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杀人诛心
作品:《大庆千王:这局我们赌国运》 长夜少爷捂着疼痛的胸口,踉踉跄跄往前追。
大雾遮挡了视线。
他看不见马仁义了,心里有种不知所措的慌张。
长夜少爷一边往前走,一边带着哭腔道歉,“对不起,之前我应该听你的。”
李长夜见马仁义不断怂恿长夜少爷下注,他自己却买得很少,他就觉得其中有诈。
直到看见马仁义和林老五眼神交换,柳明玉使出发丝控骰,李长夜便明白了,这是一个杀猪局。
长夜少爷因为过于信任马仁义,再加上柳明玉用了请君入瓮这一招,他便在劫难逃。
所谓请君入瓮,就是利用长夜少爷想翻本的心理。
在他灰心丧气之际,让他赢一两把,增长他的信心,让他看到翻盘的希望,他就会更加疯狂得下注。
在最关键的时候收割,从赢到输的巨大落差,会让长夜少爷极不甘心,产生强烈的报复心理,继续赌。
如此,他便再也逃不掉了。
这一招虽然简单,但十分高效。
现在听到长夜少爷充满后悔的道歉,李长夜只有叹息,“吃一堑长一智吧。”
长夜少爷紧赶慢赶,终于赶回了家。
他心里清楚,拿回家产已经不可能了。
现在他只想拿回爹娘的灵位。
离宅子还有大概三十米时,长夜少爷便看到自家仆人居然全都站在了门口。
管家李大兴站最前面。
丫鬟站一排,家丁站一排,整整齐齐。
马仁义正在指挥下人,将刻有李宅两个字的牌匾摘下来,把早就准备好的牌匾被换上去,上面鎏金两个大字——马宅!
从此以后,这座宅院里的东西都是马仁义的,包括李大兴在内的所有仆人。
路人纷纷诧异。
“咦,这儿不是长夜少爷家吗?怎么忽然变成马宅了?”
马仁义捧着手炉,满面春风得哈着白气,“李长夜昨晚上已经把全部家产输光了,这座宅子现在是本少爷的私人财产。”
路人们闻言震惊不已。
“长夜少爷把家产都输光了?天呐,这,这不太可能吧?”
“马少爷都这么做了,就说明肯定是真的。”
“啧啧,李老爷才去世不到一年吧,真是个败家子。”
“可不是吗?那么多家产,一晚上全输光了,这是人干的事吗?”
……
“见过马少爷。”李大兴带头,所有丫鬟和家丁整齐弯腰行礼。
马仁义仰脖哈哈笑,“赏!”
他的仆人马来福立刻给李大兴打赏了10两银子,丫鬟和家丁各2两。
2两银子,顶得上丫鬟和家丁四个月工钱了。
他们拿到赏银,乐开了花,“谢谢马少爷。”
没有一个路人辱骂这些丫鬟和家丁吃里扒外。
这些人身份低微,出身贫寒,去大户人家为奴为婢,就是为了挣点钱,有口饭吃。
难道还指望他们有忠义气节?
相反,那些路人主动上前恭贺马仁义。
在这个认钱不认人的世界。
谁有钱,他们就尊重谁。
李长夜对此早就见惯不怪了。
但长夜少爷却忍不下这口恶气。
他快步跑过去,气急败坏得指着自家仆人破口大骂,“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本少爷平日里待你们不薄,你们竟这样对我?”
丫鬟和家丁们慌忙低头。
昔日主子对他们还是有点威慑力的。
李大兴跳出来反咬一口道,“长夜少爷,话可不能这么说。你是我们主子的时候,我们对你可是忠心耿耿。”
“你可倒好,不仅把家产输光了,还把我们也输给了马少爷。是你不仁不义在先,怪不得我们。”
说着,他马上给家丁和丫鬟们使眼色。
这些人平日十分敬畏长夜少爷,从不敢说他半个字的坏话。
但眼下长夜少爷现在已经不再是李宅的主人了,是个身无分文的穷光蛋,而马仁义和李大兴才是直接决定他们命运的人。
更何况,他们才拿了马仁义的赏银,眼下自然要表忠心,保住饭碗。
于是,一个个都壮着胆子指责辱骂长夜少爷。
马仁义哈哈大笑,“李长夜,被曾经的仆人辱骂,是什么滋味?!”
长夜少爷本想骂回去,却被李长夜劝阻,“别以卵击石,记住你回来的目的。”
这话犹如一盆凉水,瞬间泼灭了长夜少爷心中的怒火。
他现在愿意听李长夜的忠告了。
他强压怒火,颔首往前走,要进宅子,却被马仁义抬手挡住,“做什么?”
“我回去拿点东西。”
“现在这座宅院的一草一木都是本少爷的,你有什么资格拿?”
长夜少爷愤愤道,“我只是想拿回我爹娘的灵位,这也不可以吗?”
“不,可,以。”
“马仁义,你别欺人太甚!”
“我欺负你又怎样?”马仁义打了个响指。
李大兴走上前。
“去把灵位拿来。”
“是。”
长夜少爷顿感不妙,攥紧拳头,“马仁义,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多时,李大兴回来了,手里捧着长夜少爷爹娘的灵位。
马仁义瞥了一眼漆黑的灵位牌,脸色不悦,“真晦气。拿去当柴烧了!”
“住手!”长夜少爷奋不顾身冲上去,抓住爹娘的灵位要抢回来。
他输光家产,已经对不起爹娘的在天之灵了。
如果连灵位都保不住,还有脸活下去吗?
李大兴抓住灵位的底座,跟长夜少爷较起劲来。
“放手,放手!”长夜少爷声嘶力竭得咆哮着。
可李大兴就是不放手。
情急之下,他张口咬住了李大兴的大拇指——啊!
李大兴吃痛,被迫松手。
长夜少爷往后一仰,摔在地上。
灵位脱手,飞向空中,不偏不倚落在了马仁义的面前。
“把脚拿开!”
马仁义故意用脚后跟踩在了灵位牌上——咔!
灵位牌顷刻从当中横向破裂。
“爹!”长夜少爷嚎了一声,急忙扑上去捡起。
他看到灵位被踩破,泪水夺眶而出。
“哎呀,怎么碎了呢?”马仁义呵呵嘲笑。
长夜少爷忙用袖子擦掉上面的脏水和脚印,心如刀绞得失声痛哭,“爹,孩儿不孝,孩儿不孝!”
“咦,还有一个。”
长夜少爷打了个激灵。
他扭头看向了马仁义脚下的另外一块灵位牌,眼皮一跳,“马仁义,不,马少爷,求求你,把我娘的灵位还给我吧。”
看到前面刚好有马队路过。
马仁义冷笑,“想要,那就给你啰。”
他故意将灵位牌往前一踢。
灵位牌被踢到了马队前进的路上。
十几匹马疾驰而过,灵位牌遭到马蹄践踏,噼啪碎裂成了好几块。
“娘!”长夜少爷额上青筋暴起。
他冲过去,跪在碎裂的灵位牌面前,双眸充血。
“使太大劲儿了,呵呵。”马仁义阴阳怪气得笑了出来。
“你……”长夜少爷气急攻心,一口血吐在了积雪上。
他身子一歪,摔倒在雪地里,眼中光芒迅速暗淡。
长夜少爷顿感心力交猝,没有活下去的欲望了。
但他恨!
恨马仁义卑鄙无耻。
恨林老五阴险狡诈。
更恨自己愚蠢不孝,输光了家产,害得爹娘灵位牌被毁,死后都得不到安息。
泪水止不住得从眼角滑落。
可即便满腔愤恨,他又能如何?
忽然,他的眼角余光瞥见了站在身边的李长夜,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
长夜少爷强行振作了几分,气若游丝得哀求,“身体给你,帮我赢回家产,报仇雪耻!”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