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面上，林超却故意板起了脸，装出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


    他扬起手，不轻不重地在谢梦雅那挺翘圆润的臀上拍了一下。


    “啪”的一声，清脆悦耳。


    “我都说了，颜乔乔只是我的大学同学，现在是我的同事。”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委屈”。


    谢梦雅被他这一下拍得浑身一颤，非但没生气，反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花枝乱颤。


    “哎哟，瞧你这急赤白脸的样子。”


    她媚眼如丝地斜睨着林超，促狭地说道：“我又没说是她，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林超眼睛一眯，扬起手。


    又是一巴掌，轻轻拍在了同一个位置。


    力道不大，但极具挑逗意味。


    “还说不说？”


    两人笑闹着起了床，在浴室里亲热地洗漱了一番。


    镜子前，林超从身后抱着她，下巴抵在她的肩窝，看着镜中吐着泡沫的两个人，画面温馨得像一对新婚燕尔的小夫妻。


    半小时后，一身职业套裙，重新变回那个风情万种、气场全开的谢总的谢梦雅，潇洒地冲他摆了摆手，开着自己的车，绝尘而去。


    林超倒也没急着出门。


    他优哉游哉地冲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


    一直磨蹭到中午时分，他才不紧不慢地叫了个网约车。


    目的地，正是昨晚那家粤菜馆。


    他的那辆飞狐SUV，还停在那里的停车场呢。


    取了车，林超按照蓝嫣然发来的定位，直接开向了城西的一家私房菜馆。


    菜馆的名字很雅致，叫“静思斋”，坐落在一个僻静的园林里，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消费得起的地方。


    林超将车停好，走进预定的包厢。


    包厢里，穿着一身干练白色西装的蓝嫣然早已等候在那里。


    只是……


    蓝嫣然看到林超的时候，表情显得有些古怪。


    非常古怪。


    林超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涌上一股不解。


    不对劲。


    早上在电话里，蓝嫣然的语气还那么轻快，甚至带着几分感激和亲近。


    怎么这才过了几个小时，她的眼神就变得如此……复杂？


    那眼神里，似乎有审视，有探究，甚至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警惕？


    林超拉开椅子，在蓝嫣然的对面坐下。


    他刚想开口说点什么，缓和一下这诡异的气氛。


    蓝嫣然却先一步开了口，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温度：“你跟清雨……认识？”


    轰！


    这句轻飘飘的问话，在林超的脑海里不啻于一声惊雷。


    他的心脏，毫无征兆地漏跳了一拍。


    他的大脑在零点一秒内闪过了无数个念头。


    林超抬起头，迎上蓝嫣然审视的目光，索性光棍地一点头。


    “认识。”


    他看到蓝嫣然的眸子倏然缩紧。


    “准确的说，是清雨先认出了我。”


    林超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恰到好处的“不好意思”：“第一次去您家里给您按摩的时候，不小心被她看到了。”


    “所以前两天在外面偶然碰到，她就一眼把我认出来了。”


    听完这番话，蓝嫣然脸上的神情，变得愈发古怪了。


    那是一种混杂着“果然如此”和“难以置信”的复杂情绪。


    “还真是你啊……”


    她轻声呢喃了一句，像是在确认什么。


    “我一个合作伙伴，昨天吃饭的时候忽然问我，说清雨怎么在朋友圈里，像个微商一样推销什么康养保健的按摩仪。”


    “我当时一看，立刻就想到你了。”


    蓝嫣然的目光如炬，直直地刺向林超：“你让她帮你推销按摩仪？”


    话音落下的瞬间，林超终于明白了症结所在。


    他也敏锐地捕捉到了蓝嫣然语气里，那一丝轻微却真实的不满。


    这种不满，源自一个母亲对女儿的保护，也源自一个上位者对“利用”这种行为的天然警惕。


    她怀疑自己，在利用和她的这层关系，去占她女儿的便宜。


    “嫣然姐，您误会了。”


    林超立刻解释道，语气也有些无奈。


    “事情是这样的，前两天碰到清雨，她正好遇上了一点小麻烦，我顺手帮了她一个小忙。”


    “她性格直爽，说不能欠我人情，主动提出帮我发个朋友圈作为感谢。”


    “至于提成……”林超坦然一笑，“那也是我主动提出来的，每推销出一台产品，我分给她3%的提成。”


    “毕竟，不能让她白白帮忙。”


    听到这个解释，蓝嫣然紧绷的肩膀，总算是肉眼可见地松弛了下来。


    她眼中的审视和警惕，也渐渐被一种费解所取代。


    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似乎是在消化这个信息。


    “可我还是想不通。”


    蓝嫣然蹙起了好看的眉头，看向林超的眼神里，充满了为人母的困惑。


    “我每个月给她的零花钱，少说也有五万。”


    “她至于为了那区区3%的提成，这么卖力吗？”


    她的语气里，甚至透出了一丝担忧。


    生怕是蓝清雨在外面学坏了，把钱花在了什么不该花的地方，才导致如此“缺钱”。


    林超闻言，忽然笑了。


    “她说你给的钱，和我自己赚到的钱，那种成就感，是不一样的。’”


    这句饱含着青春期倔强与骄傲的话语，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蓝嫣然的心湖里，漾开了一圈又一圈复杂的涟漪。


    她怔住了。


    那是一种混杂着心疼、欣慰，又带着一丝陌生感的复杂情绪。


    她从未想过，在女儿蓝清雨那看似无忧无虑、挥金如土的外表下，竟藏着这样一颗渴望自我证明的心。


    原来，她这个做母亲的，看到的，永远只是冰山的一角。


    蓝嫣然眼中的审视与警惕，在这一刻彻底冰消瓦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柔和。


    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那口气里，有释然，也有几分自嘲。


    “这孩子……”


    她低声呢喃着，端起茶杯，却忘了喝，只是怔怔地看着杯中沉浮的茶叶。


    几秒后，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抬起头，目光重新聚焦在林超的脸上。


    “你刚才说，你帮了她一个小忙？”


    她的语气，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咄咄逼人，只剩下纯粹的好奇。


    “是什么忙？”


    林超的脸上，适时地浮现出一丝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