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吧，成了两人经常出没玩耍的第一选择，在这里，他们体验到了科技带来的快感，也体验到了成年人的快乐。


    当然，他们经常能碰到那个长发青年，时不时的发发烟，三人便熟络了起来。


    长发青年叫杨威，是市里面一所私立高中的学生，说是私立高中，其实是花钱买文凭的地方。


    此时，对于他们这种农村的学生来说，无非面临两条路。第一条，初二或者初三的时候，进厂打工。第二条，家里面花钱，给他们在县里或者市里，找一所可以拿到文凭的高中上。


    既然是垃圾高中，当然没人管你去不去上课，说是学校，其实就是自由的天堂。只是那些家长不知道，或者不想知道罢了。


    杨威没事就往镇上跑，是因为他喜欢的一个女生复读了，此时还是上初三。


    通过杨威的关系，钟武和冯阳又认识了一些社会青年，甚至还参与了杨威大哥的大哥，组织的几次打群架。虽然基本上没能打成，但站在最后面的两人，算是搭上了一点社会青年的边，事后还能分到一根烟。


    镇上的初中生活，在上课，逃课上网，偶尔打打架，跟女同学谈谈恋爱、写写情书中度过，漫长而又短暂。


    要说钟武倒是个奇怪的存在，打架上网交女友样样不落，但成绩却好的离谱，一直保持着全班乃至年级第一的水平，最终通过指标生的方式，进了市里最好的高中。


    而冯阳则也是一如既往的稳定，家里下了血本，给他花钱上了市里的私立高中，跟杨威成了校友。


    此时，冯阳和钟武是高一，杨威则是高三。杨威混社会的本事一流，又认了一个新大哥，在学校里混的风生水起，在周边也小有名气。


    而冯阳，成了杨威的头号小弟，借助杨威的名声，成了高一部名义上的老大。


    钟武和他们的关系并没有断，没事就往这所在偏远的城南高中跑，即便是坐着公交车，晃荡1个多小时才能到，也丝毫不能阻挡他找发小玩的决心。


    私立高中，当然有想好好学习的学生，但只占少部分，大部分还是那些混文凭的差生。所以，这里流传着一句话，“男的不死，女的不生”。


    钟武通过冯阳的介绍，认识了他班里的一个女生，在成年人的眼里，这个年级的女生，要身材没身材，实在是入不了眼。


    但在钟武他们这个年纪看来，确实是长得很美，虽不及天仙，但也是妥妥的高颜值了。


    高一的生活是美好的，学习压力没有那么大，学校的管理又很自由，钟武彻底的放飞自我，基本上每周末都在冯阳这里度过。


    带小姑娘开个房，没事去上个网包个夜，与冯阳一起喝个酒，有时候到了月底只能啃泡面，几个人兜里凑不出10块钱。


    而钟武长得帅气，又是市一中的学生，在冯阳他们这伙人眼里，也是受追捧的存在。


    美好总是伴生着挫折，这是人生的至理，没有什么事物是可以一直美好下去的。就像角色美人一样，到了40岁、50岁以后，照样是大妈一个。


    事情的转折，发生在高二下学期这年。


    事情的起因，是有人看上了钟武的女朋友。与其说是为了争对象，倒不如说是年轻人之间的躁动引起的，或者说为了争什么老大的位置。


    原因不一，但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踏马的，这是赤果果的挑衅！吴刚敢跟我宣战，不想活了他！”冯阳愤愤的说道。对比初二时的青涩，在读高二的他，已经是个壮小伙了，长得高大威猛，脸上也有了一丝戾气。


    “不是吧，他应该是想跟我争对象，所以想提出约架的。”钟武说道。


    “屁！”冯阳点上一根烟，不屑道，“那都是借口，他想什么我能不知道？他就是想挑战我的地位，想当这个二年级的老大！”


    “行吧。”对于约架的原因，钟武不想争论，因为这都不重要，他继续问道，“阳阳，你准备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是应战了！我还能怕他不成？”冯阳立马掏出诺基亚手机给杨威打了个电话，讲清了事情原由后，得到了老大哥的支持，“小武，威哥说了，到时候会带人过来。”


    “那就好。”钟武放下心来。


    接下来，冯阳继续约人，把他认识的，或者能通过几层关系找到的，高一、高二，甚至高三的学生都叫了一遍。


    这所高中，应该是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约架，就这么开始了。


    这天下午，阳光还是那么明媚，但隐约间能看到一丝不正常的血红，像是天狗食月前的征兆。


    约架嘛，自然是吴刚约的钟武单挑。


    地点，约的是学校后面的荒废田地。


    放眼望去，乌泱泱一群人，有学生，有社会青年。钟武这边的人不少，看得出来，冯阳的人缘很好，而杨威带来的混混的战斗力更是不容小觑。


    对面的吴刚，人数比他们只多不少。谁还不认识个大哥呢？


    一般人多的时候，或者两边都有社会混混在场的时候，这个架是打不起来的。或者说，既然说了单挑，那就只是单挑，身后的人只是作为撑场子的。


    但这次不同，吴刚这边，真的如冯阳所说，想通过这一架，奠定自己在高二部的地位。至于抢对象一说，那只是借口罢了。


    “小武，这个你拿着。”开打之前，冯阳悄悄的递上一个东西。


    钟武一看，竟然是一把匕首，顿时大惊，“阳阳，给我这个干吗？”


    “防身用的。别怕，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冯阳谨慎的说道，“我看对面这个架势不对劲，怕你吃亏，所以你拿去防身。”


    “行吧。”钟武倒不是不敢拿刀，只是他们这些打过群架的人，基本都是空手，能用上钢管已经是顶天了。


    动刀子，味道就变了。


    钟武将带着保护套的匕首，放进了怀里，接着，惴惴不安的走出了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