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观主的逆鳞!
作品:《剑来:我开杂货铺,齐静春求我出山》 刘景云的眼神,像两柄最锋利的冰剑,瞬间刺穿了柳莺所有的伪装和侥幸。
那是一种纯粹的、不带任何人类情感的冰冷,比百花谷深处的万年寒冰还要冻彻骨髓。
柳莺只觉得自己的血液都在这一刻凝固了,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牙齿不受控制地上下打颤。
她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眼神。
哪怕是面对自家谷主发怒时,她都未曾有过这般如临深渊、神魂皆颤的恐惧。
“我再问一遍。”
刘景云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像是重锤,一下下敲击在柳莺的心脏上,“你,在看什么?”
处理完泉眼的事,他心中总有一丝莫名的不宁,便立刻赶了回来。没想到,刚到崖下,就看到了这鬼鬼祟祟的一幕。
一个百花谷的弟子。
她站在那里,目光所向,正是崖顶。
而崖顶上,安安……
刘景云甚至不敢去想,刚才那一幕,是否被这个女人看到了。
光是这个可能性,就足以点燃他心中最暴戾的杀意。
林安,是他捧在手心,连一丝凡俗尘埃都怕沾染上的珍宝。
而现在,竟然有人,敢用如此肮脏的目光,窥探他!
不可饶恕!
“我……我没有……我只是路过……”柳莺在巨大的恐惧下,只能说出最苍白无力的辩解。
“路过?”
刘景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百花谷的弟子,路过我流云观的禁地?钱长老给你的胆子?”
柳莺面色瞬间惨白。
她没想到,自己的一切,对方竟然了如指掌。
而此时,崖顶的林安,也终于解决完了个人问题,提上裤子,一脸舒爽地转过身。
“呼……痛快!”
他一转身,就看到了崖下小路上对峙的两人。
“嗯?”林安眯起眼,看到了刘景云,还有他对面那个穿着黄衣服、吓得脸色发白的小姑娘。
“刘观主,那谁啊?”林安扯着嗓子喊了一句,“你朋友?”
他这一喊,彻底打破了崖下的死寂。
柳莺听到这个声音,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先生……先生发现她了!
刘景云听到林安的声音,眼中那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杀意,瞬间收敛得干干净净。
他转过身,抬头看向林安,脸上已经换上了一贯的温和。
“无事。一个迷路的外门弟子,我处理一下。”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崖顶。
“哦,那你快点啊,我刚看到个超好笑的视频,等你回来一起看!”林安说完,就又乐呵呵地走回躺椅,重新拿起了手机。
在他看来,这不过是刘景云处理宗门事务的日常小事,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然而,他这副浑然不觉的寻常姿态,落在刘景云眼中,却成了另一种解读。
安安,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依旧那么信任自己,以为问道崖是绝对安全的。
他缓缓转过身,重新看向抖如筛糠的柳莺。
“你,看到了多少?”
柳莺知道,此刻任何谎言都毫无意义。她闭上眼,绝望地道:“我……我什么都没看见!我刚到这里,真的!”
“是么。”刘景云不置可否。
他抬起手。
柳莺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吓得尖叫一声。
但刘景云的手,只是轻轻点在了她的眉心。一股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涌入她的识海,飞快地扫过她最近的记忆。
很快,刘景云的脸色变得愈发阴沉。
她看到了。
虽然只有短短一瞬,但她确实看到了林安最隐私的一幕。
刘景云的手指,离开了她的眉心。
他没有杀她。
在这流云观中,无故斩杀百花谷的内门弟子,会掀起巨大的风波,他不想让这些俗事,传到林安的耳朵里,扰了他的清净。
但他,有的是别的办法。
“你的眼睛,很脏。”刘景云淡淡地说道,“不配,再看这个世界。”
话音未落,他屈指一弹。
一道肉眼看不见的灵力,精准地射入了柳莺的双眼。
“啊——!”
柳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她只觉得双眼传来一阵灼烧般的剧痛,仿佛被烧红的烙铁烫过。她疯狂地捂住眼睛,指缝间,有鲜血溢出。
眼前的世界,瞬间陷入了一片永恒的黑暗。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她痛苦地在地上翻滚。
刘景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就像在看一只蝼蚁。
“这,只是利息。”
他冷冷地说道,“回去告诉你们谷主,问道崖,是你们永远不该觊觎的地方。若有下次,就不是瞎了这么简单。”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一丝警告的意味。
“另外,今天之事,你若敢对任何人泄露半个字,我保证,百花谷上下,鸡犬不留。”
这已经不是警告,而是赤裸裸的威胁。
柳莺在剧痛与恐惧中,终于明白了。问道崖上的那位先生,不是流云观的贵客,他是流云观的……逆鳞。
是刘景云的,逆鳞。
处理完柳莺,刘景云并未就此罢休。他转身,化作一道流光,瞬间出现在了钱长老的洞府前。
钱长老正在悠闲地品茶,看到刘景云突然出现,还一脸寒霜,不由得心中一突。
“观……观主?您怎么……”
“钱坤。”刘景云直呼其名,“你好大的胆子。”
钱长老脸色一变,站了起来:“观主此话何意?老夫不明白。”
“不明白?”
刘景云冷笑一声,“你私自收留百花谷弟子,放任她窥伺禁地。你告诉我,你想干什么?”
钱长老闻言,心中大骇,但依旧嘴硬:“观主明鉴!那柳莺只是个杂役,老夫怎会放她去禁地!这其中定有误会!”
“误会?”刘景云一步步逼近,强大的威压让整个洞府的空气都凝滞了,“你是觉得,我瞎了,还是觉得,我傻了?”
他将一块通行腰牌扔在桌上。
“这是你的腰牌。她,就是用这个,走到了问道崖下。”
钱长老看着那块熟悉的腰牌,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
“我……我只是……觉得观主拒绝百花谷,有伤和气……我……”
“所以,你就拿我的话当耳旁风,拿整个流云观的规矩当儿戏?”
刘景云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杀机,“你将一个心怀叵测的外人,放到了安……放到了先生的清修之地!钱坤,你可知罪?!”
“我知罪!观主饶命!”钱长老再也撑不住,“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老泪纵横。
刘景云看着他,眼中的寒意没有丝毫减退。
今日之事,给了他一个警醒。
仅仅是被动地守护,已经不够了。
只要林安在这里,窥伺和麻烦就会源源不断。总有像钱长老这样自作聪明的人,也总有像柳莺这样胆大包天的人。
他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守在林安身边。
他的安安,那样单纯,那样不设防,就像一个怀揣着绝世珍宝而不自知的孩子,行走在遍布豺狼的荒野上。
必须,想一个万全之策。
一个,能一劳永逸,隔绝所有觊觎的办法。
刘景云的目光,穿透了洞府,望向了问道崖的方向。
一个大胆的、甚至有些疯狂的念头,在他心中,悄然成型。
他收回目光,对地上的钱长老冷冷地宣判:
“去戒律堂,自领鞭刑三百,然后去后山思过崖面壁百年。流云观,从此再无钱长老。”
说完,他不再看那个面如死灰的老人,转身离去。
当他回到问道崖时,脸上所有的冰冷和杀意都已消失不见,又变回了那个温润如玉的刘观主。
林安正举着手机,笑得前仰后合。
“哈哈哈哈……景云你快来看这个!这只猫……它竟然会后空翻!笑死我了!”
刘景云走过去,站在他身后,看着屏幕里那只滑稽的猫,也跟着笑了笑。
只是那笑容,并未抵达眼底。
他看着林安毫无防备的侧脸,看着他因为一个搞笑视频就开心得像个孩子的样子,心中的那个念头,变得愈发坚定。
他要为他,建一座真正的“象牙塔”。
一座,只有自己能够进入的,绝对安全的,与世隔绝的……牢笼。
不,不是牢笼。
是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