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 章 安陵容44
作品:《在甄嬛传里打工的鬼》 寿康宫内,太后戴着一个宝石蓝的抹额,整个人恹恹的靠在那里,殿内弥漫着酸涩的苦味,掺杂着一缕浓浓的檀香,叫人闻之欲呕。
安陵容捂着胸口,嘴里密密的泛起酸涩的味道,只一个照面,便白了脸色。
她自持并不是什么娇气的人,曾经的原主,现在的她,哪个不是苦日子过过来的。但是妇人有孕的生理反应并不由人,她下意识的用自己被陈皮和苏叶烘烤过的帕子,掩了掩皇上的口鼻。
皇上心疼的看了一眼面色极差的安陵容,捏了捏她的手以示安慰。
上首的太后把两个人的小动作看的分明,淑妃那下意识的担忧不做假,今日刻意在内室的心思顿时被卸去了大半的恶意。
太后认为自己并不是不疼爱皇上,只是她心中装着太多事,太多人。
排在首位的老十四一家,第二位的乌拉那拉氏和乌雅氏的家族,第三位的是早夭的小六,接着还有隆科多,有对孝懿仁皇后的恨意,只有在末尾那一丁点的星火上,才有皇上的影子。
如今看着已然跟她离心的胤禛,太后心里的难过一转而逝,反而起了浓厚的责备。
责备胤禛不是她教养长大的,责备胤禛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太后的眸光明明灭灭,脱离了对母爱期待的皇上自然看的分明。
他只是自顾自的安顿好安陵容,叫苏培盛带着御林军围住了整个寿康宫。
太后宫中伺候的人也在太后愣神的间隙全部被换了个遍。
“皇额娘唤淑妃来可是有事?
眼瞅着坐下有一盏茶的时间,太后只是垂着目光不说话,皇上心头烦躁攀升。
安陵容“壮着胆子轻碰了一下皇上的手,眼里满含担忧的望着他摇了摇头。
“怎么?怕哀家这个老婆子吃了淑妃?皇帝还要巴巴的陪着。
太后自诩是后宫厮杀出来的前辈,对于后宫女人争宠的手段不说十之**,十之有六都是她用过的。
只是淑妃这个路子,像极了她厌烦的孝懿仁皇后。
什么温柔体贴,不悔情深,善解人意都是装的!
从前的孝懿仁皇后是,现在的淑妃也是。
原本宜修高堂在坐,太后并没有把淑妃放在眼里,从来在后宫情深的女子都是红颜薄命的下场,毫无
例外。
但现在宜修废了乌拉那拉氏和乌雅氏再也找不出一个能母仪天下的女子这如何叫太后能忍得淑妃的特殊?
就像曾经先帝的后宫中孝懿仁皇后那般自诩情谊不同于她们这些小选大选的嫔妃先帝表姐这个身份叫那个女人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
太后周身的恶意快要吞噬掉了皇上最后的孝心他脸色难看的说道:“朕来跟皇额娘请安罢了。”
太后扯了扯嘴角:“既如此淑妃便先回去吧哀家和皇帝有话要说。”
安陵容担忧的看了一眼皇上随即行礼告退。
“皇后到底做错了什么
皇上不语只是一味地盯着太后手里的佛珠。
“咳咳你要气死哀家不成?你难道忘了纯元临终时是如何说的吗?”
皇上终于转动了一下眼睛看着太后的表情语气淡然:“皇额娘好像很心疼纯元的样子怎么?不是皇额娘纵容宜修害**纯元的时候了?”
太后的瞳孔放大从皇帝难得的对视里看到了自己惊慌不安的样子。
“你你这是何意?”
太后早该想到的定是皇上发现了纯元的死因才这么不计后果的废了皇后。
“皇额娘朕已经四十有七膝下只有三个长成的儿子两个牙牙学语的双胞胎还是淑妃拼了命的保下来的。德嫔的八阿哥汤药不离口如今淑妃肚子里这个还不知是男是女想来太后也并不期待儿子的子嗣降生。”
“皇帝你失心疯了不成?哀家是你的亲额娘!”
太后的脸色由白变红嗓音也高了整个人看着挺精神的。
“亲额娘是啊。朕倒宁愿不是。”
不等太后开口皇上接过苏培盛手里的纸恭敬的放在太后身前。
太后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皇上手带着些颤抖拿了起来。
她囫囵的看了两眼桩桩件件都是她为宜修扫尾善后的证据和乌雅氏在后宫前朝安插的人手。
“你想如何?”
太后闭上了眼睛她没办法否认皇帝不是傻子。
“皇额娘年纪大了便在寿康宫里颐养天年就好后宫之事自有华妃淑妃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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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劳皇额娘操心了。”
皇上心里头有一瞬间的难过,随即便是释然。
一想到稍后自己出了寿康宫的大门,便能走进只温暖他一人的阳光里,心下所有的委屈便都不是委屈了。
太后没有出声,她闭着眼睛无声的表达着自己的态度。
皇上也不生气,他站起来拍了拍衣裳,语气里带着难得的轻快。
“皇额娘可要保重身体啊,有道是儿行千里母担忧,皇额娘想必也是如此。”
“哀家知道了。”
太后语气里满是妥协,那是为了她的十四,她心爱的小儿子。
皇上也不在乎,反正太后活着就好了。
刚踏出门,便见着神色焦急的安陵容站在树荫下。
“容儿,朕不是叫你回去歇着吗?”
皇上欣喜的声音响起,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太过不稳重了些。
可安陵容那双眸子紧紧的看着他,好似在分辨他是否受了委屈。
皇上又觉得难过了,他刚才明明已经释然了的。
“臣妾这不是怕皇上出来就去了养心殿,擅自在外头劫宠罢了。”
安陵容没有在外面安慰皇上,她轻笑着,主动拉住皇上的手,顺着宫道缓步而行。
“皇上看,好看落日斜衔处,一片春岚映半环。臣妾记得,皇上书房里有一幅唐寅的【落霞孤鹜图】,不知师傅是否愿意割爱,给学生赏玩一番?”
皇上抬头,顺着安陵容素白的手指看去,霞光万道,落日熔金,果然是极美的景色。
他笑着,语气轻松道:“师傅的东西,哪里就那般便宜了你这徒弟?”
安陵容拉着皇上的手放在自己隆起的小腹上:“这可不是学生要的,是师傅的孩儿想看。”
“原是如此,那师傅便更不能给了。”
安陵容偏了偏头,眸子里带着委屈:“这是为何?”
皇上拉起安陵容的手,凑到她的耳边小声嘟囔了一句什么。
渠柳和苏培盛跟在后面,只看见淑妃娘娘的耳尖的红霞升起,可比天边西坠的金乌还要艳丽。
两人对视着同时低下了头,心里头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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