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刚出虎穴又入狼窝?王爷竟派绿茶情敌监视我
作品:《摄政王别急,太子妃要带崽嫁你了》 一夜无眠。
窗外的天光由墨色转为鱼肚白,最后化作一片清冷的亮色。
云芷站在窗前,望着庭院中结成的冰霜。一夜的冷气似乎都沁入到了她的骨里。
但她的心,却前所未有的平静。
萧墨寒的羞辱,那枚玉镯的离开,带给她的刺痛已经强忍下来。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然。
他想试探,他想看戏,他想将她玩弄于股掌之间。
那她就将计就计。
她转身,回到桌边。
那本《律法孤本》静静地躺着,宛如一个巨大的、有着极大诱惑力的陷阱。
她伸手,指尖再次抚过那古朴的封皮。
这一夜,她已经将这本书翻了无数遍。
萧墨寒以为留下这本书,是给了她一道催命符,一个警告。
但他错了。
他给她的,是一把钥匙。
一把或许能打开王府这重重禁锢的钥匙。
“娘亲……”
一声软糯的呼唤从身后传来。
云芷转头看见萧澈揉着眼睛,赤着小脚丫站到了她的床沿上,眼睛迷糊着打量她。
澈儿,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呢?云芷走过去把他抱起来,用被子把自己的小脚包了起来。
娘亲一晚上没睡觉。萧澈的小鼻子在云芷的颈间蹭了蹭,带著浓浓地依恋“澈儿感觉到了。“
云芷的心一软。
“娘亲在想事情。”
怎么去打跑那个坏蛋爹地呀?萧澈仰起小脸,大眼黑白分明,很是认真。
云芷失笑,捏了捏他的小鼻子。
“算是吧。”
她抱着萧澈坐回桌边,指着那本《律法孤本》。
“澈儿,娘亲要用这里面的东西,去为外公家讨一个公道。”
萧澈好奇地看着那本厚厚的书,小手摸了摸封皮上的字。
“书里有好吃的吗?”
没有。“云芷耐心的解释,”但有规矩。有了规矩,坏人不能胡作非为了。”
“那坏蛋爹爹也要守规矩吗?”
这个问题,问得云芷心头一震。
是啊,萧墨寒那样的人,会在乎规矩吗?
他自己,就是规矩。
但,若这个规矩,是他自己默许的呢?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云芷的脑海中彻底成型。
她要赌。
赌萧墨寒的自负。
赌他想看看,自己这个“掌中之物”,究竟能翻出多大的浪花。
靖王府,书房。
檀香袅袅,气氛沉凝得能滴出水来。
萧墨寒正对着山河作画,笔锋如刀,墨色沉重,画中山势险峻,杀伐之气甚是浓郁。
“王爷。”
门外传来侍卫的声音。
“云芷姑娘求见。”
萧墨寒的笔头停顿了一下,一颗黑墨滴到宣纸上面,迅速扩散出去,将一幅画全毁了。
他面无波澜地将笔搁下,仿佛毁掉的只是一张废纸。
“让她进来。”
门被推开。
云芷牵着萧澈的手,一步一步,走了进来。
今日一身素净白裙,未施粉黛,更是显得她眉眼清冷,卓然不同。
她没有看萧墨寒,而是平静地环视了一圈这间书房。
这里,是整个靖王府的权力核心。
也是禁锢着她的,最坚固的牢笼。
“有事?”
萧墨寒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云芷收回视线,终于看向那个坐在书案后的男人。
他同样穿着一身墨色长袍,衬得他愈发深不可测。
“我来,是向王爷递交一份申请。”
云芷说着,从袖中取出一份折好的纸,双手奉上。
萧墨寒没有动,只是看着她。
那探究的打量,带着一种几乎要将人剥皮拆骨的压迫感。
云芷坦然回视,毫不退缩。
僵持了片刻,萧墨寒终于抬手,接过了那份文书。
他展开,一目十行地扫过。
随即,他那深邃的眸子里,第一次透出了一丝真正意义上的诧异。
“外访调查?”
他抬起头,重复着文书上的四个字。
不错。“云芷的声音清而有力,“据大周律法典籍上所载,所有牵扯皇亲国戚和朝中文武重臣的陈年旧案,如果日后有了新的疑点线索,当事人的家人就可以向宗人府以及三法司提出申请,让外官去查证。云家这案,疑点很多,我作为唯一的云家后人,有权利申请重新调查。“
她的每一个字,都说得铿锵有力。
这些话,她昨夜在心中演练了千百遍。
她把在《律法孤本》中,最不起眼,最容易被当权者忽略的一条律例找出来了。
这就是她的武器。
萧墨寒看着她,许久没有说话。
书房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你凭什么认为,本王会准?”
终于,他开口了。
只是王爷昨日将《律法孤本》放在我的桌上的事实。直面他,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在本王身上拿什么做把柄。“萧墨寒的气息忽然变得危险起来。
“不。“云芷摇了摇头,“我这么做都是为了顺应王爷的意思。”。王八留下那本书记不就是想看看我是怎么做的吗?现在,我已经做了。我便用大周的律法,给云家讨个说法。这不最「合情合理」吗?”
她将“合情合理”四个字,咬得极重。
这既是回答,也是反将一军。
你不是要试探吗?
我就用你给的工具,在你面前,堂堂正正地走一条阳关道。
你看我敢不敢,也看你,敢不敢接。
“娘亲,我们是要出去找证据,抓坏人吗?”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一直安静的萧澈忽然开口。
他奶声奶气地问着,打破了这死一般的沉寂。
这句童言无忌的话,瞬间冲淡了云芷计划中那股浓重的算计意味。
让她看上去,像是一个母亲带着孩子,去做一件单纯,为亲人讨公道的事。
萧墨寒的视线,落在了萧澈的脸上。
云芷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不知道萧墨寒对这个儿子究竟是何种感情。
她更怕他会因为萧澈的存在,而否决一切。
“是呀。“云芷蹲下身,温柔的对萧澈道:“我们去找证据,让大家都知道外公是被冤枉的。”。”
她这番话,既是说给儿子听,也是说给萧墨寒听。
她在表明自己的目的——只为云家翻案,不涉其他。
萧墨寒收回了目光,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
“叩、叩、叩……”
每一下,都敲在云芷的心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就在云芷几乎要以为他会拒绝的时候,那敲击声停了。
“可以。”
萧墨寒吐出两个字。
云芷紧绷的身体,瞬间一松。
她赌对了。
可还没等她缓过一口气来,萧墨寒接下来的这句话,就像是将她扔入了冰窖之中。
“本王准了你的申请。”
他的唇边,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但是,你一人在外不方便。本王可是会派出王府侍卫,一路“保护”你到安全。
云…芷的指甲,瞬间掐进了肉里。
保护?
是监视才对。
她就知道,他绝不会这么轻易放她离开。
所谓“外访调查”,无非是从一个小笼子,变到一个大笼子而已。
“多谢王爷费心。”
她压下心头的寒意,平静地接受。
这已是她能争取到的最好结果。
“还有。”萧墨寒似乎很满意她的识趣,慢悠悠地补充道。
你这么个大男人带着澈儿总不方便,生活起居也要人伺候不是。
他顿了顿,吐出了一个让云芷浑身血液都几乎凝固的名字。
“本王会让梦柔随行,照应你们母子。”
梦柔。
那个名字,像一根淬了剧毒的针,狠狠扎进了云芷的心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