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竹林奇怪女子才是母亲!
作品:《惨死认亲日,嫡女夺回凤命杀疯了》 返回栖梧苑的小径幽深寂静,唯有夜风轻拂过枝叶的沙沙声。
云昭面色平静,指尖却无意识地收紧。脑海中惊鸿一瞥那幕不断浮现——
厚重的衾被,枯槁的手,尤其是那阵古怪而浓重的药气。
她自幼随师习医,五岁能辨百草,七岁便可独立开方,对药息之气敏锐异于常人,绝不会错辨。
所以……方才在竹林中被匆匆抬走的,才是她真正的母亲苏氏。
而房中那个脸上涂了白粉、装得似乎重病缠身的“苏氏”,不过是个粗劣的替身!
一股冰冷的、近乎讽刺的明悟席卷了她。
愤怒?或许有,但更多的是一种“果然如此”的苍凉。
嫡亲兄长都能毫不犹豫地一剑穿心,屠尽她师门,这姜府上下,从老夫人到父亲,哪一个不是心偏的没边,凉薄入骨?
他们做出任何事,她都不会再惊讶了。
他们一心偏宠姜绾心,那个所谓“父母双亡、寄人篱下”的孤女……若她所料不差,姜绾心根本不是什么孤女,极可能就是姜珩与梅柔卿的私生女!
就是不知,她那位将姜绾心疼惜入骨的好兄长,知不知道这一层?
云昭压下心头的翻涌,她不能急。
她归来京师,不是为了一时意气。
不论复仇,还是追寻苏氏的踪迹,她都需要明确的计划和强有力的盟友。
“姑娘。”莺时觑着云昭的脸色,笨拙地安慰,“您千万别往心里去。我娘当年病重糊涂时,也是连我都不认得的。
夫人她……她心里定是疼您的,这世上,哪有不疼儿女的爹娘呢?”
云昭却忽地轻笑了一声,侧头看她:“莺时,你今日初见父亲,你觉得,他疼爱我吗?”
莺时张了张嘴,答不上来。
姜世安今日在公主府,竭力推诿的模样犹在眼前,最终认下姑娘,难说不是被形势胁迫;
回到家中,府中上下对姜绾心的偏疼呵宠,更是习以为常,毫不掩饰。
莺时自小在公主府长大,接触各种人事颇多,对府中众人尤其姜父的行径,她看得分明。
云昭目光转向远处朦胧的灯火,声音平静得近乎淡漠:“不必为我忧心。从未指望过的东西,自然也不会生出失望。”
她曾有过期望,也曾全然信过。
但那代价太过惨烈,如今归来京城,每一步,都是在弥补过失。
她对莺时道:“亲人二字,从来不止血脉相连一解。风雨同路,相互扶持者,有时远比血脉至亲,更配得上‘亲人’之称。”
主仆二人相互搀扶着走回庭院,远远便瞧见严嬷嬷抱着那只受伤的小黄狗,正焦急地等在院门口。
见她们回来,严嬷嬷明显松了口气:“再不回来,老奴真要去前头寻人了!”
莺时见小黄狗在严嬷嬷怀里睡得香甜,不由嘟囔道:“那梅娘子还不让咱们姑娘治,正好!”
方才当着那些人的面,她生怕姑娘心软,会给梅娘子治脸。
小黄狗刚抱回来时,后腿血肉模糊,也不知姑娘使了什么神通,金针轻轻几下,便愈合如初。
莺时想,难怪秦王殿下管他们姑娘叫“小医仙”呢!
这般厉害的医术,可不就是神仙吗?
严嬷嬷瞧出两人神色有异,急道:“可是出了什么事?老奴早说了,今晚该跟着去的!姑娘偏不让!”
院门落锁,三人走进院内。
云昭却忽然停步,转身压低声音问道:“嬷嬷,咱们这院里,眼下共有多少人伺候?”
严嬷嬷一怔,虽不解其意,仍如实回道:“除老奴与莺时,还有两个做粗活的二等丫鬟,一个守院门的婆子,再就是先前替姑娘跑腿买药的那个小丫头了。”
云昭点了点头,夜色中她的目光清亮而冷静:“今晚,你和莺时都到我房里来,与我同睡。”
有些人今日吃了亏,一入夜,怕是迫不及待要扳回一局呢!
两人皆是一愣,但见云昭神色凝重,均毫不犹豫地点头应下。
*
灯火摇曳,映照一室昏黄。
云昭默然收起那三枚用于占卜的铜钱,在案前静坐了许久,指尖冰凉。
卦象显示,苏氏尚在人间,然命星黯淡,正处在生死一线的危急关头,但若得“贵人”襄助,会有凤凰浴火的转机!
她抬眸,看向一旁陪坐的严嬷嬷:“嬷嬷可还记得,我母亲是从何时起,便不再于京中宴会上露面了?”
严嬷嬷凝神思索了良久,摇了摇头:“时日太久,老奴有些记不清了……但细细想来,总该有个四五年的光景了。”
原来如此。
苏氏病重,是一场漫长的阴谋。
若非云昭命悬一线又活着归来,若非她借势秦王、取信长公主得以认亲归家,他们恐怕会让苏氏就这样一直“病”下去。
将真正的主母悄然囚禁在某个角落,用药物吊着一口气,只待姜绾心风风光光嫁入东宫。
而在此过程中,梅柔卿则彻底取而代之,摇身一变成了这府中心照不宣的“女主人”——
从容享受着婆母的包容,姜世安的宽纵,姜珩、姜绾心兄妹俩的孝敬与亲近。
她算哪门子的“客居”?
分明是一条寄生在苏氏身上喝血吃肉的毒蛭!
只待姜氏兄妹前程落定,苏氏被榨干了最后一丝价值,便可以顺理成章地病逝。
好一招杀人不见血的慢性绞杀!
云昭眼底瞬间凝起一层冰霜……姜世安行色匆忙现身家宴,恐怕正是忙于安排此事。
忙着找一个合适的替身,来演那出“病重思女”的戏码!
他算准了自己在目睹“母亲”病重之际仍只念着姜绾心,会彻底心寒,对这所谓的“生母”失望透顶,从此对苏氏不闻不问。
姜世安,你究竟有多恨苏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