匆匆赶来,探个究竟。


    江知灼脸不变色心不跳:“没有。”


    江夫人也道:“娘来时你姐姐就在屋里清修,应该是……没出去过。再说,那大雄宝殿每次你姐夫来,都不许闲杂人等入内,你姐姐如何进得?怎么,你闯进去了?”


    江婠柔脸上一红,“没、没有……”


    她看向江知灼,却一下子瞪大眼睛,“诶呀,姐姐,你下颌这里怎么红了?好像、好像是男人的指印……”


    江夫人一惊。


    她刚才进屋根本没细看江知灼,此刻叫江婠柔点破,才发现江知灼下颌处确实红了一大片,衬在她白皙肌肤上,格外的刺眼。


    江夫人面色一沉,“知知,你干了些什么?”


    江婠柔也声音发颤:“姐姐,可是有人、有人欺负你?”


    江知灼伸手摸了摸那处红痕。刚才君行衍掐得用力,现在还有些疼。


    “在这甘露寺里,谁欺负不得我呢?”


    她这话一出,江夫人脸色变了变。


    到底是她在身边养育了十几年的小姑娘,当真就在甘露寺里任人欺凌?


    江婠柔见娘白了脸色,自己眼圈红了红:


    “姐姐,在佛前修行是前世修来莫大的福报。我听明心师太说,修行就是要忍辱,要把自己放在低处。姐姐这……不是受欺负,是旁人在为你累积福报。娘,您说是吗?”


    江夫人脸色这才好转过来。


    “你妹妹说的是。知知,你在国公府过了十几年不属于你的好日子,若现在再不知道积福,往后怕要下地狱的。你合该好好修行才是。”


    心口剧痛如被刀剑来回穿刺。


    可偏生现在的江知灼就是一副凡人身躯,根本抵不住这痛。


    她痛得烦了,苍白着脸色看向江夫人,索性直言道:


    “娘,女儿想回家。”


    此言一出,屋内一片静寂。


    倒是门外先响起一道男声:


    “江知灼,你说出这等话来,可见还是不知错。纵回去了,也是平白惹祖母伤心难过!你如何有颜面,说要回去!”


    这声音,是江慎。


    江凝霜的弟弟,江婠柔的哥哥。


    也曾是江知灼的哥哥。


    曾经为了她的生辰礼,只身远赴外力之外的南疆,为她寻来稀世罕见的和田古玉。


    也曾为了江婠柔一滴眼泪,就一脚把她踹进荷花池里。


    心口处抽痛,带着浑身经脉阵阵发疼。


    江知灼没忍住,一句“大哥”脱口而出。


    门外,江慎拧眉,满脸厌倦。


    不情不愿地应下了一声,“你还知道我是大哥,就不该欺辱妹妹,让娘伤心。”


    他说着,背着双手,便要踱步进屋。


    下一刻。


    江知灼:“我这屋子逼仄,不便,大哥就别进来了。”


    江慎脚步一顿。


    又听江知灼道:“既然哥哥也来了,不如一块帮我求一求祖母,接我回去吧。在甘露寺,我吃不饱饭。这里的日子,实在太苦了。还有……”


    “住口!”


    江慎眉心乱跳,“都说了你来此是修行,不是享福,什么苦不苦的?再说,不就是修行吗,再苦能苦到哪里去?我看,你还是拿着国公府小姐的架子,太矫情!”


    江知灼忍着疼,看向江夫人:“娘也这么想?”


    片刻后,江夫人转开眼睛,“……知知,你哥哥说的没错……”


    江知灼忍着剧痛带来的眩晕感,目光在屋内两人面上划过,又看向窗外凝立的江慎。


    他们都一身华服,高高在上。


    自己身穿粗糙的旧袍,被逼着低头。


    这哪里像什么一家人?


    看清楚了,想明白了。江知灼心口疼痛减轻。


    她无声道:“江知灼啊江知灼,我既来了这里,定会替你报仇。会让你亲眼看着你恨的这些人,一个个生不如死。你可愿意?”


    原身的意志震颤,最终似化作一阵清风,绕身三匝。


    江知灼耳边传来极轻的一声:“多谢。保重。”


    原身的意识在体内彻底消散。


    没了痛感的禁锢,江知灼畅快地深吸了一口气。她起身,笑盈盈地对着江夫人母女:


    “既不肯接我回去,如今天色已晚,就不耽误你们。”她做了个手势,“江夫人,江小姐,请吧。”


    江夫人呆呆看着江知灼脸上有些陌生的神情,“知知,你……”


    窗外,江慎喝了一声:


    “江知灼,不过是在甘露寺修行半月,你的礼貌呢?一个国公府小姐,一个丫鬟,全都野得不人不鬼!”


    “江公子这话,什么意思?”


    “呵……”江慎冷笑,“刚才你那贴身丫鬟月牙,冲撞了本公子,让本公子叫人押去戒律堂领罚了。三十大板,要打断她的腿。”


    江知灼眸光一闪。


    月牙心思敏感,又灵巧。甘露寺起火时,不该跑不出去。


    原是先被那三十大板打去了半条命!


    “咣当”


    江知灼一把推开屋门,与比自己高半个头的江慎对视。


    只一眼,江慎莫名后退了半步,让开江知灼眼前的路。


    江知灼一句话都没说,奔着戒律堂而去。


    当着母亲和妹妹,江慎脸上有些下不来:“不过一个丫鬟,就打死了也没什么!你、你不准去!”


    江知灼背影停都没停。


    江慎扬声大喊:“告诉你,你去了也没用!肃王也在戒律堂,要罚那些不干净的尼姑!那月牙儿是两罪并罚!你去了,不许给国公府丢脸!”


    江知灼脚下微微一顿。


    君行衍也在?


    要罚尼姑?不干净的尼姑?


    是在……找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