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你竟敢偷我的嫁妆!

作品:《惨死认亲日,嫡女夺回凤命杀疯了

    “殿下!”李副将步履生风地踏入堂内,身后两名士兵一左一右,几乎是拖着将梅柔卿押了上来,将人重重推倒在地。


    梅氏踉跄着伏在冰冷的地面上,她脸色惨白,鬓发被冷汗浸透,凌乱地贴在脸颊上。


    后颈衣领处微微敞开,一个新鲜烙上的“囚”字赫然显露,边缘皮肉翻卷,隐隐渗出血水,触目惊心。


    紧随其后的是满脸焦急的姜绾心,以及神色复杂的姜珩。


    姜绾心一见母亲如此惨状,心如刀绞,扑上前扶住梅氏,抬头便朝着云昭厉声唾骂:“姜云昭!你简直丧心病狂!我娘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庶母!


    你竟敢未经升堂审问,就滥用私刑!还用这等残忍的烙铁!你这般狠毒,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梅柔卿虚弱地倚在女儿怀中,抬眸看向云昭的目光却充满了怨毒与一种近乎疯狂的猖狂。


    多亏了薛先生和他背后的贵人步步为营,用心谋算——


    如今,不仅心儿得了太后青眼,自己更有贵妃娘娘在背后撑腰!


    姜云昭,你就算掌管了玄察司又如何?你能斗得过圣眷正浓的贵妃?能斗得过皇帝的亲娘太后?


    这世道,光有本事顶什么用?最终还不是要被真正的权势踩在脚下,碾作尘埃?


    能攀上高枝,借力打力,那才是真本事!她梅柔卿能从一个罪臣之女爬到今天,靠的就是懂得依附强者,识时务!


    姜绾心骂完,却发现一旁的兄长姜珩并未像往常那样立刻出言维护,不由抬起泪眼,带着求助与不解看向他。


    姜珩的目光却扫过一旁神色倨傲的余氏,以及站在不远处、面色沉凝的徐莽,心中念头飞转。


    今日之事,处处透着古怪。


    贵妃深居宫中,消息再灵通,也不可能如此迅速地知晓梅氏被京兆府带走,还这么快就派了徐莽和余氏夫妇前来捞人。


    他脑海中不由闪过一个模糊的道人身影……难道是太子?


    可若是太子,他如何能指挥得动徐莽?


    徐莽乃是安南大将军孟峥的心腹爱将,若说贵妃能使唤得动尚有可能,太子……


    他猛地想起今日在外游荡时听到的那些不堪传言,一时心神剧震:太子与贵妃……难道那些流言蜚语,竟是真的?


    若果真如此,那一心期盼着太子妃之位的心儿,又将置于何地?


    他目光不由看向扶着梅氏、满脸愤恨委屈的姜绾心,眸中闪过一抹深切的痛惜。


    姜绾心却误解了他的沉默,只当是兄长今日接连受挫,心神恍惚,未能及时反应过来为她撑腰。


    李副将此时上前一步,声音洪亮禀报道:“殿下,赵大人,若非司主早有预见,命属下提前在大狱看守,这位徐夫人便要带着家将,强行将犯人梅氏带走了!”


    他语气冷硬,毫不客气,“非但如此,他们还动手打伤了好几名狱卒。”


    赵悉闻言,夸张地“嘶”了一声,皮笑肉不笑地看向余氏:“哟,看不出来呀!本官手下那些狱卒,个个都皮糙肉厚的,您这细皮嫩肉的,也真下得去手?”


    余氏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其实那几人并非她所伤,而是梅氏见她带人前来,自以为有了天大靠山,气焰瞬间嚣张,竟抢过旁边一条水牛皮鞭胡乱抽打。


    也不知是这梅氏急怒攻心之下,真有几分蛮力准头;还是赵悉这些堪比滚刀肉的手下太会碰瓷——


    当时在场的四名狱卒,竟有三人“哎呦”着倒地!其中一个大呼小叫,声称扭伤了脚踝!


    但这等细节,她当着自家夫君的面尚可分辨,此刻在外人面前,尤其是秦王和赵悉面前,却绝不能说出来弱了气势。


    他们夫妻二人是接到密令,务必保住梅氏,若在这个节骨眼上节外生枝,耽误了正事,后果不堪设想。


    徐莽也没料到,今夜的京兆府内,秦王萧启竟也在场!


    他目光扫及面色冷淡、不怒自威的秦王,不由心头一紧,硬着头皮上前,抱拳行礼:“末将徐莽,参见秦王殿下。”


    萧启目光落在他身上,语气平淡无波:“徐将军何时回京的?”


    徐莽垂首:“回殿下,末将是今日傍晚时分抵达京城。”


    萧启眉梢微挑,继续问道:“既已回京,可曾先去兵部报到?觐见过陛下了吗?”


    徐莽额角瞬间渗出细密冷汗,支吾道:“这个……末将,末将因有些私事亟待处理,故而……尚未……”


    他赶在大将军孟峥之前先行回京,本另有要务,今夜更是奉密令保住梅氏!


    却万万没想到,此事不仅涉及姜云昭和京兆府,竟还牵扯到秦王,心中不由懊悔万分,暗骂情报不准。


    云昭不紧不慢地开口,故意问道:“徐将军深夜携夫人前来京兆府,可是要带走案犯梅氏?”


    徐莽抬眼扫了云昭一眼,神色便带上了几分天然的傲慢:“正是!”


    他挺直腰板,语气带着训诫之意:“徐某虽还未正式入京复命,却已听闻姜大小姐手段不凡,执掌玄察司。


    却不想,堂堂玄察司主,竟是如此行事!羁押庶母,严刑拷打,甚至强行从府中带走亲生妹妹,实在令人大开眼界!”


    云昭淡声道:“玄察司查案,依的是大周律法,行的是陛下赋予之权,无需向徐将军一一汇报。


    徐将军既是受人所托,身不由己,不如就此回去,照实复命即可。


    想来,托付之人知晓此间情形,也不会过于为难将军。”


    徐莽没想到,云昭竟一开口就戳破了他此来是受人所托,脸色一时更加难看。


    他感受到身旁秦王那越来越冷冽的目光,但想到背后的命令,仍是梗着脖子,强硬道:


    “司主此言差矣!梅氏乃是官眷,即便有嫌疑,也当依律审理,岂能动用私刑,肆意折辱?


    今夜,徐某必须将人带走!”


    “姜小姐何必顾左右而言他?”余氏也在一旁帮腔,


    “我看梅娘子伤势沉重,若再耽搁下去,有个三长两短,明日太后娘娘和贵妃娘娘问起,姜小姐怕是担待不起吧?”


    云昭看着这对气势凌人、一唱一和的夫妇,忽然轻轻叹了口气。


    那叹息声中带着一丝怜悯,仿佛在看两个即将大祸临头却不自知的可怜虫:“徐将军自家后宅之事,已然够繁忙劳心,何必还要为他人的闲事如此奔忙卖命?”


    徐莽和余氏被她这没头没脑的话说得一愣,皆是疑惑不解。


    云昭忽而笑了笑,语气带着一丝玄妙的意味:“徐将军这几日星夜兼程赶路回京,可曾觉得肩膀格外沉滞酸痛,脖颈转动不灵,仿佛背负了什么重物一般?”


    徐莽起初莫名其妙,越听下去,脸色越是微妙地发生了变化。


    他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颈,心中惊疑不定——


    这症状,自他归来途中便隐隐出现,越是接近京城就越明显,他只道是连日骑马奔波所致。


    余氏却按捺不住咕哝了句:“故弄玄虚!”


    云昭不理会她,只是看着徐莽,眸光微转,仿佛在仔细端详徐莽身后那看不见的“东西”:


    “将军背上这位姑娘,看上去年方二八,身着水绿色襦裙,梳着堕马髻,生得杏眼桃腮,右边鬓角处,有一粒小小的朱砂痣,颇为惹眼。”


    随着云昭将那女子的形貌特征一一道来,徐莽的脸色从最初的疑惑,逐渐转为惊诧,再到一丝难以掩饰的慌乱。


    他放在后颈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指节泛白。


    云昭又接着道:“哦,她还说,她发间那支赤金点翠蝴蝶簪,可是如今市面上买不到的珍品。她实在喜欢得紧,至死都戴着呢。”


    余氏起初是满脸怒容,觉得云昭在胡言乱语,但听到“赤金点翠蝴蝶簪”时,她瞳孔猛地一缩!


    她难以置信地猛地转头,死死盯住自己的丈夫:“徐莽——!


    你竟敢偷我的嫁妆,去讨好外面的贱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