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没有爆炸，在所有黑风骑士兵惊骇的注视下，那三门战争兵器瞬间变成三个高速旋转的纯黑色能量球体。


    那不是光，而是连光都能吞噬的黑暗，一股巨大的吸力从那三个黑色球体中爆发出来。


    “不——！”


    距离最近的炮手和那些精锐守卫来不及叫喊，身体在接触到吸力的瞬间，就被拉扯、扭曲，分解成粒子，被那三个黑洞吞噬。


    那位萨满高手在惊恐中爆发出全身的修为，想要逃离。


    可他的速度在吞噬一切的引力面前很慢，他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绝望的咆哮，就被其中一个黑洞追上，连人和魂都被吞噬干净。


    这只是一个开始，三个黑洞在吞噬了周围的一切之后，能量达到了临界点。


    然后轰然炸裂，这一次不再是吞噬，而是最狂暴、最纯粹的毁灭性能量释放。


    黑红色的冲击波向着四面八方席卷而去，整个黑风骑大营，在这场由他们自己点燃的“烟花”面前很脆弱。


    营帐、兵器、战马等所有东西，在接触到冲击波的瞬间，被气化、蒸发。


    主帐之内，刚刚还在举杯狂笑的主将哈丹，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他看着那毁灭的浪潮将他的一切吞没。


    “不！国师……救我……”


    他最后的咆哮，消失在光与热之中。


    片刻之后，风吹散了烟尘，原本驻扎着数千精锐的黑风骑大营，已经从原地消失，地面上只留下一个巨大的坑，边缘还在琉璃化。


    远处山巅之上，宋渊冷漠地看着这一切，这是他亲手制造的，送给敌人的“大礼”。


    他的心中没有波动，因为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黑风骑、瀚海国，都只是棋子，真正的敌人，不在边境，而在大周的心脏——神京。


    苏梦云，太后……一个个名字，在他的脑海中闪过。


    他收回目光，身上的炎狱龙鳞甲光芒收敛，退入他的体内，露出他那张略显苍白的脸。


    他心念一动，骨骼发出声响，容貌和身形都发生了变化，变成了一个气质普通的青年。


    “从今天起，我叫周渊。”


    他给自己取了一个新的名字，然后他转身朝着神京的方向走去，然而就在他迈出脚步的瞬间他的身体猛地一顿。


    他抬起头望向了极远处的天空，在那里他感觉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视线，那道视线冰冷、高远，不带任何感情，仿佛神明在俯视蝼蚁，它穿透了空间的阻碍，精准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


    半个月后神京，大周的心脏。宋渊站在官道尽头，望着地平线上的城市。


    城墙很高由黑色的巨岩砌成，向两侧延伸。


    肃杀，这是神京给宋渊的感觉。


    城墙上有很多旗帜，但不是大周的龙旗，而是一种绣着金色凤凰的旗帜。一队队士兵在城墙上巡逻，他们穿银色甲胄，胸前有金凤图腾。


    那是神后亲卫营，苏梦云的私人军队。


    宋渊的目光移到城门口，墙上贴着一张告示，告示上用红字写着“宋家余孽”，下面是一副画像，是他三年前的样子，赏金是万户侯。


    宋渊收回目光，跟着人流走向城门，越靠近城门，压抑的感觉就越重，排队进城的百姓面黄肌瘦，不敢说话，恰在这时前方人群出现骚动。


    “官爷饶命！我就是随口说了一句，我不敢了！”


    一个白发老者被两个神后亲卫营的士兵按在地上，他用力磕头，旁边一个军官看着他。


    “抱怨？”军官用马鞭挑起老者的下巴。


    “神后治理天下，你们不知感恩，还敢议论朝政，动摇国家根本！”


    “这是大罪！”


    军官的话传进每个排队百姓的耳朵里，所有人都低下头，身体发抖。


    “按照神后律令，非议神后者，当街斩杀，警告众人！”军官说完。


    噗嗤！一道血光出现，按着老者的士兵拔刀，斩下老者的头。


    鲜血喷出染红了地面，滚落的头颅上是恐惧的表情，周围的百姓发出惊呼，然后用手捂住嘴，军官看了一眼众人的反应，一脚踢开老者的尸体。


    “下一个！”


    他发出命令，队伍继续向前移动，没有人敢看那具尸体，所有人都绕开那摊血迹。


    宋渊站在人群里，看着这一切，他衣服下的皮肤表面，黑红色的龙鳞纹路出现又消失。


    一股杀意在他胸中翻滚，但他压了下去，他知道在这里动手，只会暴露自己。


    他需要一个身份，一个不会引起怀疑的身份，他需要一张能让他在这座城市里自由行走的脸。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移动，很快，他找到了一个目标，那是一支商队被拦在城门旁边。


    商队的旗帜上有一个“林”字，来自云州，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男人正在对一名城门官吏说话，他不停地把银票塞进对方手里。


    “官爷，您通融一下……我们是第一次来神京，不知道还需要‘通关文牒’……”


    “没有文牒就不能进！这是规矩！要么拿出文牒，要么滚！”那个官吏收了银票，脸上还是不耐烦。


    管事的脸白了，这批货如果进不了城，他们的商行就完了，就在他绝望的时候，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管事，遇到麻烦了？”


    管事回头看到一个青年，青年正是改变了容貌的宋渊。


    管事本不想理会，但看着对方的眼睛，他心里的焦躁平复下来，把自己的困境说了出来，宋渊听完笑了笑。


    “我叫周渊，也是云州的商人，和商队走散了。”


    “如果你不嫌弃，我愿意出一千两白银，只求能跟商队一起进城。至于通关文牒，我也许有办法。”


    管事愣住了，一千两白银只为进城？而且这个人还有办法弄到文牒？


    他本能地想拒绝这个来路不明的人，但宋渊的身上，有一种让他无法抗拒的力量。


    那不是灵力，而是一种精神层面的影响，宋渊动用了一丝神魂之力，像一根无形的针，轻轻刺入管事的意识。他没有强行控制，只是植入了一个念头：眼前这个人，是唯一能帮助自己的人，是最大的贵人。


    管事脸上的犹豫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狂喜。他感觉自己做出了一个无比正确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