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剑与枪

作品:《猎杀名单上的未婚妻

    女人果断弃刀,想再度退回虚空之中,但脚上不知何时缠上了一条冰雪绳索。


    “你们!你们……”她气急败坏。


    芙洛丝一脚踢飞地上的镰刀,镰刀滑过阶梯,一阵乱响,直接飞到了舞台边上。


    开玩笑,这女人能隐匿在虚空之中,完全不被察觉,就连出手的时候,也没有丝毫能量波动,这种恐怖的暗杀能力,要是把她放回去,她和安德留斯多喝点止痛药等着掉脑袋就行了。


    而暗杀者一旦被拉出潜藏的阴影,就再无威慑之力。


    芙洛丝回正手臂,单手持剑改为双手持剑,运剑生风,朝女人脖子砍去!


    她能感觉到,在帮安德留斯炼化了部分体内的力量后,她自己的力量也变强了,这一击,即使面前是钢铁之躯,她也有自信削断她的头颅,一击毙命!


    女人失去武器,又被安德留斯的控制所牵制,只能一咬牙朝座位底下滚去。


    轰然一声巨响,石质地板爆裂开来,芙洛丝拧身回旋,再劈一剑!


    女人像条泥鳅一样继续在座位底下躲避,阴影中,她的速度似乎更快。在前排座位投下的阴影中,她的部分身躯似乎已经沉入了虚空之中,只是被安德留斯的绳索拉着,没法彻底离开。


    观众席地势狭窄,障碍物极多,不利于芙洛丝的宽剑发挥优势。


    一连劈飞七八个椅子后,芙洛丝意识到,女人是想借在阴影中的快速行动,绕场地半圈,找机会甩掉安德留斯的绳索。


    安德留斯的力量终究不能和专门战斗的【身份者】相比,冰雪绳索虽然尽力伸长、缠紧,早晚也会力不从心,而他还要留心控制幕布之后的【歌者】……


    此时,场内观众已经撤退得差不多了,芙洛丝怒吼一声,双手持剑劈向地面,刹那间,飞沙走石,石破天惊,剑锋所至之处,大地崩裂不断,仿佛伸出了一条灰色的手臂!


    手臂向女人抓去!


    眼看要被大地的裂痕吞没,女人团身飞起,这反应已是顶级,却还是慢了半步。


    她被传过来的剑气擦伤,伤口从脚蔓延到大腿根部,血流如注,再晚半步,她的整个腰腹都会被震碎,彻底丧失行动能力。


    而芙洛丝已经踩着乱飞的桌椅残片突刺过来。


    好强的力量,好快的速度,女人瞳孔骤缩,这样强悍的正面作战能力,简直和战神没什么区别了!


    芙洛丝的剑锋已经刺到了她的面门,闪亮的剑芒,刺得女人双眼都不能睁开,女人绝望了,大叫:“【歌者】,你还不来帮我?!”


    “帮你?”幕布之后,【歌者】冷笑,“我为什么要帮你?”


    女人收腹,下沉四肢,斜向下坠落在地面上,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一剑。她翻滚起身,目光看向舞台上的安德留斯。


    得先处理掉这个男人和他的能力所放出来的绳索。


    正好,她的长镰武器也掉在舞台那个方向……


    “你别忘了,你身上还有刻印!如果我死在弥尔兰,就是被你害死的,他们绝对不会放过你!”


    谁知,【歌者】快活大笑:“哈,那就来吧,被两个人追杀,总好过被三个人追杀。如果这就是你的遗言,很抱歉,我绝对不会替你传达给他们的。”


    说是大笑,其实她的语气也不轻松,她被安德留斯所牵制,而在两人交手的时候,她惊奇地发现,受过重伤之后,这个男人似乎更强了。


    “你!”女人气得脸都扭曲了。


    芙洛丝早注意到了她想去舞台那边的意图,以剑封路,瞬息之间便砍出十八剑,牢牢地限制住了她的走位。


    女人大腿、手臂、腰腹都有伤,鲜血喷洒了一地,她只有咬牙再度潜入后排座位的阴影之中。


    “想逃?”芙洛丝当然不可能给她逃出剧院的机会,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她们这一边都占据了优势。她毫不迟疑地提剑追了上去。


    后排的壁灯、吊灯早被打碎,出口的大门有的关着,有的开着,却因通向长长的走廊,漏不进一丝光线。二楼的平台正是建在后排区域之上,因为这个原因,芙洛丝闯入了一片昏沉沉的黑暗中。


    黑暗之中,铁光一闪。


    火花如一蓬鲜红的毒雾,从冷冰冰的金属圆孔中喷了出来!


    这个时候,芙洛丝和女人的距离只有三十厘米,根本闪躲不开。左胸传来一阵被钻透了的尖锐剧痛,芙洛丝痛得半边身子都失去知觉。她反应过来,自己挨了一枪。


    她配了枪……这个想法出现在脑海中时,女人又扣动扳机,一连打出七枪!


    好在第一次中枪之后,芙洛丝就强忍疼痛,再度进入了战斗状态。她旋转宽剑,以剑为盾,只听一阵当当当的乱响,所有的子弹壳落到了地上,弹跳之间,一股难闻的硝烟味弥漫开来。


    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便一直闪躲,只等两人拉近距离,有一击必中的机会时候才出手吗?真有耐心……芙洛丝痛极,脑子却更清醒了,对女人也多了几分敬意。是自己太大意了。


    然而,这还远远不是结束,手枪的子弹打空了,芙洛丝被枪支的强大冲击力打退到十级台阶之下,抬头就看到——


    女人将手枪像暗器一样掷了过来,转手从虚空里掏出了……□□!


    不好!


    安德留斯已经意识到芙洛丝这边的战况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被【工匠】的器械打中过,知道那东西的杀伤力有多大,反手就在芙洛丝身前召唤了一面厚度约几米的冰雪护盾。


    “你想去救她?”【歌者】陡然发难,护盾只生成了二十厘米厚便被迫中止,“那就让我走!我不想被那个声音操控,也不想和你们争个不死不休,让我走!”


    余光扫到那边,芙洛丝甩飞手中剑,击落从二楼垂下的、落在过道上的长长的丝绒帷幕,她双手呈防御姿态,交叉放在心脏、脑袋前,脸色凝重。


    她手中的圣剑则是带着帷幕一起回旋。


    来了!


    砰!砰!砰!砰!砰……


    一窝窝子弹咆哮着穿过寒冰屏障,屏障一下就破裂了,子弹的速度却丝毫不减。


    □□贴脸,巨大的声响将芙洛丝双耳都震出了血。


    它们继续朝前,撞入如旋涡一般的厚重丝绒中——


    发出无能怒吼的闷响,被吸了进去。


    □□打空了,帘幕被打成蜂窝,无力落下,委地。帘幕之后,女人咆哮着,将□□也丢了过来。


    她被安德留斯的绳索摇撼着,枪法失了些许准头,为了不被安德留斯影响,便把腿卡在了先前芙洛丝劈开的大地裂缝中,以此稳稳持枪。她的胸口被枪声震得发麻。现在,子弹打完了,她就直接把枪丢了。


    芙洛丝反手一剑打飞了枪,看见女人哆嗦着,又从虚空中掏出一样东西。


    毫不夸张,看到她还能掏东西的时候,芙洛丝心都停跳了片刻。不是吧,还有?


    【工匠】还给了她什么?冲锋枪?火箭炮?手榴弹?不会是……


    女人掏出了一个奇异形状的小瓶。芙洛丝的心还没放松下来,又高高提起。小瓶里装的不是一贯见到的金色液体,而是……纯黑色的。


    直觉告诉芙洛丝,这东西很危险。


    她果断朝女人刺去,女人已经狠笑着、捏碎了瓶子!


    黑色的液体渗入掌心,消失在皮肉之下,无影无踪,下一刻,女人的手背和指节排铺出了横竖纵横的黑色纹路,并以此为中心,迅速向全身蔓延开去!


    女人的眼中闪动着殊死一搏的狂热,她嘴角抽搐,缓缓上扬。


    她的身上,竟在此刻释放出……两倍的【身份者】的气息!


    【身份者】的气息,芙洛丝再熟悉不过了,一个人,只有一种【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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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发的气息,也就该是恒定的,而女人身上的气息,居然在服下小瓶后暴涨了两倍!


    “这就是我们追随他的原因啊,”女人脸上青筋毕露,嘶吼道,“他像那位大人一样,赐予我们神力,赐予我们【身份】!他是神之下的第一人,他拥有再造【身份】的伟力!!他——”


    话音戛然而止。


    她大张的嘴唇,随着头颅,咕噜噜地滚到了地上。


    “他、他……他是……最…………”


    她的身体还矗立在原地,双臂高扬,似乎想拥抱太阳。


    芙洛丝惊魂未定,握着剑,后退两步。


    剑已破碎。


    女人的身体倒了下来。


    她死了。


    “滚去地狱吧。”芙洛丝抖落剑上鲜血。


    幸好,她在女人即将获得新的【身份】的时候宰了她。那个声音在挑选【身份者】的时候,会洗去伤口与痕迹,赐予被挑选者一副完全新生的身体,而接受【工匠】赐予的【身份】时,女人完全任人宰割。她抓住了这个机会。


    她这么想着,尽管如此,那种气息的暴涨还是让她的心脏狂跳不已。


    【工匠】……居然能建造【身份】,太超出认知了。


    这是何等可怕的技艺,何等可怕的能力,虽然还没有见识其他对手的能力,但在心里,她已经把【工匠】列为了最危险的对手之一。


    安德留斯从后面过来,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芙洛丝说:“安德留斯,我好恶心……”


    安德留斯在进入后排的第一瞬间就感觉到了,这种推断来自他对危险的天然直觉以及对芙洛丝的绝对信任,“有毒。”


    他们进来之后,没有接触过多余的东西,也没有吃过什么——芙洛丝吃过葡萄,但下毒者不可能事先知道她会吃什么,也就不可能提前再葡萄里下毒,只有一种可能,毒藏在空气里。


    空气无色无味,再平常不过,安德留斯的视线看向了碎裂在地上的玻璃、金属。一地没人收拾的碎屑中,某种闪亮的液体,微微晃动,悄悄挥发。


    他们进来的时候,一定会做的只有一件事:处理镜子和反光物体。


    “【歌者】呢?”芙洛丝抓住他的袖子,口齿不清地问。


    “抓住了。”


    观众席上的空气有毒,安德留斯和芙洛丝只能退回至舞台。


    芙洛丝道:“【工匠】敢放心让女人一人看守【歌者】,他们一定就在附近不远的地方,他们……”


    芙洛丝虚弱地指了指女人的身体,示意安德留斯去搜,“一定有联络彼此的手段。”


    安德留斯将她放到舞台上,低下身子去搜女人的身,果然,搜出了一个奇怪的、嵌着玻璃灯的小黑盒子。


    现在,灯没有亮。


    但这也不一定意味着,他们没有在联络。


    芙洛丝吸入的毒气不算多,退到舞台后,她已经认出了那玩意是汞,俗称水银。这东西不知道是怎么放进来的。如果是汞蒸气中毒的话,她知道怎么处理,只是这儿没有解毒的材料。


    火枪、毒药……她的对手无所不用其极,这就是这场游戏残酷的原因。


    她呢?她要以何种心态加入游戏?


    “【歌者】敢在这个时间反水,”安德留斯淡淡地道,“要么她笃定了【工匠】一伙没法在这个时间内赶过来,要么,她确定他们不是时时刻刻都在联络。她不可能被【工匠】一伙信任,当然也不会清楚【工匠】的造物有什么功能。


    “所以……【工匠】和【愚人】在离这里有一定距离的地方,但绝对不会很远。他们获取信息、作出反应都需要时间。现在,他们极有可能还不知道女人死了。”


    “机会难得,”芙洛丝拼力站了起来,看了被捆得严严实实、很不甘心的【歌者】一眼,“走,我们打奇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