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青的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请教的意味。


    “很简单。”


    林渊伸出两根手指。


    “第一，我不要买断费。”


    “我需要的是持续性的专利授权费。”


    “联盟每年，需要支付给我一笔费用。”


    “作为这个发现的首发奖励。”


    “第二，也是最重要的条件。”


    林渊的语气，变得不容置疑。


    “联盟必须将冰伊布的进化方式公之于众。”


    “让所有喜爱伊布的训练家，都有机会见证这份奇迹。”


    夏语桐和苏月瑶，已经彻底听傻了。


    她们的大脑，已经无法处理这接二连三的反转。


    放弃一个亿的买断费，换成每年的专利费？


    还要主动要求联盟公开这个秘密？


    这是什么操作？


    只有林渊自己清楚。


    他要的，从来不是一锤子买卖。


    他要的是一条源源不断，细水长流的现金流。


    更重要的，是这份公开背后，所带来的无形价值。


    一个“慷慨无私，将重大发现与所有训练家共享”的正面形象。


    一份来自联盟总部的善意和人情。


    这些东西，远比一个亿的联盟币，要珍贵得多。


    这是对他未来道路的一次长期投资。


    何文青沉默了。


    他低着头，似乎在快速权衡利弊。


    几分钟后，他抬起头，深深地看了林渊一眼。


    “我需要向总部汇报。”


    他站起身，走到了办公室的角落，拨通了一个加密电话。


    会客室里，只剩下三个年轻人。


    “林渊……”


    夏语桐终于忍不住开口，她的声音都在发颤。


    “你……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一个亿啊！你就这么不要了？”


    苏月瑶也有点替他着急了。


    “我说过了。”


    林渊拿起已经凉掉的茶，喝了一口。


    “那个秘密，本身就藏不住。”


    “与其等着它变得一文不值，不如现在，让它的价值最大化。”


    夏语桐怔怔地看着他。


    她好像明白了，又好像没明白。


    她只知道，眼前的这个少年。


    他的格局，他的眼界，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


    很快，何文青打完电话走了回来。


    他脸上的表情，变得非常复杂。


    有震惊，有钦佩，还有一丝无奈。


    “总部，同意了你的条件。”


    他坐回位置上，看着林渊。


    “每年一千万联盟币的专利费，持续十年。”


    “同时，联盟将以你的名义，成立专项基金，用于伊布进化形态的研究和推广。”


    “同时不久后，联盟将会把冰伊布的相关信息，会正式录入图鉴，向全世界公开。”


    他顿了顿，补了一句。


    “林渊选手，联盟感谢你的慷慨。”


    这一刻，夏语桐看着林渊，心中那股敬佩之情，已经达到了顶点。


    他不仅为自己争取到了长远的利益。


    还真的推动了一件造福所有训练家的大好事。


    这个人，简直……


    “那我没问题了，现在就直接在这里和你说吧。”


    何文青点了点头。


    “其实冰伊布的进化条件只是需要冰之石。”


    “跟已发现的火伊布、雷伊布和水伊布进化条件差不多。”


    听到是这么简单的条件，何文青也愣住了。


    他也没想到竟然这么简单？


    很快他也回过神来，同时庆幸自己的决定没有错。


    “其实冰之石这种资源，基本都是掌握在你们联盟手中。”


    “等这个条件公开后，联盟靠着掌控冰之石的售卖权。”


    “能获取到的利益也不会少了。”


    何文青也是认同这个观点。


    随后他站起身，伸出手。


    “那么，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何文青握住他的手，心中感慨万千。


    他有一种预感。


    林渊这个人，或许在未来，能成为搅动整个宝可梦世界风云的人物。


    幽兰市联盟分部的大门在身后缓缓关上。


    夏日的阳光有些刺眼，苏月瑶下意识地抬手挡了一下。


    感觉脚步还有些虚浮，像是踩在棉花上。


    她的大脑直到现在还在嗡嗡作响。


    “林渊……”


    苏月瑶的声音有点干涩。


    她扭头看着身旁一脸平静的少年。


    忍不住又问了一遍，仿佛在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


    “你……你真的准备放弃一个亿？”


    “这不过是将一个小目标分成十年分期领取罢了。”


    林渊无所谓的摆摆手。


    “这不一样的好吗！这叫长线投资！这叫格局！”


    夏语桐替林渊回答了。


    她的语气里混杂着激动和崇拜。


    她挺起胸膛，好像那个在会议室里舌战联盟高管。


    把对方说得哑口无言的人是她自己一样。


    苏月瑶被她晃得有点晕。


    “我……我当然知道不一样。”她小声咕哝着，“可那是一个亿的现金啊！直接到手的那种！”


    那串零，光是想想，就让她呼吸困难。


    林渊看着两个女孩的样子，终于出声。


    “何主管其实说对了一件事。”


    “嗯？”两人同时看向他。


    “钱，确实能为我日后培养宝可梦，提供很大的助力。”林渊的语气很平淡，像是在说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情，“所以，我需要的是一条稳定且长期的现金流，而不是一锤子买卖。”


    “更何况……”他顿了顿，“用一个不可能永远保住的秘密，去换联盟的资源倾斜、一个永远无法被抹去的人情，还有所有训练家对我产生的正面印象。”


    “这笔买卖，怎么算，都是我赚了。”


    苏月瑶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夏语桐则是彻底明白了。


    她看着林渊的侧脸。


    这家伙……他的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


    感觉他比大多数这个年龄段的人都要深思熟虑。


    “好了，别站在这儿了，太引人注目了。”


    林渊提醒道。


    周围已经有路人认出了他们，正对着这边指指点点。


    三人快步离开，找了个僻静的咖啡馆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