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母亲的嫁妆
作品:《狱少归来:三位师姐抢着嫁我》 何龙的身体嵌在砖石碎块之间,灰色的长袍被鲜血染红,胸口塌陷下去一个恐怖的弧度,气息萎靡到了极点。
他挣扎着从碎石中撑起身子,咳出的每一口血都带着内脏的碎片。
他死死盯着唐白,那双曾蕴含雷霆的眼眸里,此刻只剩下无法理解的空白与崩塌。
仅仅一剑。
他这位成名数十载,屹立于海市武道之巅的大宗师,竟然败了。
败得如此干脆,如此彻底。
对方甚至用的不是自己的剑。
楚雄脸上的狂喜与怨毒,早已凝固,此刻只剩下比见鬼还要惊悚的表情。
他引以为傲的靠山,他最后的希望,就这样被一剑斩碎了。
赵进和他身后近百名振武战队的精锐,握着武器的手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那可是宗主何龙。
是在整个華国战部都挂得上名号的强者。
唐潇潇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背影,那双睥睨天下的凤眸里,也闪过一抹复杂难明的神采。
她知道唐白很强。
但她从未想过,他会强到这种地步。
连大宗师都能一剑击败。
就在这片凝固的寂静中,赵进的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
他看了一眼身姿笔挺,容颜冰冷的将军,又看了一眼那个手持赤色长剑,宛如神魔的年轻人。
一个念头在他脑中疯狂滋生。
他快步上前,在距离唐白三步远的地方停下,身体站得笔直,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姑爷。”
这一声称呼,让所有人的神经都再次绷紧。
赵进却仿佛没有察觉,他的脸上挤出一个有些僵硬但充满热情的笑容。
“将军过些时日,想必还是要返回北境的。”
“您在海市若是有任何事情,一句话,我赵进和手下这帮兄弟,万死不辞。”
他这是在表态。
也是在赌。
赌自己的前途,赌上整个振武战队的未来。
比起一个已经被打残,威严扫地的宗主,眼前这位与将军关系匪夷所思的年轻人,才是真正值得他效忠的大腿。
唐白没有立刻回应。
他转头,看向身边的唐潇潇,眼神里带着询问。
唐潇潇看着赵进,眼神依旧冰冷,但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杀伐之气,却悄然收敛了几分。
她知道,赵进是她一手提拔起来的,是北境出去的兵,骨子里的忠诚还在。
她微微颔首。
得到师姐的许可,唐白这才将目光重新投向赵进,同样轻轻点了点头。
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让赵进那颗悬着的心瞬间落回了肚子里,脸上露出劫后余生般的狂喜。
他知道,自己赌对了。
唐白收回唐潇潇的长剑,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随手插回了她腰间的剑鞘。
然后,他才迈开脚步,一步步走向墙边那个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的身影。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何龙,眼神淡漠。
“振武宗,乃華国战部基石,职责是镇守一方,保境安民。”
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而不是给王家这种鱼肉乡里的败类,充当保护伞,助纣为虐。”
“你这个宗主,不配。”
何龙的身体剧烈一颤,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这是奇耻大辱。
他身为大宗师,何曾受过这般教训。
但感受到胸口那股依旧在肆虐的恐怖剑气,他所有的愤怒与不甘,最终都化为了深深的无力与苦涩。
成王败寇。
他败了,就没有任何讲道理的资格。
何龙艰难地低下那颗高傲的头颅,声音沙哑。
“我……知错了。”
唐白冷哼一声。
“从今天起,振武宗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希望你心里有点数。”
“再有下次,你就不用做了。”
何龙的身体再次一震,他听出了那话语中毫不掩饰的杀意,连忙躬身领命。
“是。”
他转过头,对着赵进等人,发出了他今天最清晰的一道命令。
“封锁王家,彻查所有产业。”
“搜集王家全部犯罪证据,整理卷宗,上报战部,依法严惩。”
赵进立刻挺直身体,大声应道。
“是,宗主。”
躺在地上的楚雄,听到这番话,眼中最后一点光芒也彻底熄灭了。
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宗主为了自保,已经彻底抛弃了他和王家。
他眼前一黑,剧痛与绝望一同涌上,整个人彻底昏死过去。
就在战士们开始行动的时候,孙悍快步从内院跑了出来,他的手上,捧着一个古朴的紫檀木盒。
“师父,这是从王昌吉书房的暗格里找到的。”
唐白看到那个木盒的瞬间,瞳孔微微一缩。
他认得这个盒子。
盒身上雕刻的凤凰戏牡丹的图案,他曾在母亲的遗物中见过一模一样的。
这是母亲当年的嫁妆之一。
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他伸出手,接过了木盒。
入手微沉,带着一丝熟悉的质感。
他轻轻打开了盒盖。
一枚龙眼大小,通体浑圆,散发着奇异药香的丹药,静静地躺在红色绸缎的中央。
丹药表面,似乎有淡淡的流光在转动,一股精纯到极致的能量波动,从中散发出来。
“这是……破境丹。”
唐潇潇看到丹药的瞬间,也发出了一声低低的惊呼,凤眸中满是震惊。
能够让宗师巅峰的强者,增加五成几率突破到大宗师境界的无价之宝。
这种丹药,在整个武道界都属于传说中的东西,有价无市。
唐白的心脏,也在此刻剧烈地跳动了一下。
他震惊的不是这枚丹药的价值,而是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会成为母亲的嫁妆。
一个普通的商人家庭,怎么可能拥有这种连大宗师都会为之疯狂的宝物。
唐家,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他忽然想起了爷爷临终前,反复叮嘱他一定要找到的那幅画。
难道那幅画的价值,比这枚破境丹还要惊人。
唐白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他感觉自己似乎触摸到了一个巨大的秘密边缘。
他小心翼翼地合上盒盖,准备将这个重要的东西先收起来。
就在这时,他的指尖触碰到了盒子底部的一丝异样。
他心中一动,将那层红色的绸缎掀开。
一张折叠整齐,已经微微泛黄的纸条,安静地躺在盒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