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瑜眸光落到霍西洲身上，后者挑眉同她对视，好似自己做的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姜瑜收回目光。


    “我知道了。”


    姜瑜没再说其他，等开车到公司时，助理薛晓已经等着了。


    薛晓跟了姜瑜五年，跟着处理公司大大小小的事，是她身边的一把手。


    “姜总，王总恐怕来者不善，之前无论我们怎么让条件，他都不肯松口，现在却主动找上门，万一……”


    “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我们都要去看看。”


    姜瑜自然知道那位王总恐怕就是冲着自己来的，可要是拿到开发的项目，公司只会更上一层。


    单单为了这点，姜瑜就要去赴这个宴。


    约的地方是圣豪会所，车停进停车场时，姜瑜往前面副驾驶的位置看了眼。


    微微拧眉。


    薛晓是毕业就跟着姜瑜的，自然知道她平日里就不喜欢这样的地方。


    但今天是个例外。


    “姜总，这里的地方是王总亲自定的。”


    薛晓主动开口，“等会要是有什么突发的意外，您先走，我帮您解决后面的事。”


    “不需要。”


    姜瑜没有让属下替自己冲锋的习惯，她冷了眉眼，“等会机灵点，要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就及时报警。”


    报警？


    薛晓错愕。


    她正想再多劝姜瑜几句时，姜瑜已经打开车门走下去。


    没办法，她只能跟上。


    姜瑜推开包厢门时，里面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向了她这边，以中间坐着的那个男人最甚。


    “姜总可真是个大忙人。”


    王震靠在沙发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姜瑜，“如果我没记错，之前姜总也总是迟到。”


    姜瑜知道之前是她理亏。


    她大方走上前倒了满杯白酒，“王总，之前我确实有做的不周到的地方，我希望您大人有大谅，不要跟我计较。”


    “等等！”


    就在姜瑜要将那杯酒一饮而尽时，王震出声阻止了她，漫不经心道，“就这么一杯酒，怎么代表姜总你的诚意？”


    姜瑜心底那点不好的预感成了真。


    她眸色暗了暗，看着坐在王震身边的人起身出去交代了什么，接着服务员拿着几瓶酒过来。


    是高浓度的威士忌。


    这种酒喝下去，很可能会要人命。


    “姜总。”


    薛晓站在姜瑜身后，着急的拽了下她衣服，语气担心，“您的胃之前就没有养好，要是这里的酒喝进去，您……”


    姜瑜阻止了她后面的话。


    “我没事。”


    既然王震是有备而来，她是注定要顺着他的话去做的，否则他根本不可能松口。


    “王总，这杯酒我敬你。”


    姜瑜在酒倒好后，举起来敬王震，“之前确实有我做的不周到的地方，希望您见谅。”


    一直喝到第九杯，王震都没有说话。


    他自己准备的酒自然知道有多烈，更别说里面还有白酒混在其中，姜瑜喝到现在已经是极致。


    “姜总。”


    薛晓在后面看着姜瑜的眼神已经变得担心，其中还夹杂着几分心疼。


    她刚刚看的分明，姜瑜手已经捂着了胃。


    姜瑜没回头看薛晓，反而是盯着王震，将后面的酒一杯杯的喝干净，直到只剩下几个空瓶。


    “王总，还喝吗？”


    姜瑜手撑着桌子，眸底神色已然涣散，温声道，“您要是还想喝，我陪您。”


    王震眼神微变，他起初只想刁难姜瑜，却没想到，姜瑜竟然坚持到现在。


    “姜总，我佩服你。”


    王震看着姜瑜说道，“不过，我从来没说过，你喝过这杯酒，这个项目就会落到你手里。”


    “你什么意思？”


    姜瑜压住身后想要为自己出头的助理，眸光微冷的看着眼前人。


    “项目竞标的资格我会给你一个，但具体能不能拿下项目，还要看你们自己的能力。”


    王震对姜瑜确实是有了另一番印象，但要是想让他现在就松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好，我会让王总您看到我们能力的。”


    姜瑜知道这是王震答应不找他们麻烦的意思，应声后准备送王震他们离开。


    “姜总还是好好休息。”


    王震看了眼姜瑜，直接说道，“我不怀疑姜总的工作业务能力，但姜总的私生活要是影响到工作，也会影响别人对姜总的印象。”


    话落，王震带着自己人离开。


    包厢里除姜瑜跟她助理的人都走完后，姜瑜终于没忍住瘫坐在椅子上。


    她想着王震刚刚那番话，又想到之前助理跟自己说圈子里其他人觉得她养人纵的太过。


    之前还真是鬼迷心窍。


    姜瑜定了定神，更加坚定要把全部精力都放在工作上的想法。


    “姜总，我送您回去。”


    薛晓没等到姜瑜回答，反而先听到了姜瑜的手机铃声。


    屏幕上显示的号码没有备注。


    “姜总，电话。”


    担心是什么重要的电话，薛晓给姜瑜倒了杯热茶，等她喝下后才把手机递过去。


    姜瑜蒙着眼接通电话，而后听到霍西洲声音。


    “姐姐，你应酬结束了吗？”


    姜瑜也没想到打电话过来的人是霍西洲，皱了皱眉，“你不用等我，我自己会回去。”


    “可是我就在门口。”


    霍西洲有些失真的声音继续响起，“我担心你，所以特地来接你回去。”


    酒精让姜瑜的反应速度慢了两秒。


    她反应过来霍西洲的话是什么意思时，质问着开了口，“你跟踪我？”


    “姐姐，我担心你。”


    姜瑜头疼的厉害，也懒得现在跟霍西洲辩驳。


    “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姜瑜让薛晓现在送自己下去。


    到门口的时候，姜瑜神经绷的更紧，她也不知道霍西洲从哪里弄来的破车，车漆掉了大块，车灯都有些暗。


    开着这个车，霍西洲也敢来说接她。


    但不知道为什么，先前姜瑜觉得霍西洲跟踪自己的那点火气散了。


    “姜总，要不还是我送您回家？”


    薛晓视线在霍西洲那张极有攻击性的脸跟姜瑜之间转了个圈，小心的开口。


    这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相处的。


    霍西洲忽视掉薛晓的视线，走到姜瑜身边碰了碰她的脸，声线微沉，“姐姐，你这是喝了多少？”


    姜瑜没出声，身体下意识的往霍西洲方向靠去，却因为喝醉的原因把他看成了叠影，根本没注意到她自己摔向的位置不对。


    眼瞧着她就要摔倒在地上，薛晓忙伸手去接。


    可有人的动作比她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