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秦失其鹿(七)

作品:《[大汉]女儿就不能继承皇位吗?

    萧何的脸色在瞬间也变得苍白,但他到底历经世事,迅速镇定下来,一把将刘元拉到自己身后,挡在她面前,目光沉静地看向闯进来的雍齿及其兵卒。


    “雍齿,沛公待你不薄,何至于此?”


    雍齿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但很快被狠厉取代:“萧功曹,识时务者为俊杰!刘季不过一亭长,侥幸得了些人马,岂能成大事?如今张楚势大,我这也是为沛县的兄弟们谋条出路!”


    他目光扫过萧何身后的刘元,咧了咧嘴:“元别怕,雍齿叔不会伤你。只要你阿父肯投降,你们一家都能平安。”


    刘元紧紧攥着萧何的衣角,心脏狂跳,几乎要撞出胸腔。


    她看着地上尚未冷却的护卫尸体,血腥气冲入鼻腔,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刘邦在丰邑城下气得跳脚,目眦欲裂。


    雍齿这厮,竟敢趁他主力外出时据城反叛!沛县是他的根基,里面不仅有积攒的粮草辎重,更有他的家小,他最倚重的萧何也困在了城内!


    “雍齿!狗贼!安敢如此!”刘邦挥剑怒骂,恨不得立刻飞上城头将雍齿碎尸万段。


    然而,丰邑城墙虽不算特别高耸,但雍齿紧闭城门,严加防守。刘邦手下兵力不足,强攻数次,除了留下些尸体,根本动摇不了城防分毫。


    城头上,雍齿的身影出现,脸上带着讥讽的冷笑,更是让刘邦怒火中烧,却又无可奈何。


    “沛公,冷静!”樊哙死死拉住想要再次冲锋的刘邦,“硬打不行!城里还有嫂子和孩子们,还有萧先生啊!”


    刘邦眼睛赤红,他何尝不知?一想到父母妻儿和萧何,元可能遭遇不测,他就心如刀绞。


    “求援!”萧何不在,曹参显得更为沉稳,他沉声道,“沛公,我们必须立刻求援!凭我们这些人,打不回丰邑!”


    刘邦冷静下来,环视身边仅剩的将领们,咬牙道:“对,求援!去找项梁将军!如今反秦义军中,项家声威最盛,兵力最强!”


    他们都知道,此举无异于寄人篱下,但为了夺回根基,救回家小,别无他法。


    刘邦留下部分人马监视丰邑,自己带着曹参、樊哙等核心以及一支残兵,怀着屈辱与急切的心情,踏上了求援之路。


    几经辗转,打听到项梁大军正在薛地休整,他们匆匆赶去。


    然而,到了薛地项梁军中,却并未立刻见到那位名满天下的项梁将军。接待他们的是一位身形魁梧,长相华美,目光锐利如鹰的年轻将领。


    那年轻人不过二十出头年纪,却已有一股逼人的霸气。他披甲按剑,居高临下地打量着风尘仆仆,略显狼狈的刘邦一行人,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与轻蔑。


    “尔等小卒来见我叔父?”青年开口,带着天生的优越感,“我叔父不在城中,无暇见你。有何事,可先报于我知。”


    刘邦心中焦急,却不得不按捺住性子,拱手道:“这位将军如何称呼?在下刘邦,丰邑被叛将雍齿所占,家小与部下皆困于城中,特来恳请项梁将军发兵相助,刘邦感激不尽,日后必当重报!”


    那青年将军闻言,脸上是傲然的笑,“我乃项羽。刘邦?听闻过,不过一亭长出身,竟也能拉起一支人马。”


    他话语中的轻视意味明显,“丰邑小城,叛将无名,尔等自己无法收复,竟要求到我项家头上?”


    樊哙在一旁听得怒目圆睁,几乎要按捺不住,被曹参拉住。


    刘邦脸上肌肉抽搐了一下,但救人心切,不想与这人争论,“项将军少年英雄,威名远播。邦确实力有不逮,那雍齿据城而守,我军缺攻城器械,兵力亦不足,实在无奈,才来求助项家军。项梁将军侠义之名广传天下,必不会见死不救。何况暴秦未灭,我等义军正该相互扶持……”


    项羽听着刘邦的话,眼神中的轻蔑稍减,却依旧高傲。


    他打量了刘邦片刻,在衡量此人价值几何。


    最终他没看出来,对面实在太灰头土脸,他挥了挥手,带着施舍般的语气道:“罢了。既然来投,叔父不在,就等着吧,过几天就回来了。”


    说完,项羽不再多看刘邦一眼,转身大步走向中军大帐,那背影挺拔如山岳,带着天生就该主宰一切的气势。


    刘邦站在原地,望着项羽离去的背影,双手在袖中暗暗攥紧。


    他想起困在城中的家人,想起萧何,更想起了那个举着粗糙的纸,眼睛亮晶晶地喊着他的女儿刘元。


    一股前所未有的迫切和力量涌上心头。


    他必须借到兵,必须打回去!


    他向来善交际,虽然因为赶路而灰扑扑的,但是气质的底子在,他在河边洗个澡,将自己恢复成得体模样。


    世人皆颜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更何况如今是他有求于人。


    那位年轻的项羽将军,显然极重威仪,他仔细整理了思绪,将那份焦灼深深压下,第二天他脸上带着几分江湖豪气又真诚的笑容,朝着项羽日常巡视的校场走去。


    果然,没等多久,便见项羽在一众亲卫的簇拥下,昂然而来。阳光照在他华丽的铠甲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衬得他本就英武的身姿愈发如同天神下凡。


    刘邦瞅准时机,快步上前,声音洪亮,带着恰到好处的惊叹:“项将军!昨日匆匆一见,未及细看,今日得见将军巡营之风姿,真乃天神一般!邦走南闯北,自问也见过不少英雄豪杰,可与将军相比,皆如萤火之于皓月啊!”


    项羽脚步一顿,目光扫过刘邦。


    刘邦今日衣着整洁,气度也恢复了从容,不似昨日那般狼狈,世人皆颜控,一个帅哥吹捧自己,与一个丑逼吹捧,那入耳是完全不一样的心情。


    就好像一个高穷美御姐吹捧一个高傲的大小姐,大小姐虽然高傲,但很容易软化,毕竟美人的吹捧让人高兴。


    又听他开口便是如此盛赞,项羽脸上的傲然之色开始软化,嘴角开始上扬:“哦?沛公倒是会说话。”


    “非是邦会说话,实在是肺腑之言!”刘邦见有效,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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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刻打蛇随棍上,语气愈发真挚,“将军神力,可是能扛鼎?”


    项羽闻言,并未直接回答,但挺拔的身姿更显昂扬。周围他的亲卫也纷纷露出与有荣焉的表情。


    刘邦立刻继续道,非常真挚,“邦虽未曾亲眼得见,但此事早已传遍义军!人人都说,项将军乃天生神人,古今罕有!此等气魄,堪称当世第一人!邦每每听闻,都心向往之,只恨未能早日投奔将军麾下,一睹风采!”


    这一番话,简直句句都说到了项羽的心坎里。他平生最自负的便是自己的勇力和军事才能,但他这时刚随叔父造反,名声还不显,刘邦将其拔高到古今罕有、当世第一的位置,极大地满足了他的虚荣心。


    项羽脸上的笑意再也掩饰不住,哈哈大笑道:“沛公过誉了!破秦军,乃将士用命,叔父运筹之功尔!”


    话虽谦虚,但那神态分明是全然受用。


    刘邦趁热打铁,语气转而带上几分愁苦与敬佩:“唉,邦也是楚人,若非那雍齿狗贼无耻背叛,陷我根基,囚我家小与部下,邦此刻必已追随将军左右,为反秦大业效犬马之劳!如今实在是……唉!”


    他重重叹气,随即又目光灼灼地看向项羽,“也正因如此,邦才深知,普天之下,能速解丰邑之围、严惩叛徒、扬我义军之威者,非将军您莫属!将军之神威,必能让那雍齿鼠辈闻风丧胆,不战而溃!”


    项羽被这番连环马屁拍得身心舒畅,看刘邦也顺眼了许多。他大手一挥,甚是豪爽:“不过一叛将,据一小城,何足道哉!刘沛公既来相投,我项家军岂能坐视?我便借你五百精锐,助你收复丰邑,救回家小!”


    五百人?刘邦心里猛地一沉,这比他预期的要少得多!丰邑城坚,雍齿与张楚勾结,兵力不少,五百人即便精锐,恐怕也难以迅速破城。


    时间拖得越久,城里的变数就越大,那里头是他的至亲,慢不得。


    刘邦脸上立刻显出极度感激却又万分为难的神情,他再次抱拳看向项羽,“将军!将军慷慨,邦感激涕零!五百项家精锐,必是以一当十的虎贲之士!”


    他先肯定对方的慷慨和士兵的精锐,随即话锋一转,愁容满面:“只是那雍齿奸诈,据城而守,丰邑城墙虽不高,却甚是坚固。邦此前强攻,皆因缺乏攻城器具,损失惨重。若仅有五百人,即便个个如龙似虎,只怕也难以短时间内攻克。邦死不足惜,但若是堕了将军您的威名,让那叛贼以为项家军亦不过如此,邦万死难辞其咎啊!”


    他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对项羽威名的担忧和维护,继续猛夸:“将军,非是邦贪心,实是那雍齿可恨,竟敢在此时反叛,分明是不将天下义军放在眼里,尤其是不将即将如旭日般东升,统领义军的项家军放在眼里!邦以为,要么不出兵,要出兵,就必须以泰山压顶之势,一击必杀!不仅要收复丰邑,更要借此战彰显将军您雷霆万钧之势,让所有心怀不轨之徒胆寒,让天下人都看看,与将军为敌是何下场!如此,方配得上将军您的赫赫声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