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房间，林渊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那台失控的机器人，奇鲁莉安感受到的情绪波动。


    为什么机器人会突然有了自己的感情？


    “你们觉得那个机器人为什么会突然攻击人类？”


    林渊坐在窗边，望着穹顶市的夜景问道。


    夏语桐正躺在沙发上玩手机，闻言抬起头。


    “不就是程序故障吗？机器嘛，总会出点问题。”


    “我也这么觉得。”


    苏月瑶从浴室出来，正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再先进的科技也会有bug，这很正常。”


    林渊摇摇头。


    “如果只是普通的程序故障，奇鲁莉安不会那么不安。”


    他站起身，从背包里拿出精灵球。


    “奇鲁莉安，出来一下。”


    红光闪过，奇鲁莉安出现在房间中央。


    “奇鲁？”奇鲁莉安歪着头，疑惑地看着林渊。


    “能再详细说说你感受到的那种情绪吗？”


    林渊蹲下身，平视着奇鲁莉安的眼睛。


    “（那种感觉很复杂。）”


    “（不只是简单的愤怒，还有一种被压抑的痛苦，就像被囚禁的生命一样。）”


    林渊眉头紧锁。“被囚禁的生命？”


    夏语桐和苏月瑶面面相觑。


    她们只能听到奇鲁莉安的叫声，不知道它在说什么。


    “奇鲁莉安说了什么？”夏语桐好奇地问。


    林渊沉思片刻，决定把奇鲁莉安的话告诉她们。


    “被囚禁的生命？”苏月瑶惊讶地瞪大眼睛。


    “机器人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它们又不是生命体。”


    “除非……”


    夏语桐突然想到什么，声音变得很小。


    “除非它们真的有自我意识。”


    房间里一时陷入沉默。


    林渊走到电脑前，打开了联盟网络。


    “我想查一下这座城市的机器人失控事件。”


    他输入自己的训练家ID和密码，登录了联盟数据库。


    作为幽兰市联盟授予的“荣誉精英级训练家”。


    他有权限查阅一些基础的联盟资料。


    “你在查什么？”


    夏语桐凑过来，好奇地看着屏幕。


    “我想看看穹顶市最近有没有类似的机器人失控事件。”


    林渊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


    “如果只是偶发事件，那确实可能是程序故障。但如果是系统性问题……”


    他的话没说完，但夏语桐和苏月瑶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基础权限很快就不够用了。


    林渊犹豫片刻，决定使用自己的特殊身份申请更高级别的查询权限。


    “我要向穹顶市联盟的情报部门发送申请。”


    “请求查阅近期所有AI机器人失控事件的卷宗。”


    “他们会批准吗？”


    苏月瑶担忧地问。


    林渊点点头。


    “荣誉精英级训练家的身份，加上我们在幽兰市的贡献，应该足够了。”


    他快速填写了申请表，详细说明了自己的身份和申请理由，然后点击发送。


    “现在只能等了。”


    林渊靠在椅背上，揉了揉太阳穴。


    夏语桐走到保温箱前，检查了一下两枚九尾蛋的状态。


    “它们还好吗？”


    “暂时稳定。”


    林渊回答。


    “艾伦说他的孵化器还需要两天才能完成。”


    “说起艾伦博士。”


    苏月瑶若有所思地说。


    “你们不觉得他有点奇怪吗？”


    “奇怪？”夏语桐眨眨眼。


    “我觉得他挺好的啊，虽然有点怪，但很天才。”


    “不，我是说……”


    苏月瑶斟酌着用词。


    “他对那些机器人的态度。”


    “他似乎把它们当成了有生命的存在，而不仅仅是工具。”


    林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你注意到了这一点。”


    就在这时，电脑屏幕上弹出一条消息。


    【申请已批准。资料传输中，请稍候……】


    三人立刻围到电脑前，紧张地等待着。


    几分钟后，一份加密文件出现在屏幕上。


    林渊输入自己的训练家ID进行解锁，文件随即打开。


    “天哪……”夏语桐倒吸一口凉气。


    文件显示，仅在过去半年内，穹顶市就发生了数十起机器人失控事件。


    而且所有出事的机器人，都指向同一个来源——艾伦博士公司研发的“伙伴”系列。


    “伙伴系列？”


    苏月瑶念出这个名字。


    “这是什么？”


    林渊快速浏览着文件内容。


    “根据这里的描述，伙伴系列是艾伦博士三年前开发的一种新型AI机器人。”


    “拥有更高级的学习能力和情感模拟系统。”


    “情感模拟系统？”


    夏语桐皱起眉头。


    “就是让机器人假装有情感？”


    “理论上是这样。”


    林渊点点头。


    “但从这些报告来看，这些机器人的情感似乎已经超出了简单的模拟范畴。”


    他指着屏幕上的一段文字。


    “看这里，有一台家政机器人，在主人要求它清理花园时，突然拒绝执行命令，声称花园里的小生命需要自由生长。”


    “这……”苏月瑶瞪大了眼睛。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程序故障了。”


    林渊继续往下翻阅。


    “还有更多。一台安保机器人拒绝阻止一名小偷，因为他只是为了给生病的妹妹买药。”


    “一台医疗机器人拒绝为一名富商治疗，坚持要先救治一名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这些机器人，它们在做出自己的判断。”


    夏语桐喃喃道。


    “它们有自己的价值观。”


    林渊点点头，脸色变得凝重。


    “而且根据这份报告，所有这些失控的机器人，都是由艾伦博士亲自编程的。”


    房间里再次陷入沉默。


    “你是说，艾伦博士故意让这些机器人产生自我意识？”


    苏月瑶小心翼翼地问。


    “不只是自我意识。”


    林渊的声音很低。


    “他可能在尝试创造真正的人工生命。”


    夏语桐猛地站起来。


    “等等，你不会是在怀疑艾伦博士吧？他可是在帮我们！”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林渊平静地说。


    “这些失控事件太多了，不可能是巧合。”


    “但这不代表他有恶意！”


    夏语桐反驳道。


    “也许他只是想让机器人更像人类，更有温度。”


    “或者他有更大的计划。”


    林渊的眼神变得锐利。


    “一个充满自我意识的机器人军队，想想看这意味着什么。”


    “林渊！”


    夏语桐提高了声音。


    “你太多疑了！艾伦博士是个好人，他在帮我们救那两枚蛋！”


    “我只是在考虑所有可能性。”


    林渊没有退让。


    “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必须保持警惕。”


    苏月瑶看看林渊，又看看夏语桐，试图缓和气氛。


    “也许我们应该先等艾伦博士完成孵化器，再做判断？”


    林渊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你说得对，现在最重要的是那两枚蛋。”


    他关上电脑，站起身。


    “不过，我们还是要保持警惕。”


    “明天去见艾伦博士时，多留意一些细节。”


    夏语桐撇撇嘴，显然还是不太高兴。


    “我还是觉得你太多疑了。”


    “艾伦博士那么热心帮我们，怎么可能有问题。”


    林渊没有再争辩，只是默默地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灯火通明的穹顶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