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3.


    怀特力度恰当的揉捏超霸的发根。他曾经也是个很熟练的、身上会莫名其妙长出许多小动物的超人，因此格外擅长照顾这些相对于他很弱小的生物。正因为他们太过弱小了，连恼怒都显得很可爱，无论做什么都很可爱，才会让他那么仔细的钻研过如何服务。


    不过，这是怀特第一次照顾和他如此相似的生命——他当然也有一个庞大的氪星人或半氪星人家庭，但自从怀特换了身衣服后，他们走得越来越远了。这种原本很平常、稀松、本应习以为常的相处便在他的记忆中越来越模糊、遥远、乃至再也没有踪迹。


    超霸被怀特捏晕过去，没有大吵大闹，也没有抗拒斗争，只有安宁而静美的顺服。怀特也不用担心下手一重，把对方的脑袋捏成泥之类的可怕情况。双方都很放松，怀特冲掉杂乱卷发上的泡沫，又一次用水流和梳子冲开他纠缠在一起的发根。


    浴室的灯昏黄，瓷砖洁白，四周水汽升腾，很快镜子便模糊不清。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尖叫，没有人需要帮助，仿佛世界上只剩怀特和浴缸里等待洗澡的超霸。


    怀特想，这才是他喜欢的生活。他把毛巾垫在对方的肩膀上，伸手试了水温，确定超霸脖子以下还泡在温暖的水中，才转身去拿发膜、护发素和各种各样的护理产品。他在手心里挤出一小捧，用温水泡了泡，双手匀开，缓慢而熟练的顺着对方的发根一路向下抚弄、涂抹。


    超霸的头发和超人们的一样，是漂亮的、乌黑的、羡煞旁人的头发。只可惜原本负责照顾他的人并不怎么了解对头发的护理，平白放这头本该足以出演白雪公主性转版的头发变得干枯、蓬松、凌乱。虽然从头开始修护，对他而言也别有一番趣味在，但怀特依旧为此轻轻发出一点儿不满的咂舌。


    怀特第三次混着温水揉捏发丝时，超霸醒了。他很识趣的闭着眼睛，没有暴起，泡在温暖的水中，不受控制的发出些微咕噜声。怀特就把这当做对他服务的嘉奖了，毕竟他有一双洗过大都会里所有流浪猫狗的巧手——偶尔，他还会帮哥谭的小动物洗洗澡呢。没有生命能抵抗超人的揉捏，他精通此道。


    怀特不打算给对方打沐浴露，就像托马斯一样，他也没有这种无聊的喜好。而无论超霸身上曾经有多脏，他到底穿着一身连身的密封性极好的黑色制服，这就意味着剥掉超霸脏兮兮的衣服，内里还是干净的一个人，就像他被丢过来之前刚洗过澡一样。


    “给你洗澡比给他们洗澡轻松多了。”怀特说，他双手挟住超霸的腋窝，干脆把对方从浴缸里提起来。超霸很惊恐的蹬了几下脚，轻松毁掉他面对的那一整面墙，只可惜伤不了怀特丝毫。怀特轻松按住这块还不知道什么情况的没发酵好的小面团，三下五除二的把他用大浴巾裹起来，再用日常家用版吹风机模式的冰冻呼吸帮超霸吹干头发。


    这下，原本破破烂烂的超霸变得焕然一新。怀特满意的点了点头，一只手拎着对方，施施然的飘出去交付任务了。


    364.


    “一个半小时了。”莱克斯早就结束了工作，但出于某种原因，依旧在打开各种各样的App假装在忙碌，“我冲澡只需要五分钟的。他们不会已经双双毙命在浴室里了吧？”


    “我现在知道为什么卢瑟总能有那么多空闲时间了。显然，卢瑟这个形式代表的就是完全不会享受。”托马斯则说，他在和阿尔弗雷德打视频通话，从对方那里学习织毛衣，此刻正又一次分心去用织针挑毛线球玩，“在非紧急情况下，沐浴是一种赐福，好吗？让水流从头顶泼洒而下、流淌过身体，或徜徉在温暖的水雾中、行走在梦的世界，又或浸没在安静祥和的水中、耳畔只有水丝绸一样的声音——我可以泡在水里很长……很长……很长时间。”


    “有品位。”布鲁斯踩着拖鞋路过阿尔弗雷德拿饮料，听到托马斯的话，专程绕回来给他比了一个拇指。


    托马斯自豪的回了一个拇指。克拉克打了个哈欠，正在用蓝牙键盘打字，他的屏幕是手机，字号还特意调得特别小，浑身上下都写满了“不要来看”。他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有时候迟疑着、按键的声音几近于无，有时候却噼里啪啦的、好像要生生把那块可怜的蓝牙键盘敲碎。他听到莱克斯的问题，却没有抬头，也没有回答，一侧耳朵里塞着耳机，连着手机放风雪呼啸的白噪音。


    琳达远在怀特去浴室之后五分钟就打着哈欠去上班了，她是趁午休跑出来的。同事都知道琳达·丹弗斯和莉娜·索尔·卢瑟关系匪浅，凯特甚至曾经目击过她们手挽手一起逛街、做美甲、吃冰淇淋的样子。琳达也不遮不掩，有人来问就直说。“是啊，我和她就是关系很好，”她红色的指甲放在脸颊上，“怎么，你也想吃卢瑟集团员工餐？我可以给你带一份哦？”


    也因此，琳达完全没有任何插手卢瑟集团相关新闻的可能，她也乐于如此，天天跑来跑去，也不用佩里安排活儿，反正总能在月末交上来一份格外突出的报道稿。久而久之，星球日报就乐于纵容琳达了。


    她走员工通道下楼去停车场，然后骑着摩托车回星球日报打卡上班。琳达今天走得稍微早一些，她下午和路易斯约好了一起去港口查案子。“我要拿普利策。”她活泼的说，“我要一拳打下获得普利策的最低年龄，上一个是三十一岁，我要在二十一岁——也就是今年拿到普利策！”


    365.


    所以，等怀特拎着一大团浴巾出来时，只有莱克斯、托马斯和克拉克还在阳台上。


    “洗完了。”怀特说，他把超霸扔过去，“浴室有一面墙需要重修，其他都保住了。”


    超霸看自己要砸在莱克斯身上，硬生生以被裹在浴巾中的姿势在半空中浮起来。莱克斯知道自己肯定不会被砸，但也没想到是这个不被砸法。他伸手把对方拽到身边，按在沙发上，他们就这样凝固了一段时间，大约五六分钟，直到莱克斯忍无可忍，站起来，拽着超霸大步走回房间里。


    也不知道他们都做了什么，总之，等到十多分钟后，莱克斯又拽着一个衣冠楚楚的、每一颗纽扣都扣好的、甚至连领带都打得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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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完美的超霸回来了。他志得意满的把对方重新安回沙发上，就这样继续投入“找不到在忙什么反正很忙”的状态中。


    366.


    超级大坏蛋emoji章鱼emoji蝙蝠emoji（3）


    一级地球人类天才#超级大坏蛋emoji：我的任务完成了


    一级地球人类帅哥#蝙蝠emoji：哇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是你原本打算送克拉克的那套西装吧


    一级地球人类帅哥#蝙蝠emoji：因为忽然又看中了另一款料子和剪裁而废弃不用的那版


    一级地球人类帅哥#蝙蝠emoji：对就是这条丑丑的领带，你还非说是什么先锋艺术我不懂，笑死，你是老钱我是老钱，这种“诞生百分之九十九都是用来骗人钱”的艺术我比你知道的多多了


    一级外星保护动物#章鱼emoji：？？？？


    一级外星保护动物#章鱼emoji：西装——？！莱克斯还为我做过西装吗？！


    一级地球人类帅哥#蝙蝠emoji：嗯哼，不仅做过，而且直到现在都没送出去一套，因为——


    一级地球人类天才#超级大坏蛋emoji：因为都不够好！


    一级地球人类天才#超级大坏蛋emoji：#生气#生气#生气你就非要说，布鲁斯·韦恩


    一级外星保护动物#章鱼emoji：#流泪


    一级外星保护动物#章鱼emoji：好吧，接下来我来处理超霸


    367.


    超级大坏蛋emoji蝙蝠emoji（2）


    一级地球人类帅哥#蝙蝠emoji：#烟花完美达成任务！你欠我一次人情，这下你们俩都欠我人情了！Yeah！最终赢家布鲁斯·韦恩！


    一级地球人类天才#超级大坏蛋emoji：#烟花


    一级地球人类天才#超级大坏蛋emoji：别太得意，小子


    一级地球人类天才#超级大坏蛋emoji：莱克斯·卢瑟会笑到最后


    368.


    虽然在群里说了会——呃啊！克拉克在心里绝望的抓头发，但说到底不也是只能祈祷对方家长快点来吗？！克拉克·约瑟夫·肯特！拜托了快些来吧——！


    369.


    那么此时，肯特在做什么？


    肯特在请假啊！克拉克·约瑟夫·肯特毕竟是一个可怜的、名不见经传的、刚刚摸爬滚打进星球日报的可悲记者。他的履历很光鲜、他的母校很知名、他有专门的报道模块——但这也不影响肯特稍微有点儿怕他的老大——准确来说，对他的工资抱有极大的尊敬和渴望。


    他畏畏缩缩的、在路易斯的又一次鼓励下摸到佩里的办公室门外，听着里面激情洋溢的键盘声，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肯特琢磨了一下自己剩余的年假、工资和银行卡余额，踌躇许久，终于破釜沉舟的——


    “进来，肯特。”在他的手指骨节碰上门板之前，佩里就说，“别在外面晃悠，你身体没那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