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杨光，真的是！”


    何哲烦躁地翻身下地，洗了把脸，坐在转椅上，这才稍微有了些许精神。


    “杨光今天有点反常啊，难道稿子真的不错？”


    想到这里，何哲不由笑了。


    现在有能力的作者，都去投幻想文学了，谁会找现实文学这边？


    简直是吃力不讨好嘛。


    “一定是他闲的时间太长了，想要强行给自己找点事做。”


    “哎！”


    叹了口气，何哲便打开了邮箱，看了一眼书名。


    “《老人与海》？这书名就不太行啊，太干巴了。”


    打开文件，何哲随意扫了一眼。


    “嗯，别说，开头这几段，文字功底还行。”


    又看了几行，何哲不吱声了。


    叮铃铃。


    这时候，电话响了。


    何哲看都没看，烦躁地将电话调成静音，然后继续埋头看了起来。


    时间就这样迅速流逝着。


    就在天色渐渐擦黑，快到下班的时候，何哲猛地站了起来。


    “好！好啊！好寓意啊！故事好！文采也好！这简直是不可多得的佳作！”


    说着，何哲赶忙打开办公室房门，冲着杨光吼了一嗓子：“杨光，你给我过来。”


    外面格子间的同事们，看到这一幕，都以为是杨光刚才打搅何哲睡眠，这会儿来找麻烦了。


    饭搭子林宏赶忙走过来，询问道：“杨光，没什么事吧？”


    杨光中午破天荒没有跟他吃饭，现在又被主编吼，怎么看都是摊上了什么大事。


    杨光笑了笑说：“没事。”


    杨光猜测，主编应该是看完他给的稿子了。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杨光走进了何哲的办公室。


    看到杨光进来，何哲赶忙招手，示意杨光坐下，然后亲自给杨光倒了一杯水，关上了办公室房门，这才说道：“你准备给这个砍柴人，定个什么价位？”


    砍柴人，就是楚辰写《老人与海》的笔名。


    “百分之五的版税，您看行么？”杨光说道。


    “嗯？不行！”何哲摆摆手，说道，“那怎么行，咱们必须给足诚意，版税直接拉满，给他百分之十。”


    “行，您说的算！”杨光点头，“那您觉得，咱们先印多少册？先印一千册试试水？”


    “一万册吧，这本书我估计即便没有什么宣传，在市场也不会沉寂太久。”


    “行！我现在就去通知印务部门。”


    “现在都下班了，明天吧。”


    说完，何哲走到杨光身旁，轻声道：“《老人与海》这件事，你先不要对外宣传啊，咱们憋个大的，等它火了，好好到幻想文学那边，长长脸。”


    “好！”


    第二天一早，杨光就拿着打印出来的底稿，去了印务部门。


    老陈是印务部门的老人，这些年他一直从事出版社的印刷服务。


    看到杨光进来，老陈不由一愣。


    这个地方，已经很久没有现实文学的人来过了。


    “哎呦，稀客啊。”


    杨光笑了笑，有点春风得意的意思。


    虽然稿子还没有在市场上验证，但杨光相信自己的眼光。


    “帮我把这份稿子，印一万册。”


    老陈接过稿子，看了眼作者。


    “砍柴人？这个人很陌生啊，是个新人吧？”


    “嗯，算是吧。”


    “新人新书就不要印太多，否则亏本哭都没地儿哭去。”


    “没事，您就照我说的做吧。”


    老陈撇撇嘴，没再劝说。


    ……


    一周以后，印刷完成。


    杨光火速联系各大书店，想要将《老人与海》推送出去。


    结果书店负责人们，一听是现实题材，又是新人新书，都不是很想接手。


    折腾了两天的时间，也只送出了五百册。


    这还是杨光苦苦劝说下，才送出的结果。


    杨光心情烦躁的，找到了跟自己熟识的紫云书店的老板洪永盛。


    “老洪，敢不敢跟我赌一把？”


    电话那头，洪永盛不由一愣，问道：“怎么赌？”


    “赌我们的新书《老人与海》，会大卖。”


    “出新书了？”


    “对。”


    “行，看在咱俩相熟的份上，我要一千册。”


    “不不不！”杨光顿了顿，说道，“我现在手上有九千五百册，你全要了，敢不敢吃下？”


    洪永盛听到这话，皱眉道：“杨光，你这不是赌，你这是坑我来了吧？谁不知道现实题材现在卖得不行，你让我一口吃下这么多货，砸手里怎么办？”


    “老洪，我就问你，这么多年，兄弟坑没坑过你？”


    “那倒是没有。”


    “那就对咯，我让你吃下这些货，就是因为我知道这本书的质量绝对上乘，你只要拿下，就绝对会抢占先机，怎么样，敢不敢赌？”


    洪永盛抿嘴想了半天，然后狠狠一拍桌子，说道：“行！我就赌这一把，就是当是为了你这个兄弟！”


    就这样，一万册《老人与海》，终于投放出去了。


    然而，出乎杨光的意料，《老人与海》因为书名和题材的原因，在书店上架了一个礼拜，竟然只零星卖出去三五本，远远达不到之前的预期。


    这件事把杨光折磨得，觉都没睡好，周六也跑来办公室，研究问题来了。


    想了半天，杨光觉得，书是好书，只怕是酒好也怕巷子深啊。


    不行，得求变。


    于是，杨光打开斗音，将《老人与海》前面的两千字，用自己的声音讲述了一遍，又投了个一千块钱的抖加，这才将视频发布出去。


    “哼！我这一千块钱，早晚让那些书商们，给我还回来。”


    ……


    冯清清是一个语文老师。


    她刚从师范大学毕业两年，正是有激情的时候。


    这两年，她总觉得学生不应该只是死读书，只是将课本上的内容掌握，而应该广泛涉猎课外读物。


    所以，她每周一的第一节课，都会读上一两个故事，开拓学生们的眼界，顺便给他们提供合适的写作素材。


    今天正好是周末。冯清清又在网上寻找起素材来了。


    她看了好几个小时，结果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


    首先，幻想文学指定是不行的，因为学生的写作素材，是需要有根有据的。


    所以只能在现实题材中找。


    但现实题材，最近又属实萎靡，找不到几篇合适的，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