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李青山跑了?

作品:《重生1996:我只想暴富

    “不送,永远都不会送。”


    李青山声音不高,却斩钉截铁,“哥哥赚钱了,想给你买新衣服。”


    李青山虽然是穿越者,占了原主这副身体,养他的妹妹,也是理所当然。


    他的三观,不允许他做出送妹妹走的事。


    李青禾现在就是只受惊的小兔子,再多解释都是徒劳,行动比语言有用多了。


    这正是他赚了钱,就给青禾买衣服的原因。


    李青禾绷紧的脊背松了松,却又急急掏出两块钱,“哥哥,我能挣钱,不拖累你。”


    李青山心口一窒,将那两块钱塞回她口袋里:


    “哥哥知道。”


    青禾捏着装钱的口袋,指尖微微发颤。


    愣了一会儿,她起身做饭。


    李青山没阻止。


    青禾心思重,他和原主行为差距太大,反而会让小姑娘不安。


    饭后,李青山盘腿坐在炕上,手里攥着账本。


    今天三十个鸡骨架全部卖光,收入四十五元,成本十五元,净赚三十元。


    明天只要把今天进的五十个鸡骨架卖完,利润能蹿到五十二块五。


    按这个速度,一个月稳赚一千,轻轻松松。


    去掉开销,半年还清债务,不成问题。


    但这还不够,他目光扫过家徒四壁的屋子,眼神锐利起来。


    王长河家那套翻新的房院就不错,而且……


    他来自未来,清楚地知道——


    食品厂家属院这地段,顶多三年,必拆!


    现在买下产权,翻建一下,到时拆迁款绝对翻着跟头往上涨。


    若是临街再开个门市,便能直接升级生意,免去摆摊之苦。


    买下产权是第一步,这需要两万块。


    “两万块……很快。”


    李青山攥紧拳头,骨节发白,眼中燃烧着迫切的火焰。


    目标一定,他完全坐不住了。


    他盯着锅里咕嘟冒泡的卤鸡架,脑子飞快转动起来。


    光卖鸡骨架,利润太薄,顶多赚个辛苦钱。


    若能再搭个主食,让人既解馋又能吃饱,才是真正的生意。


    他想起后来市井街头流行的拌鸡架,那曾是他夏天最馋的一口。


    酸甜开胃,清爽不腻,越嚼越香。


    这做法放在九六年,还是个没人琢磨的空白。


    可他不一样,他早就琢磨透了——


    抓一把脆生的紫皮洋葱丝,撒几撮清香扑鼻的香菜,再来一勺白糖提鲜;


    最后淋上酱、醋、辣子,既压得住那点腥,又彻底激出肉香。


    成本嘛,顶多涨个几厘,价钱却能理直气壮地往上蹿几毛。


    要是再搭一份能填饱肚子的面,利润空间,可就又厚了一层。


    但摊上现煮面条实在腾不开手。


    碱水面是最好的选择,煮熟后搁久了也不黏不烂,口感依旧筋道。


    现成的肯定是买不到,若能自己试成,清早煮好带去,那就省事多了。


    说干就干,他立刻去吉东市场扛回面粉和食用碱,在家反复调配试验。


    经过两个小时的钻研,终于揉出一团软硬适中的面:


    柔韧发亮,微泛淡黄,指尖按下去缓缓回弹。


    切成细条,下沸水滚透,捞起迅速过凉。


    捞出的面根根分明,光润弹牙,夹在筷子上还带着劲。


    他取一些铺入碗中,盖上卤香浓郁的鸡架肉,撒洋葱丝、点香菜末。


    最后浇上一勺精心调制的复合酱汁——


    以酱油的咸鲜、醋的明亮酸香、糖的隐约回甘和蒜末的微微辛辣作底,再淋上一线香而不燥的辣油。


    筷子翻拌均匀,卤汁裹住每一根面条,酸香、蒜香、卤香和面香一下子漫开。


    他忍不住先尝一口,碱水面滑韧弹牙,鸡架肉卤香入味,洋葱脆甜、香菜清冽,


    酱汁咸中带酸、酸里透甜,蒜香点醒味觉,最后一丝温和的辣意悄悄爬升。


    就是这味儿!


    和他记忆里后来的街头拌面几乎一模一样。


    他招手叫来李青禾,“青禾,来试试这个。”


    小姑娘迟疑地走近。


    他笑着夹起一筷,小心递到她嘴边。


    她低头尝进嘴里,轻轻嚼了两下,忍不住眯起眼睛。


    “好吃……”她小声说,紧接着又认真地补充:“酸酸的,香香的,还有一点点辣……面好滑!”


    李青山心里一暖,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喜欢就好。以后哥常做。”


    那天傍晚,他拌了满满两大碗,兄妹俩吃得唇齿留香。


    第二天天未亮,李青山早早起身,特意给青禾留下一份热饭,悄声收拾好推车,迎着未散的晨雾,独自往早市去了。


    他没察觉到,院墙根的黑影里,一双贼溜溜的眼睛正死死盯着他。


    胡小宝昨晚输了个精光,憋了一肚子火没处撒,一大早被尿憋醒,就瞧见李青山推着一车东西往外走。


    车子盖得严严实实,看不清里面是什么。


    “哼,这穷鬼肯定是欠债还不上,卷铺盖跑了!”


    一个念头瞬间钻进他脑子。


    若是能第一个捅出来,去居委会告状,廖主任准得夸他“机灵”,托他进厂的事也许就有门路了。


    胡小宝激动得尿意全无,撒腿狂奔,边跑边扯着嗓子嚷:


    “廖主任!不好啦!李青山卷铺盖跑啦!”


    清晨的寂静被打破,家属院里不少屋子的灯闻声亮起。


    不少人本就对李青山欠债耍赖心存怨气,闻声立刻炸了窝,纷纷往廖主任家涌去,要讨个公道。


    正准备开车去早市的王长河,听见动静,当即熄火下车,抄住胡小宝的领子,厉声喝问:


    “你咋知道他跑了?”


    “我亲眼瞧见的!他推着满满一板车东西,还用布蒙着!”胡小宝一脸得意。


    王长河眯了眯眼,猛地一甩手,把人丢到一边,自己飞快赶向廖主任家。


    廖主任年逾六旬,早就懒得掺和这些琐事。


    家属院的大事小情,多半听王长河这个“首富”张罗。


    这一次也不例外。


    王长河心里明白,李青山不是跑路,而是照常去摆摊。


    可他憋着怨气,正愁没借口下手,干脆顺水推舟,暗中挑拨。


    在他的鼓动下,大伙情绪被彻底点燃,乌泱泱结队杀向李家小院,吼声震天,气势汹汹。


    “咔嚓”一声巨响,破木门被人一脚踹开!


    昏暗的屋内,只有李青禾那双盛满惊恐、泪眼婆娑的眼睛,在黑暗中无助地看向门外如狼似虎的人群。


    “李青山呢?!是不是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