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小渔村

作品:《当无惨遇上赛博男鬼

    冲刺。搭弓,破。跳跃。跳跃,再跳跃。


    坠落。翻滚。下滑。


    搭弓,破!


    下弦肆狰狞地发现,后面追击它的青年竟然真的在玩!


    无论它在中间设了多少障碍和陷阱,用了多少张符咒和血鬼术,青年永远都保持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并且还悠哉悠哉地对着它喊:


    “加油!小猫!”


    谁是小猫!


    啊?谁是小猫!


    小猫再次回头哈气!


    X受到了大范围的冰刺攻击!


    这次的攻击与以往的大块冰锥不同,这次的大范围尖细冰刺,像把刺猬的皮拔下来裹在了X的周围。


    “哇。”X捧场的说。


    随着哗啦哗啦的声音,部分直冲他身体各处的冰刺在触及那套翠绿服饰时便碎裂,而无法对他造成直接伤害的冰刺则留了下来。


    然后被青年一把攥住限制的冰刺,咔吧咔吧掰断了。


    X手腕一转,金瞳闪亮亮地,看着前面还在奋力奔跑的小小只冰蓝恶鬼。


    下弦肆突然感觉一阵恶寒。


    什么?冰刺……?


    弯弓,搭箭,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那枚坚硬地由血鬼术凝结而成的冰刺此刻变成最为无情的利刃刺穿了鬼的皮肤。


    不过因为鬼的身体素质特殊,没能破防。


    只是把人家打的一个踉跄。


    “啊…”X沉思两秒,呢喃,“没错啊,这就是为什么游戏中主角反伤boss的攻击却没办法一击致命。”


    “本来抗性就低,威力又不及本体……嗯嗯,这样啊。”


    像是想明白了什么道理(?),X也终于满足了,伪善之弓拉满瞄准——


    发射!


    在昏暗的冰道中,弥漫地朦胧的惨白雾气,与被箭矢吊挂在墙面的恶鬼。


    脚步声渐行渐近,直到那个冰蓝色的鬼挣扎的时候眼角瞥见的一抹生机。


    然后才僵直地抬起头,面前的精灵青年露出温柔到诡异的笑容。


    “啊~我玩够了。谢谢你哦。”


    “现在,我们说正事,好吗?”


    *


    隐成员。负责为X带路到小渔村的隐成员走在附近的鬼杀队据点中。


    紫藤花的花香淡雅地飘散在空气中,偶尔,他还能听到养伤的鬼杀队成员在进行日常的恢复训练时,挥动刀剑伴随的嘿喝之声。


    偶尔会遇到同样全身裹黑的隐,那么他便会与其点点头,不必言语,擦肩而过,继续他们自己的工作。


    然后,他在去补充体力的路上,被一个人悄无声息地接近,并按住了肩膀。


    “!!”


    他一回头,看到了一个笑眯眯的脸庞。


    “……悠佟,大人?”


    “别紧张别紧张,”不知为何来到这里的悠佟安抚被他吓一跳的隐成员,“我只是听说这里发生了个大事件,不放心所以来看看。”


    “给我讲讲这里发生的具体事件吧。”


    “……诶?可是……”


    “啊,我是因为听说这件事太过难缠所以才过来询问的,告诉我也多一份保障对吧?如果没猜错,这件事的保密程度并不高。”


    “啊,是……好的。”


    ……


    这件事之所以惊动了与鬼杀队有百年合作的栖光神社,是因为在那里发现了妖的踪迹。


    妖怪,这个世界上并不常见,但也并不少见的物种。


    家里有点传承典籍的,几乎都知道早在平安时期,才是妖怪横行的繁盛时节,只不过在接下来的年代中,不知为何渐渐演变成了传说。


    如今,对世界上存在妖怪这件事,大多数人都是见到就是有,没见到也当有看待。


    在小渔村遭难的鬼杀小队,便是其中有一个家道中落的武士,通过曾经在家中典籍中得到的知识识别出了妖怪的踪迹。


    因为鬼杀队成员的组成大多数来自毫无防备的被鬼侵袭的普通人,大家对这种妖怪传说一点没有分辨力。


    而那位识妖的鬼杀队成员本身分辨地又不是很坚定,说到底,人很难相信自己没见过的东西,更何况是幼时拼拼凑凑的半斤八两呢。


    所以他们继续深入了。


    这一去,便没了踪迹。


    隐成员:“我知道的就这么多。当时是我负责接应他们,在察觉到不对前去调查时,就发现我们所有的队员连带小渔村的人,全部消失了。”


    这事情实在太诡异,他便立刻上报了上级,上级又将此事上报主公。


    这才有了X的到来。


    悠佟若有所思。


    虽然他是平民,对那些传世家典是一眼没瞧见过,但他有个神社的朋友啊。


    他想,或许他能帮着做些什么。


    *


    “你们没有那个理由去在地下挖这么长这么深的地道,所以这些并不是真实挖出来的。”


    X分析着,脚踩着冰结的地板,鞋跟敲了敲发出沉闷的声响。


    “你的血鬼术是冰——这里的通道依托于你,对吗?”


    下弦肆恶狠狠地瞪着他,仿佛X才是那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你一直不说话呢,是嗓子出问题了?”


    说着,X便伸手想去摸摸这个孩子的喉咙——是的,之所以这只鬼那么矮那么小,是因为它被转化成鬼时还是个孩子。


    然后被它一撇头咬住了手。


    “啊。痛。”X棒读。


    小孩鬼仍旧没有松口。反而咬得更深了。


    X看到它的脖子,恶鬼苍白的肤色衬托着脖颈那处碗口大的疤痕明显又狰狞,这孩子生前嗓子估计就被毁了,变成鬼后能够恢复却也不适合说话。


    ……啊。孩子。


    他怎么醒来总是能遇到可怜的孩子呢。


    怎么每个世界对孩子的恶意都那么大呢。


    最为弱小的时候,在混乱的世道便是最容易受到伤害的时刻,这点永远不变啊。


    X摸了摸它的头。


    这孩子身体很干瘦,偏偏还没张开,一副雌雄莫辨的样子,X目前还没分辨出它是个男孩还是女孩。


    就暂时继续用它来称呼吧。


    它似乎被X会温柔地摸它的头而愣了一会,然后闭上眼睛愤怒地更用力咬了回去。


    未能穿透X的护甲。


    如果不是鬼的身体素质,那本来就没长全的牙齿估计早就崩完了。


    “真难办……你想干什么?”X没招了,便尝试问它。


    一个眼睛里写着一个字的三眼小鬼抬头看他。


    “就是啊,让你在这里待命的人,比如鬼舞辻无惨?”说到鬼王的名字,X看到小孩很明显恐惧地颤抖了一瞬,瞳孔收缩成竖针装,真的是越看越想一只小猫。


    X微微笑,“鬼舞辻无惨。”


    小鬼抖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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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舞辻无惨。”


    小鬼又抖了一下。


    “鬼……”


    小鬼松口了,并瞪了X很多眼!并在喉咙里发出了威胁似的咕噜声!


    然后他就因为X把箭矢拔下来而啪叽摔在了地上。


    小鬼:“……”


    它脸朝地趴了一会,然后迅速跃起,手中的符咒再次向X丢来!


    被X用藤蔓触手打中。


    ——与以往不同的是,这些符咒不是冰冻效果,而是迷雾。


    迷雾。


    然后是地道震颤的碎裂声,破碎后又重组,海水的潮腥味再次袭来。


    待视野恢复正常时,面前的小鬼早就不见,而X所在的地域也发生了变化。


    他现在站在一处广阔的冰冻大厅。


    大厅上人满为患。


    啊,纠正。


    是——尸满为患。


    晃晃悠悠地吊在冰顶之上的尸体。


    随处可见地躺地横七竖八的尸体。


    还有火焰。唯一燃烧着的篝火,和在火焰旁边企图取暖却依旧无法抵御寒冷而冻僵的尸体。


    仔细一看,死去的尸体脸上表情并不明显,在长时间地冰天雪地中,就连表情都是不需要的,因为这会耗费不必要的能量。


    而绝望到了麻木的地步,所以死去的时候除了痛苦之外,竟然还有一种莫名的解脱。


    这种解脱在悬吊在上空的尸体上尤甚。


    X几乎可以推测出,那些尸体是受不了从而自愿死亡的。他们是最先走的一批,所以身体的僵硬程度最高。


    悬吊尸上全都是普通渔民的服饰,网布,腰巾,散装钩爪……男女老少。


    而地面上那些绝望坚持,手不离刀的,穿的是鬼杀队最常见的队伍羽织。


    来晚了。X心中算着时间,不一会根据最近的一具尸体得出的结论是——死去一个星期了。


    他们撑了一个星期。


    在没有食物和热源极低的情况下,撑了一个奇迹的时间。


    恐怕到死都在希望着解救?


    篝火还在熊熊燃起。


    X在那附近发现了几具完好无损的人类骨架。


    “……”


    “那篝火,只有用人类的血肉作为燃料才能烧起来。”


    就在X蹲身探查之时,有个声音从大厅外传来。


    “为此,他们只能将已经受伤的同伴杀掉,每隔一段时间就将从同伴身上割下来的肉扔进火堆。”


    “为了让同伴心安理得地使用他身上的肉,那个受伤最严重的小哥自杀地很利落。那一往无前的气势甚至让我期待了一下。”


    大厅门口站着的鬼,冷漠地叙述这里发生的事情。


    “只是一群废物罢了。”


    最后她下了这样的定论。


    X用手探了一下正在燃烧的篝火。


    那篝火的温度不在,反而湿润,冰凉,就像无尽的冰,就像忧郁的雨。


    就像希望失去后,扑面而来的绝望。


    “是吗。”X站起身,呼出一口气,仔细地想了想,“我似乎没办法反驳什么。”


    精灵的青年无奈地回头,那双金眸中没有任何对此等场面的恐惧,愤怒,愧疚——他的眼睛一片平静,就像澄澈的大海。


    诡异的包容和平静。


    “毕竟,人类在面对超出自己能力如此巨大的困境时,总是徒劳挣扎而束手无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