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地下河道，水流声潺潺。


    “小金，二哈。”


    陆口支开了众人后，轻唤一声。


    一道金光和一道黑影闪现，小金和二哈出现在他面前。


    两只宠物的状态极差。


    二哈的一条腿呈不自然的扭曲状，断骨处甚至刺破了皮肉，黑色的毛发被干涸的血迹黏成一团一团的。


    小金的情况更糟，它身上那漂亮的金色鳞片翻起了好几块，露出粉红色的嫩肉，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还在缓缓渗着金色的血液。


    “呜呜……”


    二哈看到主人，委屈地叫唤着，用头去蹭陆凡的裤腿。


    它想站起来，但断腿的剧痛让它刚一用力就哀嚎一声，重新趴了下去。


    “嗷！”


    小金跳到陆凡的肩头，用小脑袋蹭了蹭他的脸颊，似乎在安慰他。


    陆凡的心揪了一下。


    他伸出左手，轻轻抚摸着二哈的脑袋。


    “没事了，辛苦你们了。”


    他从系统空间中取出了两瓶S级回复药水。


    “主人，您的宠物伤势过重，特别是黑影狼，它的骨骼已经完全断裂，普通的药剂恐怕只能让它恢复行动能力，但会留下永久性的残疾。”小艾的声音适时响起。


    “我知道，但这药水是S级。”


    陆凡的回答很平静。


    “又是S级？”


    小艾眼珠子瞪得滚圆。


    这一刻她都有些羡慕陆凡的这两头宠物了。


    S级的回复药水不仅能治疗伤势，本身还是大补之物，预计这两头宠物用不了多久，就能实力暴增，甚至升阶也说不准！


    陆凡拔开瓶塞，先将一瓶药水小心翼翼地喂给二哈。


    “嗷呜？”


    二哈闻了闻，似乎有些抗拒，这药水的味道并不好。


    “喝！不喝塞你屁股里！”陆凡语气严厉。


    二哈：？？？


    妆之言，人否？


    它这才顺从地舔舐起来。


    S级恢复药水的药效堪称奇迹！


    药水刚一入口，二哈身上的伤口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


    那条断裂的狼腿，断骨处发出轻微的“咔咔”声，竟然在自行接驳、复位！


    被鲜血染红的毛发下，新的皮肉迅速生长，覆盖了原本狰狞的伤口。


    不到一分钟，二哈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


    它兴奋地跑了两圈，那条刚刚还断掉的腿，现在已经完好如初，奔跑起来没有丝毫阻碍！


    “嗷呜！嗷呜！”


    二哈激动地扑到陆凡身上，用舌头疯狂地舔着他的脸。


    “好了好了。”


    陆凡笑着推开它的大脑袋，又将另一瓶药水喂给小金。


    小金没有犹豫，一口将药水吞下。


    金光一闪。


    它身上那些翻起的鳞片迅速归位，深可见骨的伤口瞬间消失，连一丝疤痕都没有留下。


    “吼！”


    小金兴奋地在空中盘旋，发出一声充满活力的龙吟。


    看着恢复如初的两只宠物，陆凡紧绷了一整天的神经，终于有了一丝松动。


    还好，它们没事。


    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主人，您的晶化……”小艾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催促。


    陆凡低头看向自己的右臂。


    在外套的遮掩下，他能感觉到，那股冰冷的晶化之力，已经蔓延到了他的脖颈和胸膛。


    他从系统空间中取出一瓶泛着蓝光S级恢复药水，然后小心翼翼地从自己已经晶化的右臂上，敲了敲。


    叮叮铛铛的。


    他看了自己大半个被晶化的胸膛，不由忧心忡忡。


    他拔开S级恢复药水的瓶塞，将那散发着生命气息的药液，缓缓滴了上去。


    一滴。


    两滴。


    他期望中的逆转没有发生。


    水晶右臂在接触到药水的瞬间，非但没有恢复成血肉，反而发出一声轻微的“噗”响。


    然后，它在陆凡的注视下，彻底化为一捧无意义的水珠，从指缝间滑落，消散无踪。


    彻底湮灭。


    小艾的声音响起：“主人，是基因层面的根本性侵蚀，不是普通的物理伤势。S级药水可以修复您的精神力损耗，可以治愈断肢，但无法逆转这种基因的异化。”


    陆凡沉默着，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心。


    他取出冰蚕丝手套，将已经晶化的右手套上，再披上一件大衣，完美掩盖。


    过了许久，他才用智能手环，拨通了一个加密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左青那熟悉的声音传来：“小凡？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师傅。”


    陆凡开口，两个字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我父亲死了。”


    电话那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足足十几秒，张作奎抢过电话，急切地问道：“怎么回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我遇到的时候，他已经被当作蛇化实验的实验体，无力回天……”


    陆凡将详细情况说了一遍。


    “蛇化实验……母神教会……”


    左青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充满了忌惮。


    “小凡，节哀顺变！但你听我说，这个组织……来头很大！你千万不要冲动！”


    “我要知道它的一切。”陆凡打断了他。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似乎在权衡利弊。


    最终，左青沉重地开口：“母神教会，它的创始人，名叫穆飞鸿。而她的丈夫，就是当年创立了达尔文议会的始祖之一，希特维。”


    “这个组织传承已久，根基深不见底，甚至有传闻，他们内部有八阶，乃至九阶的强者坐镇。这已经不是江城，甚至不是我们镇魔司分部能轻易触碰的势力了。”


    “我知道了，我会自己亲自报仇！”


    陆凡的回应简单而直接。


    “小凡！”张作奎急了，“你现在才一阶，对付这种大组织无异于蚍蜉撼树！你听你师傅的！这件事必须从长计议！你一个人……”


    “我会量力而行的。”


    陆凡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嘟…嘟…嘟…


    听着通讯器里的忙音，左青和张作奎面面相觑。


    “这下惹大祸了……”张作奎忧心忡忡，“这可是母神教会！当年可是跟达尔文议会齐名的存在，我们镇魔司当年可是元气大伤，才拼掉了达尔文议会，可这母神教会……比达尔文议会还古老！”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左青长叹一口气，颓然地坐回椅子上：“仇恨是最好的催化剂，也是最猛烈的毒药。我旅游怕他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剑走偏锋。”


    “老张，你要去派个人去看着小凡？”


    “派谁去啊？”


    “你徒弟呗！”


    “哪个徒弟？”


    “这还用说，当然是你最骄傲的徒弟，让她陪一陪呗。”


    张作奎气得吹胡子瞪眼，立刻站了起来：“你小子！是不是想打我徒弟欧阳青鱼的主意？我跟你说，就你家那左小峰，配不上我徒弟一根毫毛！你想都别想，青鱼不能早恋……”


    左青一头黑线：“这哪到哪啊？我说的是小凡！”


    张作奎一屁股坐了回去：“这也不是不能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