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赤炼吐槽了一句：“我知道人类挺容易多想，但没想到他们想事情这么复杂，和他们沟通真难！”


    乍一看到赤炼的时候，她还以为是要债的，赤炼好一番解释才安抚下来。


    “要债的？”刑天上下打量了一下赤炼，没忍住笑出了声。


    “喂#！”


    叶漾也跟着打量了一下，为了遮挡自己有些奇异的容貌，赤炼穿了件深色的连帽衫，宽大的兜帽把上半张脸遮得严严实实，又因为衣服太宽大干脆把斜挎包背在了外套里面，一只手还伸在包里，看起来随时能掏出折叠刀似的……


    好吧，难怪人家误会。


    说回正事，赌徒前妻提供的地方是一个位于老城区的小教堂。


    因为太破太小，周围的原住民又几乎都搬走了，小教堂很少有人会去就连小教堂所在的街道都只剩一些老头老太。


    这种地方，出现生面孔一下子就会被发现才对，但据说那些互助会的教徒已经每周在小教堂集会七八次了，赤炼去了一趟，周围的邻居问了一圈，却所有人都一致表示，别说最近两个月，最近两年都没有来过什么陌生人。


    据小教堂隔壁的拾荒者所说：“真的假的，这教堂还开着呢？我以为早就没人了，你看，这大门的锁都锈了。”


    赤炼追问，拾荒者回忆了一下，小教堂只有一个老神父，或者主教啥的他也搞不懂，反正就只有一个神职人员，但他上次见到那位神职人员也是两三年前的事情了。


    叶漾立刻想到自己最近学到的刑侦知识点：“如果真的有人在那里聚会，不可能没人看到的，就算没看到人，也一定会留下其他痕迹。”


    赤炼立刻道：“周围的活人我都问过了，还问了野猫，老鼠，黄鼠狼，但他们的思维太简单，没法表达完整的句子，只能简单表达一些意思。”


    叶漾：“……好牛，那确实没什么漏洞了。难道那位女士骗了你？但没理由啊。”


    “等等，”赤炼突然又说道，“我想起来了，有一群老鼠特别害怕，我当时觉得是因为怕我，但现在回想起来，它们是害怕小教堂的地下！”


    “本来它们只是挤在一起瑟瑟发抖，但听我说到小教堂的时候，他们立刻不管不顾疯狂往外跑。”


    “小教堂果然有问题，看来那位女士应该没撒谎，我就说嘛，她没必要撒谎。”叶漾点点头。


    刑哥沉吟了一下：“目前看来，要么互助会的活动特别隐蔽，比如有地道联通小教堂，可以避开周围的人，要么小教堂周围的人和互助会都是一伙的在撒谎，要么我们被那个人类女人骗了。”


    赤炼马上否决了第一种可能：“我把周围的下水道都走过一遍了，也问了其他动物，肯定没有地下通道。”这方面赤炼是专家，他最爱在地下钻洞了，他说没有那肯定没有。


    刑哥摸了摸下巴：“最后一种可能性也很小，看来这个教堂我们必须去看一看了。”


    *


    一天后，赤炼和叶漾又去勘查了一次，但这一次他们用了隐身符隐在暗处，花了一整天时间仔仔细细观察小教堂周围一公里的情况，果然发现了一些不对。


    刑哥的猜测很可能是对的，这些人都有问题！


    小教堂周围的人类乍一看都在做自己的事情，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们像是游戏里的NPC一样，不断循环。


    离小教堂最近的拾荒者是最明显的一个，作为以捡垃圾为生的人，他却几乎不怎么翻垃圾，就拖着一个破烂小推车在围着小教堂转，固定每两个小时就回到小教堂隔壁。


    然后是一个流浪汉，他白天都在睡觉，晚上没人的时候却守在小教堂对面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彻夜不眠。


    有一个老婆婆，看起来是住在附近的自建小楼里，早中晚各有三个小时会在小教堂北面的一把躺椅上晒太阳。


    一天九个小时，比上班还像上班。这北面有阳光的时间不多，还不如在她家楼下太阳好，太可疑了。


    还有一个主妇模样的女人，看不出年纪，提着各菜篮子，也不去买菜，总是在小教堂前面的那条街上来来回回，一天能来回四次，早上路过的时候篮子里是一把茼蒿，中午还是，下午还是，傍晚依然是同一把茼蒿。


    这些都是很普通的人，从身边路过也完全不会察觉到任何不对，只有连续观察下来才能发现异常。


    除此以外，还有形形色色的许多人在这附近晃悠，保证每时每刻都必然有三到四个人的视野是能观察到小教堂。


    “这里的守卫好森严。”赤炼皱眉，他们公司都只有灰哥一个保安，而且灰哥总喜欢在楼下花坛溜达，一天在岗时间不超过一小时。


    叶漾本想弄晕看守的人偷偷溜进教堂，但他没有把握同时弄晕三个人还能让他们醒来后不察觉异常，反倒更可能打草惊蛇失去这条来之不易的线索。


    接下去整整三天，赤炼一人守在小教堂附近，可小教堂没有任何动静，就在这时，叶漾那边又找到了新的线索。


    顺着赌徒，他又查到了另一个人，这个人叫做朱凯，是赌徒的朋友也是个赌鬼，就是他介绍赌徒加入的互助会。


    他还算谨慎但还不够谨慎，叶漾在一家咖啡店的监控里找到了他和赌徒的对话，了解了加入互助会的方法。


    这个方法很简单，只要有一个内部人介绍就行，甚至新成员第一次去互助会的活动，都不需要介绍人带领，只要报上介绍人的名字。


    赤炼有些怀疑：“听起来很随意很松散啊，该不会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内情吧？”


    “如果这个互助会真的是个邪教组织，那就很合理。”叶漾最近一直在研究邪教的案例，总结出了一些规律，“邪教需要更多的信徒，对一些比较残忍激进的邪教来说，拉人的方法越简单越好，反正只要人进去了，他们就有办法控制住。”


    “而且这个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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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凯我看过了，他正好赚了钱明天的飞机去泰岛玩，至少要半个月后才会回来，我们可以借用他的名号。”


    离开了华夏，他们还能利用华夏大阵直接隔绝他和华夏内部的联系，就算有人找他核实也找不到他。


    “实在不行，我们就跑呗，反正查来查去都是普通人，我们不可能跑不掉的。”


    刑哥也觉得叶漾说得有道理，而且他们也收集了不少资料了，于是决定，一旦得知下次聚会的具体时间，就进去看看，不再等了。


    ……


    赤炼又蹲了一天，终于，教堂附近的人出现了一些异动，赤炼总算从一个人嘴里得知，这周三会有集会。


    周三的夜晚，叶漾和刑天就伪装成了新加入的教徒，来到了那座小教堂打算一探究竟。


    平时荒无人烟的小教堂，这天晚上来了不少人。


    小教堂的前门依然锁着，但后门却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门口站了一男一女，他们面前排了一条长长的队伍。


    队伍里男女老少，上到坐轮椅的白发老头，下到背着双肩包的大学生，粗粗看去大概有几百人，远处还有人陆陆续续在过来。


    明明有这么多人，而且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激动或是狂热，有些人都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手脚发抖，可现场却安静到只剩下脚步声，和小教堂后门口一男一女查验身份的声音。


    老城区的路灯坏了大半，光线非常昏暗，叶漾和刑天隐在夜色中悄然混入人群。


    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查验身份的，一男一女两手空空，每过一个人，男的就会盯着下一个人的脸，而女的会用淡淡的，又有些奇异的音调叫出那人的名字，这就算查验通过，接着就是下一个。


    气氛十分怪异，叶漾和刑天各自用他们的方法查探了一下，没感应到任何灵力或是妖气。


    很快轮到了他们两个。


    男人目光如炬，直直瞪了过来，女人一直平淡的声音突然拔高：“新人？”


    叶漾吓得头毛炸了一下，好在此时刑天从后面按住了他一边肩膀，他冷静下来，说出早就准备好的词：“是，是朱凯让我来的。”


    女人一下子又恢复了平静，问道：“你的名字。”


    “叶阳。”


    “好，我记下了，欢迎你，第一次来请跟紧前面的人。”


    这就可以了，还挺轻松嘛，这个人也很礼貌好说话的样子。叶漾松了口气。


    这时，刑天也把他的假头从后面探过来：“我也是，我叫行天。”


    女人一直平静的脸色突然变化，脸颊蓦然涌起两团潮红，和那个男人一起瞪了过来，尖利的声音划破夜空：“你们是一起的？！”他们眼睛瞪得大大得，几乎要脱出眼眶了，眼球上的密布的红血丝清晰可见。


    与此同时，在场其他所有教徒竟也全部停下了各自的动作，直直看了过来。


    一时间，叶漾如芒在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