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她需要一个孩子
作品:《废物新帝的忠臣皇后重生后》 那道声音在房间内慢慢逸散,落到季横戈的耳朵里的时候,让季横戈略有些疑惑。
她说什么能用?
这人好像不是单纯来杀他的,季横戈想。
掩藏在被下的手紧了又紧,最后还是没有去抽枕下的刀。
让他再看看,这位侄媳到底想做什么。
季横戈没动,季横戈的四个侍卫就也没动,只是在暗中互相对了一个眼神。
一号侍卫目光冷冽:我等按兵不动。
二号侍卫:按兵不动。
三号侍卫:兵不动。
四号侍卫:不动。
而此时,烟令颐已经步步逼向床榻。
她的目光细致的描摹季横戈的眉眼。
季横戈骨相清俊眉眼贵气,纵然伤了两条腿,但因权势滔天,也有些贵秀愿嫁给他,她们痴迷他的功绩,仰慕他的面容,但烟令颐看他,就像是看着一把断刀。
她怜悯他,她共情他,她可惜他,她想让这把断刀再立起最后一回。
在某种角度上,她是最能理解齐王的人,他们都曾为了大晋豁出一条命去,但都没有改变大晋的结局,只留下了病残的身躯与落败的家国,看起来像是两条败犬。
但败犬跟败犬也是不一样的,季横戈含着一口怒气失望离开,而烟令颐,却呲着牙、红着眼、流着涎水,又咆哮着站起来了。
她与人为善处处宽容,殚精竭虑鞠躬尽瘁,却没换来什么好结局,那就来让她看谁不顺眼就一口咬死,反正结局不会更差了!
烟令颐平时运筹帷幄,精明冷静,但是一想到这个国要亡了,她就发狠了忘情了癫狂了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什么人她都敢咬一口,什么事儿她都敢干,之前季横戈看烟令颐看的一点没错,她现在已经自大的要命了,偷龙转凤还不够,她现在还要干一件更匪夷所思的事儿。
她要大晋万年昌隆,她要高坐太后宝座,那她就要有一个孩子。
没有孩子,皇后的位置就不稳,有了孩子,她才能捏上大晋的命脉。
就像是当初太后生下孩子,把控朝政一样,她也可以走这样的路,不过她生下来的孩子,一定不会像是文康帝一样废物。
生下文康帝的孩子是不可能了,烟令颐厌恶他的无能,那这大晋的子嗣,就只剩下一个季横戈了。
一个胆大妄为心思缜密的疯子皇后,指挥着一个女扮男装屁都不懂,就听嫂子话的笨蛋公主就这么动手了,祸害完文康帝又来祸害齐王。
死过一次、国破家亡的痛苦磨掉了她的最后一丝迟疑与情谊,她的眼中只有一个大晋,只要是为了大晋王朝,她就什么都敢干。
简直是正到发邪。
——
此时,烟令颐已经走到季横戈的床榻前,正伸手掀开季横戈的被褥。
她给季横戈的酒里下了些迷药,所以她笃定现在季横戈醒不过来,毫不迟疑的伸手解开季横戈的衣裳。
覆盖薄茧的细长手指在绸缎系带上轻轻一勾,亵衣便轻轻从胸膛上滑落。
躺在床榻上的男人身量极高,手臂劲瘦有力,腰腹间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肌理,因为长期囤困室内,他的肌理雪白的如同一块上好的玉。
厢房内一片昏暗,一道月光泠泠从半开的窗户落进来、照在他的眉眼上,为他苍白的唇添了些莹莹亮色。
烟令颐的手擦过他的胸膛,只感觉一片寒凉。
季横戈中蛊毒多时,双腿不良于行,经脉堵塞,内力难以运转,身体冰冷,就算是三九天也如冰窟,现下已入废人一般,这些御医都是早说过,只是亲手摸到还是有些失望。
这样的身子,真的还能诞下子嗣吗?
若不是齐王,她就不能生下大晋皇嗣的孩子了。
说烟令颐癫狂吧,她还知道她需要一个大晋皇族的孩子,保证晋国血脉纯正,说她理智吧,她又不管哪个皇族、只要是皇族就行。
一个充满理智的疯子,为了她的理想坚定前行,她的底线随着她那奇异的想法而胡乱跳跃,导致她的行为也让人完全看不懂。
但她自己不在乎,只要能达到目的,她不在乎前面挡着的人是谁。
是忠臣,但忠的是谁,不太好说。
是良将,但她先杀谁,也不好说。
思虑间,烟令颐的目光渐渐往下滑,呢喃着道:“大晋的江山,就靠你了。”
躺在榻上的季横戈深深蹙眉。
这是在对谁说呢?
但很快季横戈就知道。
下一刻,她的手隔着一层丝绸亵裤,落到了季横戈腰□□,结结实实的捏了一下。
季横戈:!
要不是季横戈腿废了,这一下他就能跳起来。
这个女人在干什么!
捏一下还不够,烟令颐拧着眉又揉了两下。
跟浑身冰凉的季横戈不同,烟令颐的手很烫,充满了热腾腾的武夫血气,烟家擅枪,她自小便熬炼枪法,一手烟家枪磨出了她的骨头,也磨出了一手薄茧。
她这一回没有去山间硬救跑掉的文康帝,没有受过伤,手脚灵活自如,充满力量,薄薄的茧子力道适中的刮过他的腰腹,不像是在摸一个男人,反而像是在摸一件趁手的武器。
但对于季横戈来说却并非如此。
不是所有人都能能把自己的身体和别人的身体都当成是一个容器来随便看待的,季横戈虽然征战多年,但在某些方面,真不如烟令颐,烟令颐不把他的身体当回事儿,也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儿,摸了也就摸了,但季横戈却骤然绷紧身体。
她的手像是灼热的烙铁,引来一线烫意,烧着他的躯壳,季横戈只是腿废了,但不是人废了,被揉的这两下,让他头皮都跟着一起麻起来。
以身涉险的战他打过无数次,被人脱裤子他还是头一回。
可怜的齐王,前半辈子征战沙场一个女人没碰过,后半辈子瘫都瘫了,竟然还被人调戏上了!
但烟令颐可不管这个,她急迫的需要确定季横戈还能不能用。
她可不是什么没经验的黄花大闺女,男女之事她很熟悉,试验一下只需要两三下而已。
而季横戈也确实能用,不过两息,就向烟令颐证明了他自己。
“唔。”烟令颐有些惊讶:“还很不错。”
不知道是不是武夫出身的缘故,季横戈比他侄子可强上太多太多太多太多了。
说话间,烟令颐开始脱他的裤子。
能用就赶紧用吧,这人再过几天就要死了,死了可就用不上了!
烟令颐一边脱他裤子,还一边意正言辞的感谢他:“为了大晋江山,殿下请再坚持一下!大晋的黎民百姓会记得您的,您不会白死!”
闭着眼的季横戈整个人僵成了一块石头,他的唇瓣都紧紧地绷在一起,牙关几乎都要咬碎了。
大晋江山跟脱他裤子有什么关系啊!
他这根东西还能撬动这万里江山吗?
她到底在感谢什么!
他揣着一肚子阴谋诡计来等她,以为她要拔出匕首来给他一刀,却不曾想她是要脱他裤子!
别说季横戈了,就连房梁上、角落里、屏风后、墙根处的四个暗卫都跟着一瞬间瞪大了眼。
他们跟随王爷征战沙场十来年,什么场面没见过?但话又说回来,这场面也确实——
他们几个默默对了个眼神。
王爷之前给的吩咐是,一旦烟令颐动手刺杀,他们就也动手,若是烟令颐没有过激之举动,他们也不必打草惊蛇。
那现在...算不算过激啊?
主子被刺杀了他们上,但是现在,主子被扒裤子了他们也上吗?
一号侍卫沉思片刻,回了个眼神:我等按兵不动。
二号侍卫低头:按兵不动。
三号侍卫低头:兵不动。
四号侍卫偷看:真不动啊?裤子都快拖脱没了!我们王爷还是黄花大闺男呢!
他们都不动,烟令颐却动的飞快,她迅速脱下季横戈的外衣,先是细细观察季横戈,随后准备亲自上阵,速战速决。
唔——
但就在烟令颐即将把季横戈的亵裤褪下来的时候,床上的季横戈突然动了。
他在绸缎床榻上动了手臂,锋利的眉目拧在一起,似是马上就要醒来,那双桃花眼隐隐都要睁开了!
烟令颐吃了一惊。
她下的药很重,这人应该昏睡一整夜才对!
她转瞬又想,季横戈早些年征战沙场,想来也用过不少药,兴许是药性残留,互为牵扯抵抗,导致她的药没什么效果——烟家军中也多有此类伤患。
但此时已来不及想太多了,烟令颐整个人如同矫健的狸猫一般窜起后退,动作飘逸轻灵的扑到窗口,“嗖”的一下跃出窗外。
翻出窗口的时候,烟令颐遗憾的回头望了最后一眼。
她真怕这次用不上,过几天季横戈就死了。
——
烟令颐离开后,床上的季横戈面色铁青的睁开了眼。
烟令颐真该谢谢他这双腿。
腿废了一年,他这杀伐果决的脾气也被硬磋了一年,养出了不少耐心,今日之事若是放在一年前的他,估摸着早已将烟令颐掐断胳膊,摁在地上审讯了。
“乌枪。”季横戈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声唤。
乌枪踏雪银甲紫刃,是那几个侍卫的名字。
藏在房梁上的侍卫飞快窜出来,跪到榻前,道:“属下在。”
其余三处的侍卫一起窜出来,按顺序跪在乌枪之后,前面三个都跪着,只有第四个紫刃壮着胆子抬头偷看。
这一看,真刚看到季横戈咬牙切齿的将身上的衣裳系好。
“把烟令颐在三灵山——”季横戈的声音都在抖,听的紫刃暗地里一个劲儿啧啧。
他们齐王是多么沉稳一个人呦,早些年在边关被敌人捅了三刀都不眨眼,这一年在建业被太后坑害那么多次也不曾动怒,现在好了,今儿差点被皇后给气死。
“这段时间的事情,给本王查清楚。”季横戈额头上的青筋一直在跳,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吃烟令颐的肉:“本王要知道她的一切。”
烟令颐去三灵山之前,与季横戈交际平平,两个人几乎可以说是互不相识,季横戈在后宫养病一岁,见过烟令颐的次数屈指可数。
而烟令颐从三灵山回来之后,就开始——此中之事,定与缘由,摸清楚三灵山发生了什么,就能摸清楚烟令颐反常的缘由。
是,烟令颐是重生一次,拿了预知牌,但她也不是原地飞升直接成神了,她还得在这红尘之中打滚儿,拼尽全力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而这建业城里的其余人也不是傻子,烟令颐有张良计,季横戈顺手就搭过桥梯。
烟令颐的一切,他都得查清楚。
“王爷。”一旁的乌枪低声提醒道:“替死鬼一事已筹谋的差不多了。”
再过几日,替死鬼就要进来了,他们就该按照计划离开。
季横戈深吸一口气。
他本来对这个大晋已经完全失去兴趣了,他本都打算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但现在,路边窜过来了一条烟令颐,对着他大腿狠狠咬了一口,痛倒是不痛,但是他觉得耻辱。
他咽不下这口气。
要不是他中途作势醒来,烟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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颐怕是真要骑上来了,她把他当成什么?她以为他是那种勾栏里的小倌吗?
“待本王摸清楚原委。”季横戈挤出来一丝狞笑,道:“再走不迟。”
烟令颐这颗棋子跳出了棋盘格,蹦去了其余棋盘格的位置,甚至还对其他棋盘上下其手,导致其余的棋子也暂停了一切计划,随着烟令颐的脚步,在大晋的棋盘上开始另一场不见硝烟的对弈。
人与人的争斗一向如此,有的摆在明面上,有的藏在暗地里,从你踏进来的那一刻就开始了,永无停歇。
当然,烟令颐对此也一无所知。
她受困于上辈子的记忆,对未来的事情十分笃定,从不曾想过,上辈子的事儿就是假的,所以现在也不会怀疑季横戈。
她现在只想琢磨着找个机会,再给季横戈下下药。
——
从季横戈厢房离开后,烟令颐利索的翻上楼檐,漂亮的裙摆在屋檐上绽出一朵花来,随后她在屋檐上几个起落,就重新翻回了自己的厢房中。
她回到厢房中时,厢房内一片静谧。
宁月裹着被子睡得安安静静,脸蛋儿粉嘟嘟的,烟令颐在一旁看了片刻,慢慢将她卷乱了的被子重新盖好,随后脱衣躺在宁月身侧。
宁月不习武,对一些细微动静没有任何反应,之前又被烟令颐灌了酒,脑袋沉沉,浑然不知道谁来了,睡得不分东南西北。
烟令颐平躺在她身侧,缓缓闭上了眼。
她们俩睡觉的样子也不一样,烟令颐规规矩矩的躺着,动都不动一下,宁月睡觉却四处拱来拱去,偶尔拱到烟令颐身上,烟令颐就替她扯好被子,又让出一块地方。
平静温和的皇后和四仰八叉的公主,就这么平静的度过了一夜。
厢房角落里堆着冰缸,冷气浸染间,被窝绸缎凉凉的,人一躺进去,身体渐渐放缓,烟令颐沉沉的睡了过去。
——
烟令颐与宁月一同睡去时,季横戈手下的两个侍卫、银甲与紫刃已经出发,直奔三灵山而去。
小小的三灵山现在也算是卧虎藏龙了,季横戈派来的侍卫,跑掉的皇帝,烟令颐派去的芝兰,挤在同一座山里面,不知道谁先死。
而夜幕下的三灵山静静地伫立在此,宽容的接纳每一位来客。
——
三灵山半山腰里的陆家村今天很热闹,因为今天是老陆家闺女成婚的日子。
要说这老陆家啊,可真有点意思。
他们家就生了一个闺女,从小当成男孩一样养大,把这闺女养的性子很歪,窝里横,谁对她好,她就要欺负人家,整天说什么“我是你们唯一的女儿你们不该对我更好点吗”,“要不是你们把我生在这里我怎么会吃不起饭”之类的畜生话。
但丽娘对外人反倒客客气气的,只有老陆家两口子窝窝囊囊,天天被自己女儿训。
说起来,丽娘跟季明山都是一样的受宠,只不过丽娘长在乡野里,季明山好歹还读过书,他们俩碰一起,还真不知道谁倒霉。
——
眼下,老陆家闺女带回来了个男人,说是要成婚,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捡的人,但是这男人出手阔绰,一抬手就给了一块很贵的翠玉扳指,说是能换很多粮食和银子,老陆家那口子半信半疑的接了,跑出去卖了一趟后,回来就要给他们俩办婚礼,但是旁人若是问起来“扳指卖了多少钱”,老陆一句话都不说。
外人就猜,猜来猜去也猜不出个数来。
丽娘倒是跟老陆背地里透过底儿,说是这贵人是对她一见钟情,私奔了出来与她成婚的,至于皇上之类的话,丽娘没说,怕吓到她爹。
而老陆也诚心接纳这位贵婿,毕竟这位贵婿掏了这么多钱,老陆便一边请人来建新房子,一边请戏班子来热闹,敲锣打鼓的折腾起婚礼来了。
是夜。
三灵村内。
季明山跟丽娘成婚之后,俩人洞房花烛后,一同软在火炕上。
山里没有冰炭一说,再热也只能靠熬,季明山喘着粗气,只觉得空气里塞满了燥热的气息。
火炕硌人,难受的很,屋里的烛火都得节俭着用,门外也没有丫鬟太监伺候,房中常见各种虫子,他都不太舒服。
短暂的新鲜感褪去,当他重新审视这里的生活时,才发现这毛糙落后的地方,处处都下不去脚。
除了丽娘以外,锦衣玉食的皇帝并不喜欢这里的任何一样东西。
这时候,一旁的丽娘靠过来,嘟囔着说:“明天要去河边洗衣服呢,你也得跟我一起去。”
季明山突然有点烦躁。
“干嘛用你洗衣服?我不是给了银子吗?”他说。
他给了这群人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银子,他们为什么不肯停下来好好享受,跟他一起过快乐日子呢?
“给了银子就能不干活了?银子迟早会花光的,你一点也不节俭,日后怎么过日子?你跟我成婚,就是我们家的人了,不要再摆架子了。”丽娘埋怨了一句:“你要学会好好过日子,孝顺我父母,照顾我,这是男人的责任。”
丽娘可不顺着他,只背过身去,说:“你不是爱我吗?爱我就该跟我过一样的日子,你不肯干就是嫌贫爱富!果然,像是你这样富人家的孩子,是一点苦吃不得的!”
季明山被她说的一时语塞。
是,他爱丽娘,可是爱丽娘,他就必须要吃苦受累吗?
他为了丽娘已经放弃了皇位,丽娘怎么还能说他嫌贫爱富呢?非得要他当牛做马,才能展现出他对丽娘的爱吗?
他觉得有点憋屈,转过身去也不说话了。
跟丽娘私奔的日子,好像也没有他想的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