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大人请用刑

作品:《大庆千王:这局我们赌国运

    张凡头戴乌纱帽,身穿青色圆领袍服。


    他长着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坐在堂上,挺胸抬头,正气凛然。


    啪!


    张凡一拍惊堂木,询问道,“李长夜,对于马仁义的控告,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大人,冤枉。”


    “李长夜,到了知州大人面前,你还要嘴硬吗?”马仁义气急败坏得冲张凡一拱手,“大人,李长夜死不承认。我看,必须大刑伺候,他才会老实交代。”


    张凡没理会马仁义的建议。


    他又不是那些昏官。


    问人几句,人不说,就大刑伺候。


    对于顽抗到底的罪犯,他自然不会心慈手软。


    但如果案子有疑点,他轻易不会动刑。


    张凡目不转睛得盯着李长夜,再次询问,“本官问你,元兴四年,1月5日晚上,你在哪儿?”


    “1月5日……”李长夜故作回忆状,片刻后才恍然大悟,“哦,想起来了。那天晚上,我在黄鹤楼。”


    “做什么?”


    “吃东西。后来天色晚了,我就在那儿住下。”


    马仁义打断道,“那段时间你明明住龙门客栈,那天却偏偏要去黄鹤楼。结果当晚,我家织布坊就被人纵火。李长夜,你敢说这些都是巧合?”


    “我住黄鹤楼,犯法了吗?”


    “你……”


    张凡打断马仁义的话,问道,“据黄鹤楼的老板说,当晚沈红崖和他姐姐沈红鱼,都去黄鹤楼找你。可有此事?”


    “有。他们姐弟来找我,是想跟我辞行,我不让。”


    “他们为何要辞行?你为何不让?”


    李长夜难为情道,“他们想离开祁州城,去外地谋生。我不让,是因为我喜欢沈红鱼。他们要是走了,那我上哪儿去找她?”


    “他们坚持要走,我就苦苦劝说。后来天色已晚,黄鹤楼要关门了,我就只好让他们俩暂时也住在黄鹤楼。直到半夜,外面燃起大火,我们才从客栈里出来看热闹。这个事情,黄鹤楼的老板肯定和大人你说了。”


    张凡点头。


    他的确派人问过,情况和李长夜说得差不多。


    李长夜继续引导道,“如此说来,当晚我们三个虽然离黄鹤楼很近,但我们从未出去过。由此可以证明,我既没有指使沈红崖,沈红崖也不是纵火的真凶,对吧?”


    马仁义气得咬牙切齿,“难道你们不会趁人不注意,溜出来吗?”


    “哦,照你的意思,即便我住龙门客栈,也有可能半夜溜出来纵火了?那我只有离开祁州城了。不对,即便离开祁州城,我也有可能趁夜翻过城墙进来纵火,然后再跳墙离开,是吧?”


    李长夜早就料到会是这种情况。


    “你……”马仁义被怼得一愣一愣的。


    他从来没有想到,李长夜居然如此能说会道。


    但他也不是毫无准备。


    马仁义有恃无恐得说道,“李长夜,任由你说得天花乱坠,可我有人证,亲眼看到沈红崖纵火。而沈红崖和他姐姐受你大恩,对你是唯命是从。他与我无冤无仇,他突然纵火焚烧我家织布坊,只可能是受你指使!”


    “而你,因为宅子被我夺走了,怀恨在心,故而做出这种事情。你有动机,有时机,我也有人证。可谓是证据确凿,你休想抵赖!”


    面对马仁义的严厉指控,李长夜心里还是有些忌惮,但脸上波澜不惊,“人证在哪儿?”


    “传人证。”


    张凡一声令下,外面进来了一个身穿灰布棉袄的中年汉子。


    他进来后直接跪下,“草民蒋大牛,拜见大人。”


    “蒋大牛,马家织布坊燃起大火那晚,你都看到了什么?”


    “那晚,我本来在打更。走过马家织布坊后,我突然感到很饿,就想拿随身携带的干粮。结果一摸身上才发现,干粮不见了。于是,我又原路折返回去。就在这时,我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人,悄摸溜进了马家织布坊。随后,里边就燃起冲天大火。”


    张凡询问道,“可看清那人长相?”


    “看清了。那人浓眉大眼,颧骨很高,一身的肌肉,非常壮实。哦对了,他的鼻梁上还有一颗痣,很醒目。”


    马仁义立即附和道,“张大人,我见过沈红崖。蒋大牛所说的这些特征,和沈红崖完全相符,纵火真凶肯定是他!”


    “另外,我今天刚刚当众宣布,我已经查到真凶了。随后,沈红崖便不辞而别,分明是畏罪潜逃。而李长夜一直和他们狼狈为奸,也难逃罪责。”


    说着,他突然跪了下来,言辞恳切,“请张大人为我主持公道!”


    张凡沉吟不语。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马仁义说得都很在理。


    他目不转睛得盯着李长夜,想从李长夜的表情和神态看出端倪。


    以他的经验,但凡作奸犯科之人,若是被人找到证据,通常都会面露惊恐,战战兢兢。


    此时,李长夜的心中翻起惊涛骇浪。


    他没想到,沈红崖拿性命担保,结果还是被更夫蒋大牛给看到了。


    难道是沈红崖当时没注意到蒋大牛,自信过头了?


    如果不是这样,这个蒋大牛为何能流畅说出沈红崖的面部特征呢?


    “李长夜,你还有什么话说?”张凡见李长夜表情镇定,心里也犯嘀咕,难道真不是他干的?


    于是,张凡便想通过审问,再进一步判断。


    李长夜抬起头,义正词严道,“大人,我冤枉,我从未指使沈红崖做这种事。那晚,我们确实都在黄鹤楼里,也没有出去过,黄鹤楼的老板可以作证。”


    此时此刻,无论蒋大牛说什么,他都不能认罪。


    只要抓不到沈红崖,他就是安全的。


    或许沈红崖做事的确不够小心,但李长夜让他躲出去,他肯定会躲起来。


    即便最后沈红崖真得不小心被抓到了,以他的性格,也绝不会出卖李长夜。


    所以,李长夜现在必须咬紧牙关。


    见李长夜还是不认罪,马仁义勃然大怒,“我看你不吃点苦头,是不会说实话的。大人,用刑吧。”


    张凡问道,“李长夜,铁证如山,你当真不肯认罪吗?”


    “如果真凶是沈红崖的话,请把他抓来与我当堂对质。他如果指认我,那我就认罪。届时,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张凡突然一拍惊堂木,“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