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五炉齐开
作品:《药武至尊》 齐潇静静地站在院中。
一双清冷的凤眼,此刻却写满了难以言喻的震撼。
她的目光死死地锁定在陆尘身上,仿佛要将这个少年从里到外看个通透。
三炉同炼!
而且,还是三种截然不同的玄阶丹药。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技艺高超,这简直是在挑战丹道的极限。
她自问见多识广。
齐云楼的藏书中记载了无数奇闻异事,其中不乏上古丹道大能的传说。
可即便是那些传说中,也从未有过如此夸张的记载。
一个练气境的少年。
竟然同时操控三尊丹炉,炼制三种不同的玄阶丹药。
这说出去,谁会信?
然而,眼前发生的一切,却又真实得让她无法辩驳。
陆尘依旧盘膝而坐,神情平静得如同一汪古井。
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半开半阖,所有的心神都投入到了眼前的三尊丹炉之中。
对身旁多出来的这位绝色佳人,他仿佛毫无察觉。
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的专注,形成了一种无形的气场,让齐潇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生怕自己发出一丝声响,惊扰了这场近乎神迹的炼丹。
三尊青铜丹炉静静地悬浮在陆尘身前,呈品字形排列。
每一尊丹炉下方的凡火,颜色与强弱都各不相同。
左侧的丹炉下,火焰呈淡金色,温和而绵长。
右侧的,则是赤红色,炽烈而霸道。
中间那尊,火焰更是变幻不定,时而幽蓝如冰,时而又橙黄如阳。
不同的火焰,对应着不同的丹药,也对应着不同的炼制阶段。
齐潇悄然释放出一缕神识,如同最轻柔的丝线,小心翼翼地朝着那三尊丹炉探去。
她想看看,能承受住这等一心三用,且炼制三种不同丹药的丹炉,究竟是何等品阶的灵宝。
然而,当她的神识触及丹炉的刹那,得到的反馈却让她再次愣住了。
凡品?
太普通了。
这三尊丹炉,无论是材质还是其上铭刻的聚火阵纹,都平凡到了极点。
甚至可以说,比她齐云楼中那些学徒们练习用的丹炉,也好不到哪里去。
连最低阶的法器都算不上,更别提什么灵宝了。
用最普通的丹炉,炼制最顶级的丹药,还是一心三用……
齐潇感觉自己的认知,在这一刻被彻底颠覆,然后又被无情地踩在地上,反复碾压。
她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这个少年。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传承问题了。
究竟是何等恐怖的传承,才能培养出如此逆天的怪物?
这等手段,放眼整个天麟界,恐怕都找不出第二个人。
时间在静默中缓缓流淌,陆尘的额角,早已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的脸色也比之前苍白了几分。
显然,同时操控三炉丹药,对他目前的修为而言,负担极大。
可即便如此,他的动作依旧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的滞涩。
当第三炉丹药所需的所有材料,都按照特定的顺序投入丹炉之后。
陆尘那半阖的眼眸,终于完全睁开。
那双眼中,没有丝毫的疲惫,反而闪烁着一股掌控一切的强大自信。
齐潇心中一紧,以为他终于要结束这堪称疯狂的举动,准备专心凝丹了。
然而,陆尘接下来的动作,让她彻底放弃了思考。
只见陆尘单手一挥,面前的空地上,光华一闪。
嗡——
嗡——
两尊与之前一模一样的青铜丹炉,再次凭空出现。
稳稳地落在了原先三尊丹炉的外围。
五尊丹炉!
他竟然要五炉同开!
齐潇的红唇微张,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
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跳都漏了一拍,大脑一片空白。
这……这还是人吗?
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陷入了某种高深的幻境之中。
陆尘却没有理会她的震惊。
他将之前温养好,却因材料配比而剩余下来的一些辅药,再次进行了一番筛选。
然后按照某种奇特的比例,行云流水般地投入了那新出现的两尊丹炉之中。
他的动作依旧果断,仿佛这一切都经过了千百次的演练,熟悉得如同呼吸一般。
五尊丹炉,五种不同的火焰,五股截然不同的药香开始在小院中交织弥漫。
这一刻,齐潇彻底放弃了用常理去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
神迹!
这对她而言,已经跟神迹没什么两样了。
她心中有无数的问题想问。
想知道他为何能一心多用,想知道他这神乎其技的丹道究竟师从何人。
想知道他为何要将剩余的材料也一并炼制……
可她最终还是将所有的问题都咽了回去。
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陆尘全神贯注的炼药。
她现在什么都不想问,只想亲眼见证。
见证这五炉丹药,最终成丹的那一刻。
那,将会是何等壮观的景象?
院内,寂静无声。
只有五团不同颜色的火焰,在静谧的夜色中,不知疲倦地跳跃着,燃烧着。
……
一晃,三天过去。
这三天里,齐潇寸步未离,就守在陆尘的院外。
她甚至亲自布下了一道隔绝阵法,防止任何人前来打扰。
而陆府的其他人,也早已习惯了陆尘这种动辄闭关数日的行为,并未觉得有何异常。
这日午后,阳光正好。
陆府那扇朱红色的府门之外,悄然出现了一道身影。
那是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修士。
他一身利落的武服,将那充满爆发力的肌肉线条勾勒得淋漓尽致。
背后斜背着一柄用厚布包裹的长剑。
剑柄古朴,却透着一股凌厉的锋芒。
他站在门口,看了一眼‘陆府’二字的牌匾。
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似乎有些不解。
他没有敲门,也没有通报。
只是深吸一口气,然后用那中气十足,如同洪钟般的声音,朝着府内大声喊道。
“老陈!你个老家伙,还不出来接我!”
声音之大,震得府门上的铜环都嗡嗡作响。
这一声石破天惊的怒吼,瞬间打破了陆府午后的宁静。
前院正在修剪花草的钟程吓了一跳,手里的剪子差点掉在地上。
他抬头望向门口,满脸的警惕与不悦。
自打陆尘买下这处宅院,还从未有人敢如此放肆地在门外大声喧哗。
不过,还不等他上前喝问。
一道熟悉的身影便如同一阵风般,从后院的方向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