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有什么事嘛？”


    太始回头轻笑，刚炼完一炉丹药，正准备休息一番。


    “你是他，他是你？”


    “你们是一样的嘛？”


    白狐没忍住，还是问出了口。


    “嗯！”


    “他是他，我是我！”


    “我也可以成为他，他也可以成为我！”


    “但我太差劲，远远不及一些人，所以，我永远不可能成为他！”


    “但是，若是他想，随时可以成为我！”


    太始笑了笑，心中的一些事早已释然。


    “什么意思，说明白点！”


    白狐抿了抿唇，或许心中还带着几分不能察觉的希冀。


    “我是他的魂，我们记忆相通！”


    “但是，有些感情，不是仅仅靠记忆，就可以体会的！”


    “你我之缘，我是经历者，他只是看客！”


    “就像上次一般，他若是真的将那道分魂彻底融合。那他就成为了我，成为了亲历者。”


    “重点就在于亲历二字！”


    “这么说你能明白嘛？”


    太始先是沉思了一番，而后方才缓缓说道。


    “他强，你弱，你们之间有主导之分嘛？”


    白狐听懂了一些，但还是有些疑问。


    “不是这样的！”


    “好比炼丹！”


    “这是一株土灵花，这是一株水精草，这两株不同的药相合，才会分出个主导、主次之分！”


    “可是，我若是将这这株土灵花，一分为二。一段分九成，一段分一成，同时投入炼丹炉，合为一处。


    哪会有什么主次之分呢？


    修为才会有强弱之分，但经历、感情哪会分什么主次呢？”


    太始有些感叹的开口道。


    “不，对于你们来说，确实没有分别，因为你们的记忆是共通的，你们本就是一个人。”


    “但对于我，对于那位太真而言，这并不公平！”


    “我不曾体会到太玄的过往辉煌，太真不曾知道你的艰辛！”


    “你们合一之后，本质上没有区别，既是西昆仑至高尊神，又是游历天地的长寿、太始。”


    “你们的修为会增长，你们的智慧会合一，你们将踏足山巅！”


    “但我与太真，又算什么？”


    “是你们登山时的玩物？还是偶尔驻足时的风景！”


    “我们曾以为拥有你们的一切，但你们合一之后，我们便成了你们生命旅途的一部分！”


    “你们这种行为，是不道德的！”


    “分身应当是修道的利器，而不是你们用来欺负我与太真的手段！”


    白狐懂了，太玄，太始没有区分的必要，他们是一体的。


    不是太玄主导，不是太始主导，他们终究是一回事。


    但他们合一之后，在那广阔无边的浩瀚经历之中，太真、白狐都会变成其中的一部分经历。


    “……”


    太始沉默了，他不知道该如何辩解。


    “你爱的不是太真，你爱的也不是我，你只爱大道！”


    “你说你没有能力，注定要回归于他！”


    “可你们之间，不分主次，只分强弱。回归之后，你依旧是你！”


    “我们会化作一段经历，而你们会攀越更高的山巅。”


    “我说的对嘛？”


    “太玄道友！”


    白狐美眸低垂，叫人看不清眸光。


    “抱歉，为大道计，本座不惜一切！”


    “但，感情这种事，并不是做假的，我也没有办法，修炼就会遇到因果。因果便会产生缘分，交集多了，道心便会荡漾。道心动了，自然便有了感情！”


    “何况，你又是如此这般诱人，令人不由自主的靠近！”


    “我曾想过一万种与你切割的方式，但都敌不过心中的向往！”


    “白狐，原谅我，我与这世间不少神女都有交集。


    但只有你，能让我甘心驻足！”


    见白狐不语，太始只好开始说些浑话。


    “我与太真熟美？”


    白狐忽的抬头，嘴角挂起一抹动人心魄的笑意。


    “……”


    咕咚一声，太始身为大罗之境，在面对这问题的时候，都不禁心中一颤。


    “呵！”


    “有些人，喜摘花，爱风流，偏生要用大道来作掩饰！”


    “你说，这人是不是太可耻了呢？”


    白狐轻移莲步，拍了拍太始的脸颊。


    “……”


    太始面上不语，心中却想起了疯狂的望舒与司命，一时有些突突。


    “不过，我不在意！”


    “因为，我爱的也是大道呢！”


    “你们合一之后，来桃源寻我！”


    “你也不想让太真知道这件事吧！”


    白狐微微伸了个懒腰，露出引人目光的身姿，头顶的两只狐耳微微荡漾，背后的九条尾巴，亦是随风摇曳。


    ……


    黄庭洲，黄庭道宫，太玄一口灵液喷出，心脏突突直跳。


    左右环视之后，有些心虚的吐了口气。


    正如太始所说之言。


    亲历者，与观看者，心中的感情是截然不同的。


    这也是太玄与五太的分歧所在。


    双方记忆虽然共通，但记忆就像看P，怎么能有亲身经历来的刻骨铭心。


    若是真需要合一的那一刻，一切的分歧自当为合一让路。


    可若平常之时，你一个看P的，拿什么去指挥人家做事的。


    可合一之后，成为了亲身经历之后。太玄绝对会做出相同的选择，这是一个人的人格底色。


    太玄去游历，遇上了白狐，太玄不会放手。


    太玄去星域，遇上了浩然大道，太玄依旧不会放手。


    太玄到了盘古殿，有机会成为守护者，太玄还是不会放手。


    观看记忆时，所想的东西，跟亲身经历时，所做出的选择，那是截然不同的。


    “可，可是，现在不是还没合一呢嘛！”


    “这白狐，胆子也太大了，瞎说什么呢！”


    太玄如今只感觉到了心头泛起几分刺激。可若真的合一后，心中便只剩下了愧疚与爱意！


    这便是最为显著的差异了！


    ……


    白狐呆了一万年，北方大陆便打了一万年。


    这短短的一万年中，金仙以下的生灵，锐减了整整三成。


    无尽的生灵之血流入地下，在某种特殊的规则下，出现在血海之中。


    与此同时，南方大陆，战火也悄然掀起。


    唯有水域，依旧平静无比，水波不行的海域，不知在酝酿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