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建华把于继海抽大烟的事告诉了于建军，于建军惊得下巴都砸到脚面子上了。


    “确定吗？”


    半晌他还是不确定地问。


    于建华点了下头：“应该和黄云彩有关，我就是去西单商场买东西，碰到他去逼着黄云彩给他买药，才怀疑他抽大烟的。”


    于建军捂住脸整个人都懵了：“这女人故意坑他吗？她给哪搞的烟土？”


    “黑市，听说是找个叫宏哥的人买的，我已经雇人去查了。”


    于建华点了根雪茄，撇了撇嘴：“这几天家里乱得很，暂时别回去。”


    于建军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我这几天忙着卖书，也确实挺忙的。”


    两人都没再提家里的闹心事，埋头忙工作。


    于柳氏和于二嫂分黑白两班照顾于继海，不到一周两人就累到崩溃。


    于柳氏脸色蜡黄地擦于继海拉在地上的东西，边犯恶心。


    全都收拾完，她才提着水桶出了门，关上门后长长地喘了口气。


    她收拾完东西蒸好饭跌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于守工嫌弃地起身：“你赶紧去洗澡，身上这味！”


    于柳氏连和他吵架的力气都没有虚弱道：“我歇会就走。”


    于守工叹了口气，起身就回了卧室。


    于柳氏体力不支，靠在沙发上就睡了过去。


    等她醒过来时天都黑了，于守工烧好了水，还炒了鸡蛋，不过有点炒糊了。


    于柳氏哀叹了一声，起身去厨房拿了几副碗筷放在桌子，于守工默默地把饭菜端上桌。


    不多时于锦昌四人都下了班，洗完手坐在桌子边，于锦昌只吃了一口就烦躁地放下筷子。


    “这菜也太难吃了，怎么炒成这样？妈，你下次用心的！”


    于锦昌直接数落起他妈，语气理所应当。


    于守工冷冷地扫了他一眼：“给你做好了端桌上还这么多事，我和你妈都一把年纪了，早该养老了，还得伺候你们这些晚辈！”


    “还要管你们生的，这么多年怎么没见你给我们做顿饭吃！”


    于锦昌尴尬地看向于守工，额头泛出冷汗：“我……继海确实太不像话了，我尽快想办法给他在外面找个地方。”


    于守工瞪着他：“我说的是你，扯你儿子干嘛？”


    “他不好也是你们没教好，对长辈不孝顺，对孩子也不伤心，工作也没多大成就，还一天到晚地忙，都不知道你在忙什么！”


    于锦昌被说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以前于守工好歹会给他点面子，不会当着所有人面批评他。


    这还是头一次，被自己老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数落他。


    于锦昌顿时觉得脸都丢尽了，他起身黑着脸就往卧室走。


    于柳氏捂着脸抹掉眼泪说：“你就别说他了，他心里也不好受。”


    “他哪不好受？一顿炫两碗饭，睡得也好，没看出他有什么心事。”


    于守工忍不住嘲讽道。


    于柳氏顿时哑口无言，因为于锦昌这几天确实能吃能睡，丝毫不关心于继海的事，就好像于继海根本不存在。


    于二婶面无表情地吃完饭，就起身去二楼于继海的房间了。


    刚才发生的事，她好像一点都没听到一样。


    于锦昌躺在床上，心里十分烦闷，像是压着块石头，沉甸甸的。


    他索性起身，穿上衣服，趁着夜色出了门。


    原本他只是想找个饭店吃点东西，喝点酒，好好休息下。


    谁知道刚坐下没多久，一个女孩就小心翼翼地走过来问：“先生买烟吗？”


    于锦昌有些茫然地看着她，他不是没见过买烟的，一般情况下都是推着个小车，车上有很多烟。


    但这女孩两手空空，却张口这么问他。


    “烟呢？”


    于锦昌疑惑道。


    女孩笑着坐在他旁边：“香山两块，中华十块，您要卖哪种？”


    于锦昌脑子有些转不过来：“我记得这两种烟没那么贵，我去隔壁小卖部买便宜一半。”


    女孩笑着靠在他肩膀上，眼神中透着魅惑。


    于锦昌下巴都快掉地上了，猛地站起身：“你别乱来！我就当没见过你。”


    女孩绷着脸看着他笑着说：“那这名片给你，你什么时候寂寞了，再来找我。哥哥～”


    于锦昌只觉得骨头都酥了，他转身就跑，险些被门槛绊倒。


    回到家后面，他赶紧洗了个澡，冷静下来。


    刚出门他就对上了于二婶，于二婶刚被于继海洗完澡，浑身都有股馊了的味道。


    他嫌弃地用毛巾捂住口鼻，看着于二婶的头发枯黄，满脸皱纹的样子，就觉得反胃。


    于二婶没有吭声，脸色铁青挤开他走进卫生间。


    几天之后，终于到了高考成绩发布的时候，于建华也早早地赶到家政公司等陈兰英的成绩发布。


    一直等到下午，一个邮递员跑进来，笑着说：“谁是陈兰英？录取通知书下来了。”


    陈兰英喜极而泣，赶忙跑过去说：“我就是，这是我的身份证。”


    邮递员将录取通知书递给陈兰英，说了句恭喜你，就要往外走。


    于建华追上去，塞给邮递员一把糖：“沾沾喜气。”


    邮递员立刻笑着接过糖，急匆匆地跑了，他还有很多录取通知书要送。


    于建华催促道，快打开看看。


    “兰英，这是哪个学校啊？你不是说你报了好几个吗？”


    王喜娟满脸期待地看向陈兰英问。


    陈兰草笑着说：“这快递上写着是首都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这可是咱们国家最好的大学，太好了！”


    王喜娟不知道什么是首都大学，但她知道这是国家最好的大学。


    她立刻笑着说道：“咱们赶紧出去好好吃一顿，庆祝一下，兰英，你可太给妈长脸了！”


    陈兰英小心翼翼地将快递打开，拿出了里面的录取通知书。


    这通知书只有几张纸，轻飘飘的，但他拿在手中却有千斤之重。


    “我再也不用回农村了，我终于能过上城里人的生活了。”


    说着她看向了于建华。


    于建华笑着说：“像你们这种家庭，国家是会给补贴的，如果学费不够我再贴补你一些。”


    “考上这么好的大学，不去读就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