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建华平淡道：“我有槐树村村支部的电话，明个我往村支部打个电话，问问村支书或大队长，你爸到底有没有病。”


    “他要是真病了，作儿女的把他带到县里看病也是应该的。”


    “要是没病的话，你也就不用惦记了。”


    陈兰英这才恍然地抹了把脸上的眼泪：“对呀，我咋没想到。”


    于建华忍不住笑着捏住她的小辫：“因为你一直生活在农村，农村大部分地方都没有电话，所以你想不到这一点。”


    “多适应城里的生活，适应久了，你就会发现在城里做事要比农村方便很多。”


    陈兰英破涕而笑：“不用适应也知道，村里的小姐妹听说我能在四九城生活，都快羡慕哭了。”


    两人丢完垃圾，回到楼里后于建华又给陈兰英讲了好一会儿题。


    “你教得比我们老师好。”


    陈兰英不由感叹，眼中满是崇拜。


    于建华平淡道：“我大专毕业后没多久，腿就不好了，不得不辞去工作，在家做家教赚钱。”


    “好在有学历，找我补习的人不少，那几年我除了治腿就是给人补习，也着实赚了些钱。”


    于建华没有继续说下去，他赚的一部分用来治腿，另一部分都被田文琪坑走了。


    陈兰英看到于建华的脸色突然阴沉下来，也不敢继续说了。


    晚上十点，于建华拉着于建军一起回家住，叮嘱他们锁好门。


    两人回家时，于二婶正翻着电话本和人打电话。


    “没去你家吗？”


    于二婶脸色铁青：“他……他就是跑出去玩，没和我说，都这么晚了还没回来，我就问问。”


    “行了，可能又和他同学出去了……”


    于建军忍不住撇撇嘴，以他对于继海的了解，一周之内于继海都不会回来。


    两人默默回了屋，听于二婶一晚上至少打了三十多个电话。


    次日早上，于建华就招呼陈兰英找了个小卖部，给槐树村打电话。


    电话是大队长接的，这段时间村里忙着买化肥，大队长有很多事要忙，一直都住在村支部里。


    于建华开门见山的问：“大队长，我去赶集听说于老三病了，病得严重吗？”


    大队长先是一愣，随后翻了个白眼：“他有个屁的病，昨天才和陈老二过来扛走了二十袋化肥。”


    陈兰英在旁边听得分明，心情十分复杂。


    于建华在心中冷笑：“那没事了，可能是我听错了。”


    挂了电话后，于建华好奇地问：“谁告诉你，你爸病了？”


    “我给你的邻居吴四叔，他平时和我爸走得比较近。”


    陈兰英冷着脸，眼中透出几分恼怒：“肯定是我爸让他这么说的，我爸为了让我们回去，居然这么诅咒自己！”


    于建华笑了笑：“别想那么多了，你还有不到四个月就高考了，把精力放在这方面吧。”


    “这几天我托人给陈兰草找学校，书还是要继续读的。”


    陈兰英感激地点头，两人一同回到楼里。


    他们刚到楼下，就见楼门口站着六个人，有男有女，但年纪都不大。


    于建华诧异地问：“你们找谁？”


    有个高个的女人开口：“我们找于建华同志，是居委会让我们过来的，说是你招我们做家政。”


    于建华点头：“咱们进来登个记吧，过几天公司才会开业。”


    “试用期三个月，丑话说在前头，如果在试用期你们就出了纰漏，我肯定会直接辞退你们。”


    六个人对视了一眼，还是那个高个女人率先开口：“行吧，一个月多少钱？”


    于建华琢磨了下：“小时工一小时至少 1块钱，咱们一人一半，干多少赚多少。”


    几人觉得这倒是也合理，关键是这几个人都找不到别的工作。


    于建华确定其中四个是居委会推荐的，另外两个是慕名找来的。


    他跟那四个推荐来的签了劳务合同，让另外两人去医院开健康证明再来签合同。


    等那两人走后，于建华简单和四人聊了聊，才知道现在四九城找不到工作的人也不少。


    而且还有很多外来务工的，也来和他们抢过，他们之前在西单市场都蹲不到活了。


    于建华不由在心里叹气，现在无非是人口供需出了问题。


    这是国家调控的问题，他个人能力有限，根本改变不了任何。


    几人聊了一会儿，那两个知青就跑回来，拿着医院开的健康证明给于建华看。


    于建华确认证明没问题，才和这两位签了合同。


    “这位是王喜娟，王婶子，她比较会做家务，还会带孩子，你们接下来几天就跟着她干活。”


    “等工商营业执照办下来，咱们就立刻开业。”


    几人听后都眼前一亮，看于建华这个样子，至少是真的要好好做生意。


    于建华出门就去订了两个招牌，一个写的是首都家族劳动服务公司的招牌，一个是三味书店的招牌。


    于建军也忙着去帮老木匠干活，盼着书柜、书架尽快打造出来。


    他们好尽快把书店，也挪到四九城来。


    两人忙得热火朝天，一晃忙了三、四天，等于建华拿回营业执照那天，于守工他们也从津市回来了。


    “爷爷他们回来，咱们是不是得回去看看？”


    于建军苦着脸征询于建华的意见。


    他其实半点都不想回去，已经预料到于二婶为了不让于继海被老爷子厌烦，肯定会说他们的不是。


    于建华刚想说话，就突然听到系统提醒：【宿主，之前提供情报家政公司这套房子底下有东西，请尽快查验。】


    他突然想起这个情报系统早告诉他了，只是他始终都没想起来要找。


    于建华琢磨了下说：“你先去找铁锹、铁镐，晚上咱们干点活。”


    于建军不明就里，但还是听话地去找了。


    天黑之后，于建华按照系统提示，找准地方抡着铁镐就刨了下去。


    砰！


    地面很坚硬，都是水泥的。


    于建华连着刨了五、六下，才总算刨出一个窟窿，露出下面一个漆黑的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