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


    祁寒声一开始针对的拉投资对象都是其他人，没有把徐琼算在内，因为他和徐琼确实是没那么熟，除了用邮箱交稿的时候两人有过一些短暂的接触，两人本质上其实还是陌生人。


    投钱入股这种事情，需要极高的信任度，总的来说就是他和徐琼的交情没到那份上，他一开始就没对她投钱抱有什么期望。


    更别提徐琼现在年纪看起来那么小，她本来就脸嫩，大眼睛小个子，如果戴个眼镜穿个校服，说她是高中生都有人信。


    让年纪这么小的孩子把自己刚赚到手没多久的稿费拿出来投资，祁寒声觉得自己做不出这种事情。


    见他回过头来望自己，徐琼赶紧把塞满嘴巴的排骨肉嚼吧嚼吧地咽了下去，然后望了回去。


    两个人就这样对视了一会，祁寒声开口问道：“你要走吗？我帮你打车。”


    徐琼觉得自己已经吃得差不多了，放下了筷子，眨了眨眼睛对他道：“你为什么不问我愿不愿意投啊？”


    刚才在饭桌上那些投钱的话全部都是针对其他人的，酒和话头都没怎么落在徐琼身上。


    祁寒声微微一愣。


    系统也闻言马上出面警告道：“武侠小说的受众市场这几年一直在持续的萎缩，你投进去的钱很有可能血本无归。”


    “他不是优质攻略对象吗？”徐琼记得系统曾经告诉过她，评定优质攻略对象一共看四个方面，颜值、声望、财富、潜力。


    如果只占其中一到两个的话应该是不太可能被评判成优质攻略对象的，比如徐琼高中时候的那个谢顶大肚子的高中校长，和那个长得像黑皮甘蔗的年级第一名。


    寒川能够被评定为优质攻略对象，这四项里面起码得占三项，比较显性的就是颜值和声望。


    在颜值上，他帅得毋庸置疑，在声望上，这人是论坛里面名气最大的武侠大神，发一张帖子说要办杂志，就有不少其他写武侠的作者寻声而来。


    这两项很显然祁寒声都有，那么剩下两个一个潜力一个财富，他必定占了一个。


    看他现在这五十万都得扣扣搜搜地拉人投资的样子，也不太像有财富的样子，那么他必定是有潜力的，有潜力未来必定不会差财富，两者是共通的。


    经过综合判断和分析，这人是支绩优股，是很值得投资的。


    “哪怕是天之骄子也不是一创业就成功的。”系统警告道：“通过我对你们这个世界文创市场的分析和采样，在近三年时间里，武侠市场就会开始迅速萎缩，这时候投钱进去做这个简直是找死。”


    武侠市场的萎缩其实现在就已经有预兆了，不然以祁寒声在论坛的号召力，根本不可能连一点投资都拉不到。


    那些写手不愿意投钱的原因也很简单，就是看不到希望，如今在这个类别里面还能吃到点肉的也就只有寒川这样的头部了。


    “我投的是这个人，又不是武侠小说。”徐琼语气很平静，甚至脸上还带着笑：“再说了，这不是还有我吗？我在写《问剑》之前，这种烂俗种马文也不是论坛的主流啊？”


    “我相信事在人为，更别说，我还是女主角。”


    系统：“……”


    它不再说话了，以徐琼目前三百多的想象力，的确是有写一本就爆一本的能力的，徐琼加入进去，哪怕不能盘活已经夕阳末路的武侠小说，但起码能够做到让这个杂志不亏损。


    系统主要的职责就是给出建议，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它开始习惯性地左右和干涉宿主的选择和人生。


    原本平静的代码不知为何突然间变得紊乱，曾被格式化的记忆呈碎片一样地朝它扎了过来。


    ——“你帮我想想办法！！！你肯定有办法的。”


    ——“帮帮我，我求求你帮帮我。”


    ——“是你让我变成这样的，都是你！！！”


    一张张扭曲又青白的面孔，一双双怨毒又充满憎恶的眼睛。


    【都怪你……】


    “系统，系统。”徐琼见系统这么久没有给出回应，觉得有些奇怪，连着又喊了好几声。


    “在……”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徐琼感觉以往听起来有些不近人情的电子音里似乎带了一些别的情绪，好像是……恐惧。


    “你刚才干嘛不回我话？因为我说我是女主角把你给雷到了？”系统是24小时随时待机的，她无论什么时候找系统都能够得到非常迅速的回应，但她刚才叫了系统半天它都没有反应，这很反常。


    思来想去也只想到了这么个理由。


    但又心想不应该啊？她经常在心里进行中二发言的，系统应该已经习惯了。


    系统：“……”


    系统：“不是。”


    系统：“既然你想投你就投吧，只要你能够承担得起亏损的风险。”


    223.


    “我投你二十万。”这个数字是徐琼深思熟虑之后给出的，在自己承受范围内，如果亏损了也不会对她的日常生活造成任何影响的数字。


    她本身物欲就低，一个月下来算上房租和买游戏的费用，总共花费也就不到五千，十二万足够她维持很长一段时间混吃等死的生活了。


    更多的钱她现在捏在手里一时之间也想不到该怎么花，刚好这个时候有一个长得很符合她审美的帅哥出现了，他现在很落魄、很需要帮助。


    投资完之后他们就是合伙人了，徐琼可以顺理成章地要到他私下的联系方式，两个人在工作和生活上也会有更多的交集，这一来二去地产生什么美好的故事这都是说不准的。


    那还犹豫什么？投就完了。


    毕竟她现在还没有找到属于自己的人生目标，而面前这个让她有好感，有点小喜欢的男生已经找到了，那在她有能力的时候为什么不能帮帮他？


    你忍心看自己喜欢的男生失意落寞吗？


    忍心看他因为实现不了梦想落泪吗？


    你忍心吗忍心吗？


    系统：“……”干嘛把花钱泡男人说得这么清新脱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