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必须除掉腹中孩儿!
作品:《惨死认亲日,嫡女夺回凤命杀疯了》 云昭自是着急,恨不能立刻抽身去与萧启汇合。
今夜她与萧启布下此局,旨在引蛇出洞,若因耽搁而错失良机,引起对方警觉,再想证据确凿地揪出,便难如登天!
她必须尽快赶到约定地点,确保计划顺利进行。
然而苏玉嬛和她身后的林氏,本就是她重点怀疑的对象。
那日苏家二房朱嬷嬷曾吐露,亲眼见过林氏房内隐秘供奉着一尊诡异的墨玉雕像。
她已请萧启派人前往林氏老家江陵府清溪县暗查,人手刚刚出发,消息尚未传回。
此刻苏玉嬛当众发难,无论祖母是真病还是假恙,都透着一股不寻常的意味,让她无法轻易忽视。
出于医者的本能与谨慎,云昭凝眸看向被众人围住的苏老夫人。
见其面色潮红,呼吸粗重,牙关微咬,痛苦之态不似作伪。
她悄然运转玄瞳,目光扫过苏老夫人周身,却并未发现任何邪祟阴煞。
云昭心中有了初步判断:苏老夫人症状,更像是急火攻心。
或是本身宿疾引发,或是了解她的人,用食物或其他东西刻意诱发。
时机紧迫,不容她在此多作纠缠,云昭当即朝御座上的皇帝躬身道:
“陛下,方才秦王殿下离席时神色似有不适,臣女实在放心不下,恳请陛下允准,容臣女前去探看一二。”
几乎就在她开口的同时,男宾席位上的苏老大人与其长孙苏惊墨已迅速离席,快步走向女眷这边。
就在众人视线被他们身形遮挡的刹那间隙,云昭敏锐地注意到,原本坐在苏玉嬛身旁的宋白玉,竟已悄无声息地失去了踪影。
苏老大人目光遥遥扫向云昭,不动声色地朝她微微摆手,示意她无需插手此事,随即向上首行礼:
“陛下,惊扰圣驾,臣万分惶恐。
想是内子年事已高,近来天气燥热,以致有些暑热攻心,一时不适。
恳请陛下恩准,唤御医前来一看便好,不敢劳动姜司主。”
皇帝见状,从善如流地点点头,语气温和:“苏卿不必多礼,老夫人身体要紧。常玉,速传御医为老夫人诊治。”
他随即又将目光转向云昭,见她眉宇间那抹焦灼不似作伪,非但没有不悦,反而唇角微扬,露出一丝近乎欣慰的笑意,挥了挥手:“去吧去吧,渊儿那边,你好生看着些。”
显然,云昭这般毫无矫饰、大大方方表达对萧启的关切,反而让皇帝心生欢喜。
越是地位尊崇、掌控欲强的男人,便越是看重身边女子的驯服与依赖。
只看皇帝近来独宠柔妃,便可知其偏好。
云昭性子清冷刚强,才干出众,虽非皇帝惯常欣赏的温婉类型,奈何萧启真心喜爱,一心求娶。
今夜见她竟主动开口,于大庭广众之下直白表露对秦王的牵挂,皇帝心中不由感到一丝安慰——
这未来的侄媳妇,心里终究是装着渊儿的。
在场众人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神色各异。
尤其是以苏玉嬛为首的一众贵女命妇,谁都没料到,姜云昭竟会在苏老夫人“病发”、众人目光汇聚之时,如此直截了当地说出牵挂秦王之言。
但转念一想,二人本就是陛下亲赐的未婚夫妻,云昭此举并无不妥,此情堪称赤诚。
至于苏老夫人,论血缘确是云昭的外祖母,但京城谁人不知苏家与苏**早已断绝往来多年?
姜云昭此刻神色淡然,选择避嫌,倒也让人挑不出太大错处。
李灼灼见状更是一笑,扯了扯身旁英国公夫人的袖子:“母亲您看,我就是喜欢云昭这性子,坦荡!”
英国公夫人却与相邻的承义侯夫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但凡在深宅后院浸淫多年、有些城府的贵妇人,都敏锐地察觉到今晚这场夜宴波诡云谲,很不太平。
往年大型宫宴,偶有命妇因体弱中暑不适,也算寻常,偏殿候着的御医本就是为此类情况准备。
真正耐人寻味的,是苏玉嬛方才的态度——
明明有御医可请,为何非要当众点名,硬要姜云昭近前伺候?
若仅仅是为了当众为难,这手段未免太过儿戏和刻意,背后恐怕另有文章。
……
凝晖堂内,灯火通明。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苦涩的汤药气息,太子被安置在临窗的软榻上,面上不见血色。
章太医刚刚施针完毕,用帕子擦拭着满头的汗水,对一旁面色紧绷的女官拂云仔细交代:
“殿下体内的‘鸠羽红’剧毒,老夫已用金针渡穴之法,将大部分毒素逼出,险情暂解。”
他指了指旁边小几上那碗浓黑汁液,“这药服下一碗,约莫一个时辰后,务必唤醒殿下,再服一碗,以清余毒。
明日一早,老夫会再来为殿下施针,巩固疗效。老夫这便先去向陛下复命。”
拂云敛衽一礼:“有劳章太医。”
待章太医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外,拂云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扶起虚弱倚靠着的太子。
她迅速从腰间暗袋内取出一颗龙眼大小的碧色药丸,递到太子唇边:“殿下,快服下。”
太子依言吞下药丸,闭目调息。
不过片刻功夫,他脸上那层骇人的青灰死气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大半,呼吸明显平稳悠长了许多。
拂云见状,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回实处,舒了口气道:“玉衡**事先配好的这解毒丹,果然有奇效。”
太子缓缓睁开眼,腹中那股温和却有力的药力暖流扩散开来,让他舒服了不少。
然而,他脸上的阴沉之色却并未因此消散。他声音低哑,带着质问:“玉衡到底在做什么?
明明说好,让太后和姜绾心安安分分在玄都观清修一段时日,暂避风头!
为何会允许姜绾心出来?还带着太后那柄琵琶!”
拂云觑着太子的脸色,斟酌着词句回道:“殿下息怒。许是……太后娘娘心意坚决,玉衡**纵然本领通天,在某些俗务上,想来也拗不过太后的意愿。
而且,太后娘娘身边终究是留了宫中侍卫的,若她铁了心要送姜绾心入宫……”
太子听明白了拂云的暗示——
姜绾心很可能是太后瞒着玉衡**,私自安排送出来的。
想到此节,他心中更是懊恼憋屈,无处发泄,抬手重重捶在床沿,发出沉闷声响。
“孤真是想不通!”他咬牙切齿,额角青筋隐现,“父皇为何如此信重那萧启!
今日那刺客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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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字句句指向他背后主使,父皇明明全都听到了,可对待萧启的态度,竟没有丝毫改变!甚至连一句重话都没有!”
经历过之前几次劝谏反遭斥责,拂云在太子怒气勃发时,已不敢轻易深劝。
只要太子不直接逼问,她便垂首敛目,保持沉默,任由太子将胸中郁结尽情发泄。
太子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忽又道:“准备笔墨!”
拂云惊讶地抬起头。
太子神情阴鸷,眼中闪过算计的寒光:“母后一直在清凉寺‘清修’,要修到什么时候?
再继续这么逃避下去,孤这储君之位,恐怕真要拱手让人了!”
拂云迟疑道:“可贵妃娘娘那边……”
“她?”太子嘴角勾起一抹冷峭弧度,“她既已怀了孤的骨肉,便是与孤绑在了一根绳上,自然得死心塌地为孤筹谋前程!
她自己心里也清楚,自从柔妃入宫,父皇待她已大不如前了!”
否则,她这位贵妃表姐入宫十年,又怎会直到近来,才被他钻了空子?
他起身走到桌案边,铺开宣纸,一边继续冷声道:“那个突然冒出来的柔妃,底细探听得如何了?”
拂云低声回禀:“回殿下,能查到的和从前一样,身世经历清白,查不出什么特殊。
而且据安插在她殿内的人回报,此女对陛下,似乎……一心一意,很难被别的什么人或事打动。”
太子闻言,几乎要怒笑出声,笔尖在纸上重重一顿:“孤就不信!跟着一个两鬓霜白、猜忌心重的老头子,她就真的那么心甘情愿,没有半分怨怼?装得倒是挺像!”
听着太子这般大逆不道地直呼皇帝为“老头子”,拂云心头一跳,死死低下头,不敢接话。
太子运笔如飞,很快写完密信,用火漆封好,交给拂云:“加上秘印,快马加急,送去清凉寺!
让人传话给母后,就说,她若不想自己唯一的儿子,败给那个**生的儿子,落得个凄惨下场,就赶紧给孤回京!帮孤筹谋,夺了这皇位!
届时,她便是尊贵无匹的母后皇太后,这天下还有谁需要她忍气吞声、避居寺中?”
窗棂之外,浓重的夜色里,姜绾心死死捂住自己的嘴,脸色惨白如纸,浑身抑制不住地剧烈颤抖着,心跳快得仿佛要撞出胸腔。
她脑中嗡嗡作响,反复回荡着刚才偷听到的惊天之秘——
“贵妃怀的,是太子的孩儿?!”
也就是说,并非只有她肚子里这块肉,才是太子唯一的子嗣!
她拼命回想方才在大殿上自己宣布怀有龙种时,那位高高在上的孟贵妃是何神情。
是震惊?是愤怒?还是……不屑与嘲讽?
可当时她只顾着表演自己的委屈与期盼,竟完全忽略了贵妃的反应!如今怎么回想,都是一片模糊!
恐慌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
姜绾心步步后退,脚下虚浮,险些绊倒!
不!不行!她绝不能坐以待毙!
母亲此刻就在贵妃身边伺候……
想要保住她梦寐以求的太子妃之位,想要让她的孩子成为未来的皇太孙,她必须立刻将这个惊天消息告诉母亲!
必须想办法……除掉贵妃腹中孩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