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褪去疤痕的代价

作品:《重生真大佬,拐个皇叔当夫君

    方才,她看到的每一幕,皆是曾真实发生在她身上之事。


    关于从前的经历,她从未忘却过,也始终以此而坚定着自己的复仇之路。


    思绪辗转间,裴莺时眸中闪过浓烈的怨憎之意。


    若非是沈家那些人错认了嫡女。


    若非是沈枝意占了原本属于自己的身份。


    她何至于有置身边关时的那十几年不堪的回忆?


    若非……


    越是想着从前之事,她心底怨憎之意便越是强烈。


    甚至,这股难以抑之的情绪让她此刻经受的灼烧之痛都暂时忽略了。


    就算被赶出府又如何?


    她沈枝意就算流落在街头,也不敌自己曾受到的万分之一的苦楚!


    想到此处,裴莺时更坚定了自己心底要寻到沈枝意的下落并将其送到边关的念头。


    只有这般结果,才能让她解除心头之恨。


    况且,她也相信……


    自己能将对方送到边关之地一次,也能送第二次。


    到那时,她定要站在自己所能站的最高处,亲自将整个沈府都推入“火海”中,燃烧殆尽。


    在裴莺时看来,她重活一世的意义也正在此。


    思绪辗转间,她总算是短暂的冷静了下来。


    也因此,痛觉更深了。


    她能感觉得到,涂在自己身上的药膏在一点点渗透着,像是在透过伤疤直刺皮肤。


    而在此过程中,厚重的疤痕也在药力的作用下缓慢的脱落着。


    直到此刻,裴莺时才算是明白了当日将此药交给自己时,那位毒医所说的代价。


    肤如凝脂的代价……


    大概就是每七日都会经历这般烧灼之痛。


    只有硬生生地熬过这般痛楚后,才能有更好的皮肤长出来。


    想到此处,裴莺时的嘴角反倒是扬起笑意。


    比这痛苦千百倍的时刻,她都经历过,如今又何需畏惧这点痛楚?


    若连这个都经受不住,她又如何向更高处走呢……


    思绪流转间,裴莺时更坚定了自己心底的念头,也闷声忍受着疤痕脱落的痛楚。


    此刻,她只觉得自己背上的疤痕在药膏的浸染下越发变得轻薄。


    相应的,疤痕掉落的越多,痛觉便递增的越强。


    不觉间,她已将自己的下唇咬得鲜血淋漓。


    殷红的血滴顺着下颚滑落至榻上,晕开一片小小的血色。


    裴莺时却已经痛得有些麻木了。


    望着榻上的血色,她眸中也似沾染了几分猩红。


    褪疤的过程比她想象中要漫长得多。


    甚至也比她想象中要痛得多。


    不过,这时候已经没什么退路了。


    除了敷用此药外,裴莺时也想不到旁的能快速治愈自己的办法。


    所以,无论过程有多疼,她都只能硬撑着忍下来。


    就这般,窗外的光线由若转盛,转瞬间便已到了正午。


    但于裴莺时而言,这段时间漫长得如同过了一世般。


    期间,她共昏睡了三次,却又被褪疤之痛惊醒。


    直到第三次昏睡醒来,她踉跄着从榻上爬起来,走到妆台前,将铜镜握在手中。


    此刻,她的面色虽仍苍白,却已不在再透露着病色了。


    唇角的血色尤为夺目。


    似是想到了什么,裴莺时下意识的走回榻边。


    其上的疤痕碎屑零零散散的分布着,也带着些血痕。


    见状,裴莺时有些愣神。


    经过此番疼痛,她倒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不过好在……


    目的已经达到了。


    既然这般,那她方才所经受的痛便是值得的。


    思绪辗转间,裴莺时的目光定格在桌上的瓷瓶上。


    望向这瓷瓶的目光中带着一丝炙热。


    看来,毒医交于她的这副药果真是有效的。


    自今日起,她便算多了一个筹码。


    思绪辗转间,裴莺时忽而想起了周氏所说的议亲一事……因此而微皱眉头。


    这倒是有些麻烦。


    经过先前的宫宴一事,她如今已经坐实了沈府新任嫡女的名头。


    子女婚嫁……一向是遵从父母之命。


    现如今,周氏不知找了什么魔,非要给她议亲。


    那她也只能想办法让沈崇否决此事了。


    毕竟,父母双方若有一方不赞成,这婚嫁之事便可作罢。


    更何况,她知晓在这沈府之中,真正能决定府中事宜的是沈崇。


    她这位名义上的母亲,虽是沈府的当家主母,多年来却几乎没什么实权。


    至于周氏为何非要提出议亲……


    想到此处,裴莺时眸中闪过一丝疑惑。


    这两日之间,她也曾想过许多关于此事的原因,却都觉得有些不切合实际。


    她想不清周氏究竟想通过此事从自己身上获得怎样的利益。


    但对方既然已经有了这个打算,她便不得想些应对之策。


    这段时日以来,她确实呆在屋内太久了。


    若要想办法打消对方的念头,她需得先了解清楚府中的近况。


    毕竟,她如今的消息点还只停留在沈枝意被赶出沈府一事上。


    除此之外,对府中的近况一无所知。


    此刻,裴莺时背后的痛觉一点点消散着,她也在屋内缓缓踱步,思索着接下来的行事。


    她原本想先趁自己痊愈后的时间寻到沈枝意出府后的下落。


    如今,这打算却不得不临时更改。


    相较于报仇而言,她更为关心周氏的动向。


    她没忘记,对方上次前来偏院中探望自己时说的那番话。


    按照话中之意,她怕是很快便要被安排着与什么年龄相仿的人议亲了。


    若真如此,她恐怕得头疼上一段时日。


    于其等待着周氏下一步的动向,还不如先去找沈崇将此事说清。


    亦或者,用接下来的几日时间,在这两人之间演一出苦情戏。


    想到此处,裴莺时眸中闪过一丝笑意。


    这可是她最拿手的。


    更何况,她如今还有受伤这层天然屏障。


    略微平定心绪后,她再来到妆台前,凝视着铜镜中的自己。


    唇角的血色映衬着苍白的面容。


    怎么看都有种大病未愈的感觉。