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周山脉，凤栖神山。


    星辰会移位，水脉会流淌，唯有神山，亘古长存，不因天地之变而改，不因岁月流淌而移。


    凤栖山，依旧如此钟灵神秀，灵机遍布。


    与当年相比，这凤栖山近是多了些许青鸾寄生。


    一道隐秘的空间波动闪过，凤栖神山洞天之内。


    帝娲与太玄的身影缓缓浮现。


    二人相视一眼，也不知缘由，忽的笑出声来。


    但很快，洞天之内，一道神光冲天，玄奥气息震荡而来。


    一道遍布神奥气息的光团化作流光，直冲女娲而来，冲入女娲道躯之内。


    “天乾神圣本源!”


    女娲惊呼一声，体内地坤本源与其交相呼应，化作天地乾坤神圣本源，将女娲包裹入内。


    这份天乾本源太过凶悍，也太过渊博，将女娲体内的造化道果都逼迫而出，化归了最为纯粹的地坤神圣本源。


    “伏羲，你混蛋!”


    帝娲闷哼一声，天地乾坤神圣之力加身，纵是女娲，也无法承受如此伟力。


    “……”


    “玄妙，真是玄妙!”


    太玄一脸兴奋的盯着两道神圣本源外露，所显现而出的无上规则。


    这是独属于洪荒天地的伟力，洪荒仅有的两份神圣道果，此刻俱展现在太玄目光之中。


    灵识中的五太道果在疯狂解析天地伟力法则。


    这是十二守护，都没能得到的天地本源道果。


    其内蕴含洪荒天地独有的法则之力!


    洪荒法则与大道孰优孰劣？


    不可比较也!


    洪荒法则，是洪荒天地运行的基本之理，是世界的本质构成。


    大道，无处不在，包容万物，或许法则也是大道的一部分。


    但这是洪荒，是大道大孝子，斩了三千大道之子，斩了一处混沌，方才造化而出的洪荒世界。


    后世有天道出世，大道消退的传说，足以证明，洪荒的特殊之处。


    若说太玄是洪荒已知轨迹的变数，伏羲帝娲是洪荒天地的变数。


    那么洪荒就是大道的变数!


    变数存在于定数之中，却又不受定数掌控。


    洪荒的存在，就是对于大道、对于混沌最大的变数!


    大道无垠，混沌亦无垠，与其相比，洪荒就是一方小小的原点罢了。


    比之于太玄对于洪荒而言，都要渺小。


    可就是这般渺小之物，却容纳了混沌之中，都不曾有过的玄奇!


    ……


    “太玄，你也是混蛋!”


    眼见太玄越走越近，却没看自己一眼，趴在一旁外露的天地法则之上，恨不得再多长两个脑袋的模样。属实给帝娲气笑了!


    “嗯嗯，我会好好研究的!”


    太玄是真没听清，也没想听。


    “天地法则原来是这般之物，后世圣人掌的就是天地法则嘛？”


    “难怪，镇元子等人成不了道。”


    “若是天地法则真能汇聚成天道，修大道的，不被算账就不错了，还成道!”


    “也不对啊！”


    “天地法则于洪荒而言，乃是基础构建之力。”


    “莫说是凝聚天道了，就是动都动不得分毫的。”


    “稍有动弹，便是神山崩裂，江河改道，星辰移位，亿万万生灵为之倾覆。”


    “不对，不对，天地法则好似大道一般，于洪荒之内，无处不在!”


    “这是已有的，已存的，谈何复苏!”


    “天地法则之力，或许并不应……”


    太玄痴迷了，若是早有此天地神圣本源，太玄早就引领洪荒，走上超脱之路了。


    “混账，你给本座过来!”


    帝娲面色一黑，将太玄抓入了本源包裹之中。


    “怎么了？”


    “你，这是……”


    太玄回头，方见神躯不见遮掩，神圣之躯正于天地乾坤之中，不断重组，向着某种特殊的方向演变。


    就连那颗造化本源道果，也销声匿迹，回归了本源，一同随着帝娲重组。


    “你不是要随本座修天地之道嘛？”


    “愣着作甚!”


    帝娲横立半空之上，不自然的侧头，留给太玄一个泛着红润的侧颜。


    “……”


    大道至简!


    太玄也不知那日是何等光景，只是沉寂了许久的阴阳锁，再度有了几分用处!


    ……


    “……”


    记忆，断了!


    洪荒天地，太易，太浩，太素，太始四人皆是一惊。


    众人连忙查看过往记忆，方知过往缘由。


    缘是天地之力包裹，太玄此刻开始进行由大道道果至天地道果的转变。


    身处天地本源环绕之中，一切的链接都被阻隔!


    ……


    西方大陆，金祖洞天。


    “缘是如此嘛？”


    “太玄有选择的资本，可我没有啊！”


    “天地之五太道果，大道之五太道果，又会有何异同呢？”


    “太玄出关之时，又会是何等光景呢？”


    太易言语中，不免带着几分对道的渴望。


    “我之前路已尽，纵然改修道躯肉身之道，也难以走向极致了。”


    “或许，该考虑归一的事了!”


    “不过，西方这份因果，真的应该在归一之后，带给太玄嘛？”


    太易向来是个果决的，前路既知，晋升无望，太易便不打算活下去了。


    不过，太易一身的西方因果，又成了太易心头的几分为难。


    “或许，成全他，也并非不行!”


    忽的，太易似是想到了什么。


    ……


    东方大陆，一个蓬头垢面，发丝胡乱飘散的灰袍身影躺在一处青石之上。


    完全看不出过往的意气风发。


    “改道了？”


    “当年我就知道，洪荒才是吾等的归处!”


    “可，云梦泽!”


    “……”


    太始不语，继续游荡去了。


    不敢回头，生怕变得不是自己。


    ……


    盘古殿内，神圣之狱。


    “怎么，小太素，你真不行吧！”


    司命被神罚锁链缚于神柱之上，一脸挑衅的目视太素。


    “你可小声点吧！”


    “方才也不知是谁，哭着喊着说，太素大人，司命知罪的!”


    “看看人家望舒，哪有你这般猖狂的!”


    太素的嘴皮子这些年也练的很溜，张嘴就是引火望舒。


    “哎!”


    望舒轻叹一声，承受了司命一连串的泼妇攻击。


    时光，真的能磨平一些痕迹，也能改变一些痕迹。


    数千万年的囚徒，哪还有什么神圣之尊呢？


    接触不到大道，也接触不到生灵。身旁日夜相伴的，竟是自己的仇敌。


    “老大，你也走天地了嘛？”


    “或许，这九转玄功，能对你有几分用处了!”


    太素心中自语，不由得想起了自己这些年与十二守护研究的天地道躯之法，九转玄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